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店小二听到他这样说,立刻气愤的前来指责他“你在胡说什么?你母亲当日抓药的时候,我们可一分钱都没收你的。”
“是你卖惨,说你没有了爹又娶不到媳妇,家里已经穷的都揭不开锅了,我们看你可怜,这才肯免费开药给你的。”
“你现在这样来污蔑我们,真的不怕丧了良心吗?老天在看着你呢,你真的不怕你死不瞑目吗?”
那个男人被店小二这样揭穿,立刻站了起来,直接冲着他去,一把就把那店小二给推倒了。
“你这样说,是不是因为我们没给钱,所以你们开给我们的药都是假的,所以我母亲才会死?”
“我们是穷,是没有钱,可是我也没有求着你们免费给我开药,现在你们是不是拿了我母亲当了你们的牺牲品,试一试你们那早就不能让人吃了的药?”
他的这一番控诉,又让周围围观的人的风向转变了过来。
大家都在想,或许这男子说的是真的呢,看他气的脸都发红的样子,说不定是真的对他的母亲很孝顺。
这医馆会不会真的是开错了药,才把人家的母亲给医死的呢?
繁星看着周围的这些墙头草,觉得这世间人真是可怜。
他们难道真的没有一丁点自己的思想和判断吗?别人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这样的墙头草真的是流言的起源,如果今日的事情就这样,没有被澄清的话,说不定之后这医馆就在流言之中,再也开不下去了。
繁星知道这件事情,有了这些人的掺和,一时半会肯定也结束不了,那个男人一定会利用这些墙头草的。
所以繁星挺身而出,她要亲自来结束了这件事情。
“你既然说你母亲是吃药吃死的,那不如让我来看看。”
繁星说完之后二话不说就蹲下去了,随即把手搭在那妇人的脖子上和手腕上。
当然了,她是不懂这些的,现在这样做也只不过是看叶初黎治病救人看的多了,跟她所学。
现在只是做够这些样子就可以了,毕竟她也是真的不精于医术。
但是跟着叶初黎这么久,她多少也是耳濡目染,看的出来,这尸体怕是已经死了,有两日之久了吧?
反正见她碰地上的尸体,立刻激动起来,一把将繁星推了过去。
“你做什么?我母亲都已经死了,你竟然还这样不尊重她吗?”
繁星被推的摔倒在地上,但是她并没有多说什么,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站起来。
“到底是我不尊重她,还是你不尊重她?”
“你欺负着这围观的众人都不懂医术,所以在这里胡说八道,引发舆论,想要逼着这医馆赔你的钱。”
“但是我是知道的,这尸体上面的痕迹分明就是尸斑,显然你母亲死了至少都有两日了,而你现在才带着她来这医馆找事,是为什么?”
“既然你母亲已经死了,至少两日,那么就说明按照你所说,你母亲吃了这医馆的药,一日便死了。”
“为什么你到第三日才来说你母亲吃了三日的药才死的?”
繁星的这一大段话,说出来让周围的风向又变了。
大家即使是没有亲自碰过尸体,但是家里总归是有长辈,老人们去世过的,谁不知道尸体放了几天就会有尸斑出来呢?
现在繁星将这层关系捅了出来,大家也不再盲目的相信这男人说的话。
因为繁星刚刚说的那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既然是他母亲已经死了两日,他为何要说他母亲是今日才死的呢?
繁星立刻指出了矛盾所在点“怕不是你要为你的母亲入土了才有人来找的你吧?”
“是有人给了你钱,收买了你才让你来这医馆闹事的吧?”
“而你母亲吃了一日的药,便去世是因为你觉得之后的药给你母亲吃了会浪费,所以把那药拿去换钱了吧?”
繁星会这样说,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看到了他的穿着。
能够看得出来,这家人怕是真的很穷,就从他母亲的手上的皮肤,以及这个男人的样子来看,真的是穷的揭不开锅的。
可是他身上穿的衣服却不是一个穷人家该穿的料子,而且看他身上衣服的样子,显然是新买的。
但是这衣服上面有些泥土,想来也是穿过两三天的。
所以他一定是把那药卖了,给自己买了一身新衣服,等到给他母亲入土之时,又有人找上了他,让他来闹事。
男人听到繁星这样说,立刻结巴起来“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
繁星也没有证据“我确实没有证据,但是如果你是理直气壮的话,你没有被人收买的话,你现在在结巴什么?”
“你分明就是在心虚,因为我说中了你的心事。”
“那么你倒是来说说是谁来收买的你呢?”
“你别说没有人收买你,因为你说你们家穷的已经揭不开锅了,但是现在你的衣服上所佩戴的玉佩和香囊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买得起的。”
“瞧瞧你自己身上的衣服,再看看你母亲身上的衣服,你现在来说你孝顺母亲,这是真的吗?”
那个男人被说的一句话都反驳不了,到最后大家也反应了过来,这男人分明就是如同繁星所说。
那两个老大夫其实早就看出来他母亲死了很久,只不过是他们德高望重,再加上也是在他们药铺里闹事,若是这样说的话,大家肯定会觉得他们是为了自己药铺的生意才胡说的。
现在有繁星来替他们指出这些疑点自然是好的。
那个男人眼瞧着所有人都在指责自己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也知道今日是不可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并且若是自己再待下去的话,说不定这些人会做些什么,连他背后之人都会被挖出来了。
男人竟占不到便宜,直接跑了,甚至连他母亲的尸体都没有背上。
大家渐渐的散开之后,有一位老人颤颤巍巍的上前来,才发现这根本不是那男人的母亲,这明明是他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