第十三章一切徒劳
在那神秘而巍峨的诛天浮屠塔内，虚空与蓝水历经漫长的跋涉，终于回到了这片熟悉又庄重之地。塔内静谧幽深，弥漫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墙壁上闪烁着幽微的符文光芒，似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虚空神色凝重，转头对蓝水说道：“蓝水，我且先去塔主那里汇报此次行程，你在此稍作等候。”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疲惫与忧虑。
蓝水微微颔首，恭敬地回应：“长老请便。”眼神中透露出对虚空的敬重以及对未知情况的一丝忐忑。
虚空迈着沉稳的步伐，沿着那盘旋而上的古老阶梯，一步步朝着塔顶层走去。每一步落下，都在寂静的塔内回荡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敲在人心上。终于，他来到了塔顶层那扇古朴厚重的门前，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门。
门内，光线柔和而朦胧，塔主正端坐在屏风后方。那屏风上绘着奇异的图案，在微光中若隐若现，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塔主的模样被一团七彩霞光所掩饰，看不清面容，只觉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敬畏的神秘气息。
虚空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塔主，此次海域之行，未经您同意便擅自执行，是我的责任，还望塔主责罚。”他低垂着头，等待着塔主的回应。
塔主的声音从霞光后传来，沉稳而平静，仿若洞悉一切：“失利了吧，这在我的意料之中。当初不回应你，便是知道此行会无功而返。”声音不高，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虚空心中一震，抬起头，疑惑道：“既然塔主早已推算出结果，为何不阻止我等？若您出手阻拦，我们便不会遭受如此大的损失，如今整个组织，就剩塔主、我、蓝水、云阙了。”他的眼神中满是不解与痛心。
塔主微微叹息，缓缓说道：“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尝试。世间诸多因果，岂是轻易能改变的？有时候，即便知晓结局，也需亲身经历一番，方能了却执念。”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沧桑。
虚空眉头紧皱，心中仍有不甘：“我不明白，塔主。若您当初阻止，我们就不会损失那么多道友了。如今这般局面，叫我如何面对？”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那些逝去的同伴身影在脑海中不断浮现。
塔主沉默片刻，而后说道：“有时候，执念一开始错了，便会如脱缰之马，一路错下去。还有，欧阳云阙在你回到塔前已然陨落。”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虚空心头。
虚空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不，这不是真的！我走时他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他的声音颤抖着，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塔主缓缓说道：“你无法控制局势，局势便会如流水般不断变化。他死于闫无杰手里，那女娃娃倒是被救走了。这世间诸事，皆有定数，你太执着了，以至于许多事情都已看不清了。”话语中既有对虚空的惋惜，也有对世事无常的感慨。
虚空心中五味杂陈，突然抬起头，问道：“塔主，为何您与以前不一般了？以前遇到大事，您都会亲力亲为，如今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探究。
塔主微微一顿，反问道：“你知道当初缘空为何突然离开么？”声音中似藏着深意。
虚空思索片刻，回道：“不是因为与火鳞闹僵才离开的么？这在组织里不是公开的缘由么？”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不明白塔主为何突然提及此事。
塔主还未作答，入口处突然光芒闪耀，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浮现。众人定睛一看，竟是缘空。他身着一袭素袍，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历经沧桑的深邃。
虚空见状，又惊又怒，脱口而出：“缘空，当真是你！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语气中既有久别重逢的惊讶，又有对过往之事的愤怒。
缘空微微颔首，神色平静：“许久未见，长老沧桑许多。这些年，我四处游历，探寻一些真相。”他的声音沉稳，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虚空冷哼一声，怒道：“哼，你教出一个好徒弟，搅得人间混乱不堪！”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指责与不满。
缘空却神色淡然，不急不躁地说道：“云儿一直都是安分守己之人，是你们技不如人罢了。他所做之事，皆有缘由，并非无端作恶。”话语中满是对徒弟的维护。
虚空正要反驳，塔主开口了：“虚空，来者是客。缘空，今日前来，有何打算？”声音平和，却瞬间平息了两人即将爆发的争执。
缘空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想求证一点。当年离开，便是因为心中有诸多疑惑，如今算来，也有了些眉目，特来向塔主求证。”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
塔主微微点头：“说说看。”声音简洁，却仿佛能洞悉缘空心中所想。
缘空缓缓说道：“当年无法看清一些事情，如今也算得个八九不离十了。只是心中仍有疑虑，特来当面确认。”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神秘，让人捉摸不透。
塔主缓缓从屏风后走出来，那七彩霞光依旧笼罩着他的面容，让人无法看清真容。缘空看着塔主的七彩霞光，心中猛地一震，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震惊之色。但他毕竟久经世事，只是瞬间，便又恢复了平静。
塔主见状，轻声说道：“恢复了记忆。”话语虽短，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意。
缘空微微苦笑，说道：“看来是你了，恢复了点记忆，只是修为倒是没以前那般厉害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仿佛在回忆往昔的峥嵘岁月。
塔主微微颔首，说道：“恭喜师兄，在这个时代苏醒。这么多年，你也辛苦了。”声音中透着一丝亲切，仿佛与缘空有着深厚的渊源。
虚空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什么师兄？塔主，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这一番对话，我怎么完全听不懂？”他的眼神中满是迷茫与焦急。
塔主微微叹息，说道：“其实你一直以来的推算都没错，只是被我改了天机。这些年，你为组织尽心尽力，却不知背后的真相。”话语中既有对虚空的愧疚，也有对自己所作所为的无奈。
虚空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塔主，您为何要这样做？我们一直对您忠心耿耿，您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失望。
缘空接口道：“因为他不是你们原来的塔主了。当年我看到一点轨迹，只是不确定是不是他，所以才离开探寻真相，如今方才确定。”他的话语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虚空心头炸开。
虚空难以置信地看向塔主，质问道：“原来是你搞的鬼！真正的塔主在哪？你到底是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质问。
塔主神色平静，缓缓说道：“他？腐朽，不堪一击，我轻轻一拍，便灰飞烟灭了。如今的我，才是这诛天浮屠塔真正的掌控者。”话语中带着一丝冷酷与霸气。
虚空闻言，如遭雷击，身体摇晃了几下，险些站立不稳：“你……你怎可如此？”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塔主看着虚空，缓缓说道：“如今你明白了一切，我念你这么多年为组织辛苦付出，只给你二十年寿命，好自为之吧。”说罢，那七彩霞光瞬间射进虚空体内。虚空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顷刻后，光芒消散，虚空的身影也消失在诛天浮屠塔内，只留下一片寂静。
缘空看着这一切，微微叹息：“这次有把握么？”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
塔主神色坚定，说道：“那就看你的好徒儿学了多少真本事了。他是关键，一切皆有可能。”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与信心。
缘空微微点头，说道：“也对，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我走了，待到最后一战，我再来观战。”说罢，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
塔主望着缘空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这一切提前了，希望……”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与期许，仿佛在期待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