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破了!天罚啊!快跑!”
“我......我是百姓!愿降!别杀我!”
“朱将军呢?吕将军呢?快逃命啊!”
哭喊声,惨叫声,兵刃弃于地的声响汇成一片。
西门附近的守军彻底崩溃,如同无头苍蝇般四散奔逃,督战队的大刀再也无法阻止这雪崩般的溃散。
恐惧如同瘟疫,迅速沿着西城墙向其他几个方向蔓延。
北门,南门,东门正在苦苦支撑的守军,听到身后传来的恐怖巨响,以及那震天的“城破了”的呐喊!
待他们回头望见西面那冲天而起的烟尘,本就摇摇欲坠的防线瞬间土崩瓦解。
“顶住!不许退!后退者死!”
老将朱治须发戟张,目眦欲裂,挥舞着长剑试图阻止溃兵,声音早已嘶哑。
然而,兵败如山倒,大势已去......
数名被“抓壮丁”来的溃兵慌不择路,竟将老将军撞倒在地。
“父亲!”一声凄厉的悲呼传来,年轻的朱然浑身浴血,奋力杀退几名趁乱逃跑的乱兵,冲到朱治身边欲将其扶起。
就在此刻,一面火红的“高”字战旗,如同怒涛般卷过掠过城墙!
陷阵营统领高顺,身披重甲,手持破军矛,已与陷阵营将士率先攻入城中!
他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前方正在试图重整旗鼓的小股抵抗力量——正是朱治,朱然父子所在。
“陷阵之志,有进无退!杀!”
高顺一声怒喝,破军矛化作一道夺命寒光,率如狼似虎的陷阵营将士猛扑过去。
朱然年轻气盛,悲愤于父亲被撞倒,又见敌军悍将杀来,怒吼一声,已挺枪迎上!
“铛!铛!铛!”枪矛交击,火星四溅。
朱然枪法不俗,更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但面对高顺这等百战宿将,论及武勇还是完全处于下风!
高顺的破军矛势大力沉,每一击都震得朱然虎口巨颤。
交战不到十合,朱然枪法已乱,破绽大开。
高顺眼中寒光一闪,破军矛如毒龙出洞,一个精妙的突刺变招,瞬间洞穿了朱然的胸甲!
“呃啊!”朱然身体剧震,难以置信地看着穿胸而过的长矛,口中鲜血狂涌而出。
“然儿!!!”刚从地上挣扎起身的朱治,目睹养子被刺穿,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嚎,老泪纵横。
高顺面无波澜,猛地抽回长矛。
朱然年轻健硕的身躯轰然倒地,鲜血迅速染红了身下的砖石,眼神迅速黯淡下去。
“还我然儿命来!”朱治狂若疯虎,率麾下亲卫向高顺与陷阵营杀来!
“元戎连弩!攒射!”高顺毫不畏惧,破军矛一指朱治方向。
早有占据有利位置,手持连弩的陷阵营将士,瞬间扣动扳机!
“噗噗噗噗!”元戎连弩十矢齐发,近距离攒射!
数百支弩矢,如同铁雨风暴,撕碎肉体,瞬间便将朱治与麾下亲卫射成了刺猬!
漫天鲜血中,这位对孙氏忠心耿耿的三代老臣,带着无尽的悲愤,与养子朱然一同倒在了吴县城内......
“朱治,朱然父子已死!降者免死!”
高顺的怒吼在混乱的战场上回荡,随着甘宁,徐盛等后续增援力量的涌入,吴县东门彻底沦陷!
与此同时,北门方向。
“关云长在此!挡我者死!”关羽一声怒喝,如龙吟般响彻战场!
枣红战马如同燃烧的一团烈焰,驮着它的主人,一马当先跃入被冲车洞开的北门!
青龙偃月刀划出一道凄艳的弧光,数名上前围攻的江东悍卒瞬间身首分离!
“君侯威武!杀!”周仓,廖化及亲卫校刀手们士气大振,紧随其后,奋勇入城。
北城守军眼见关羽如天神降世,皆是肝胆俱裂,纷纷溃退。
关羽凤目含威,扫视战场,目光瞬间锁定了远处的吕字大旗——那正是江东大将吕蒙所在!
他正率麾下亲卫与数千江东军精锐,带着决死之意向关羽所部发起冲锋!
“吕蒙狗贼!”关羽声若洪钟,单骑策马冲杀而去!
“昔日舒城一役,你袭杀裴校尉(裴元绍)之仇,关某今日便来讨还!纳命来!”
吕蒙看着如同天神下凡的关羽,以及那柄寒光熠熠的青龙偃月刀,眼中闪过一丝惊惧,旋即化作释然与决绝。
“关云长!来得好!”
“我吕子明受吴侯厚恩,今日唯死而已!想要老子的命,有本事便来取!”
他拍马舞刀,竟也毫不畏惧地迎向关羽!
关羽座下枣红战马快如闪电,瞬间便冲到吕蒙近前。
青龙偃月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以泰山压顶之势当头劈下!
吕蒙咬紧牙关,大吼一声,双手举刀奋力相迎!
“铛——!”震耳欲聋的金铁爆鸣回荡战场!
吕蒙只觉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从刀杆处传来,双臂瞬间麻木,虎口崩裂。
那柄精铁打造的大刀,竟被关羽青龙刀硬生生劈断!
吕蒙连人带马被震得踉跄后退,胸中气血翻腾。
关羽全力出手,刀势未尽,手腕一翻,大刀如青龙长啸,又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自下而上反撩而起!
刀光乍起,快得不可思议!
“噗嗤”一声!鲜血迸现!
吕蒙只觉腰间一凉,随即是无边的剧痛和力量飞速流逝的感觉。
他低头,看到自己的半截身躯正从马背上滑落……
关羽这反手一记撩斩,竟将他自腰间一刀两断!
“哈……裴......裴元绍……这条命……我吕子明......还你了……”
吕蒙残躯坠地,鲜血内脏已流了满地,眼中光芒迅速黯淡
这个以胆略闻名的江东悍将......在关羽的绝对力量与宿命对决中,终究是报应不爽,血债血偿了!
关羽看也未看吕蒙的尸身,青龙刀一指城内,大喝道:
“随我杀入吴侯府!生擒孙权小儿”
城中另一侧,位于吴县城中的阴森大狱,潘璋正带着上百名最心腹的解烦营精锐死士,如同地府爬出的恶鬼,粗暴地打开了关押顾,朱,陆等世家重犯的牢区。
昏暗肮脏的监牢内,挤满了吴县被囚的世家大族中人。
男女老幼皆有,个个面黄肌瘦,神情惊恐绝望。
朱桓的老父紧紧搂着十余岁的幼子,身体因愤怒和恐惧而颤抖。
顾雍的妻子面色惨白,却努力挺直脊梁,护着身后的一双儿女。
年轻的陆绩则默默看着闯入的潘璋等人,目光中除了燃尽一切的愤怒,还有一丝解脱的释然。
他口中喃喃自语道:“伯言…...我陆氏一族的血仇,就要靠你来报了!”
监牢中尚有许多囚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潘璋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疯狂杀意,还是让他们感到......灭顶之灾将至!
“动作快!把火油给老子泼上去!所有牢房!门窗!通道!给老子泼满!”
潘璋的声音嘶哑而亢奋,看着这些昔日高高在上的世家大族子弟,他扭曲的脸上带着一种毁灭的快意:
“主公说了!孙家基业,岂能留给那些叛徒和仇敌?今日便一把火烧个干净!让这些吃里扒外的世家大族,给吴县!给孙氏陪葬!”
解烦营死士狞笑着,将一桶桶刺鼻的火油疯狂泼洒。
粘稠的液体浸湿了地面,墙壁,牢门,也浇透了囚犯们单薄的衣衫。
孩童的哭嚎,妇孺的尖叫,老人的悲呼,瞬间充斥了整个监牢,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们淹没。
“潘璋!你这屠夫!畜生!”
朱桓之父目眦欲裂,厉声咒骂:
“孙仲谋如此迫害我江东世家,倒行逆施,必遭天谴!”
“天谴?”潘璋仰天狂笑,大刀在手,厉声喝道:
“老子就是你们的天谴!送你们上路!来人!点火!”
“轰隆——!!!”
潘璋的狂笑和点火命令,瞬间被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打断。
大狱外那扇厚重的包铁木门,已被一股巨力从外面撞开!
烟尘弥漫中,一群身着黑色重甲的精锐士卒如潮水般涌入,正是霍骁麾下玄甲卫与虎步军!
“潘璋狗贼!受死!”
霍骁的目光,牢牢锁定那个正在发号施令的凶徒,一声怒吼如同九霄惊雷。
随后,他手中骁龙戟化作一道撕裂刺眼的白色闪电,直取潘璋咽喉!杀意之浓烈,仿佛凝结了空气!
潘璋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惊得魂飞魄散!他万万没想到,城墙刚刚崩塌没多久,霍骁竟似早有准备,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在大狱!
潘璋眼中露出疯狂之色,厉声嘶吼道:“解烦营!杀了他!点火!快快点火!”
同样悍不畏死的解烦营死士,已嚎叫着扑向霍骁与麾下玄甲卫,虎步军,试图为统领潘璋争取时间!
然而......在盛怒的霍骁面前,他们如同草芥!
“滚开!”骁龙戟横扫千军!
噗!噗!噗!鲜血激射!残肢断臂横飞!
扑上来的解烦营死士瞬间被斩杀,玄甲卫,虎步军也护持在霍骁身旁,与残余的解烦营士兵展开了血腥厮杀!
霍骁脚步丝毫未停,踏着敌人的尸体和鲜血,直扑惊惶后退的潘璋!
“保护人质!先救人!”霍骁早闻到了火油的气味,赶忙下令救人。
其麾下将士迅速冲向牢房,甚至直接用身着重甲的身躯,撞开被火油浸透的牢门,护住惊恐万状的老弱妇孺,迅速将他们向外转移。
潘璋心胆俱裂,眼看上百死士几乎被屠戮殆尽,他猛地抓起不远处墙上燃烧的火把,狂笑着就要掷向泼满火油的地面:
“好!那就一起死吧!哈哈哈……”
“恶贼!今日死的只有你!”
霍骁箭步上前,速度快到极致,在潘璋手臂扬起的刹那,骁龙戟如同蛟龙出洞!
“嗤——!”冰冷的戟尖精准无比地从潘璋胸前贯入,后背透出!
狂暴的力量带着他的身体向后飞起,狠狠钉在后方的牢门之上!
潘璋的狂笑戛然而止,低头看着透胸而出的戟刃,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对死亡的恐惧。
霍骁手腕一拧,猛地抽戟,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潘璋手中火把挑飞!
潘璋的尸体如同破麻袋般滑落在地,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粘稠的火油。
这个孙权最凶恶的爪牙,解烦营统领,最终倒在了自己准备用来焚烧人质的火油之中......
片刻之后,霍骁已率麾下精锐,将潘璋手下所有解烦营死士屠戮,救出了包括顾,朱,陆氏三家在内的数百世家囚徒。
霍骁顾不得喘息,细细询问之下,得知顾雍,朱桓,陆逊等家族中人俱是安然无恙,一直紧绷的心弦才终于松了下来。
对朱桓,顾雍,陆逊保全族人的承诺,他终究是做到了!
庆幸之余,霍骁立刻命一队虎步军护住这些人质,等待己方大军入城汇合。
“走!去吴侯府!擒拿孙权!”
霍骁再度翻身上马,骁龙戟指向城中那座最高大府邸的方向。
解决了后顾之忧,现在......是时候终结一切了!
此刻的吴侯府,已是一片末日败亡之象......
当城墙崩塌的巨响传来,当四面八方的喊杀声逼近,当亲卫连滚带爬地回报“刘备军大举入城”之时,孙权知道,最后时刻到了......
重臣张昭,带着严畯,阚泽等寥寥几位还敢近前的文臣,最后一次闯入侯府,跪倒在地,涕泪横流:
“主公!主公啊!城破了!大势已去!朱君理,吕子明,甚至潘文珪......恐也是凶多吉少!”
“若再顽抗下去,徒令阖府上下,满城百姓玉石俱焚!主公!速速罢兵!开城......投降吧!”
“那刘玄德乃仁德之主,听闻关云长,霍仲平皆为重信诺之人!只要主公愿降,必可保全性命,孙氏血脉亦可延续啊主公!勿要再执迷……”
“执迷?哈哈哈!”孙权猛地转过身,双眼赤红如血,脸上是癫狂与绝望交织的扭曲笑容。
“张子布!你这托孤重臣,也要我向那织席贩履之徒摇尾乞怜?向那霍骁小儿俯首称臣?”
“痴心妄想!我孙仲谋承父兄之基业,乃江东之主!吴侯!今日宁死不降!”
他看着张昭那张悲戚的面庞,一股难以遏制的暴戾直冲顶门。
就是这些名士文臣!这些整天把仁义道德挂在嘴边的墙头草!
就是他们掣肘!就是他们暗通款曲!才导致今日之败!
自家父兄的基业,就是毁在他们手上!
“都是你们!是你们害了孙氏!害了江东!”
孙权猛地抽出腰间那把沾染过无数鲜血,象征着孙氏武勇的古锭刀。
“主公不可!”严畯,阚泽失声惊呼,想要阻拦已是不及。
噗嗤!在张昭惊骇的目光中,冰冷的刀锋狠狠刺入他的胸膛!
张昭身体剧震,鲜血瞬间染红了一袭素袍......他抬头看向孙权那双疯狂的眼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涌出大口的鲜血......
这位江东文臣之首,孙氏托孤重臣,最终倒在了他竭力辅佐,却又深感绝望的主君刀下。
张昭的眼中,凝固着深深的震惊,悲哀,以及那一丝释然......
“还有谁!谁要劝我投降!?”
孙权猛地拔出刀,带出一蓬血雨,古锭刀指向吓呆了的严畯,阚泽等人,状若疯魔。
室内一片死寂,无人敢再言......
城内冲天而起的火光,越来越近的喊杀声,让孙权癫狂的眼神中,终于掠过一丝深沉的悲凉和清醒。
他缓缓低头,看着手中滴血的古锭刀,又看看地上张昭渐渐冰冷的尸体......
“呵......呵呵......我输了......输得彻底......”
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
“焚城......殉葬......母亲......弟弟......小妹......孙氏一族......不该死!”
一瞬间的清醒,压倒了毁灭一切的疯狂。
他猛地抬头,对殿内噤若寒蝉的亲卫统领嘶声吼道:
“快!护送太夫人(吴国太)!三弟(孙翊)!四弟(孙匡)!尚香!还有府中所有女眷,年幼族人!立刻从密道出城......去江边!寻舟船......往交州方向逃!”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这是我......最后的命令!”
亲卫统领看着孙权那决绝的眼神,知道这是最后的托付,含泪重重叩首:
“末将......领命!誓死护送太夫人与公子小姐!”
看着亲卫们离去,孙权仿佛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他提着一坛烈酒,摇摇晃晃地走向府中最高的一处“凌云阁”。
沿途楼阁亭台之间,早布满他命死士泼洒各处的火油......
孙权用尽全身力气,登上高阁,只觉寒风刺骨。
远处早已陷入一片火海与混乱,喊杀声,哭嚎声,兵刃撞击声清晰可闻,已是越来越近......
孙权拍开酒坛泥封,仰头狂饮。
酒液却浇不灭他心中的冰冷和悔恨......醉眼朦胧中,他仿佛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在火光中显现。
一人身披赤帻,手持古锭刀,勇烈刚毅,正是其父孙坚......另一人英姿勃发,霸气凛然,手持霸王枪,是其兄孙策......
“父亲......兄长......你们来了......”
孙权喃喃道,泪水混着酒水流下......
“仲谋......无能......丢......丢了江东基业......愧对父兄重托!”
孙坚面容沉痛,怒斥道:
“竖子!为父以微末之身,提三尺剑,于乱世中搏杀,方得立足之地!传国玉玺在手,本欲成就不世功业!然你不思进取,不纳忠言,猜忌贤能,屠戮功臣,自毁长城!岂有不败之理?今日之败,皆你之过也!”
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带着征战杀伐的煞气。
孙策眼神则更加复杂,有愤怒,有失望,更有深切的悲哀:
“仲谋!我将江东托付于你,是望你光大孙氏,成就霸业,勿要重蹈为兄覆辙!”
“你却做了什么?周瑜,鲁肃,张昭,皆我孙氏之股肱......你却视之如仇寇,横加猜忌!江东世家支持,乃我孙氏根基,你却动辄囚禁屠戮!你心中只有猜忌,只有权术!”
“你以为打压世家,操弄权术便能坐稳江东?若真是如此,为兄又怎会亡于那许贡门客,小人之手!江东人心,你越是暴戾,他们反抗越烈!你让为兄如何在地下瞑目!”
孙策的话语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孙权心头。
孙权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惨笑道:
“哈哈......是啊......暴戾!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眼里,我们孙家......永远都是那个富春......寒门小吏......他们看不起父亲......看不起兄长......更看不起我......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生来高高在上......凭什么......咳咳......”
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孙权的自言自语,怒急攻心之下,他嘴角竟已溢出鲜血。
孙权看着父兄的虚影,眼中最后一丝疯狂褪去,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与一抹解脱:
“父亲......兄长......仲谋知错了......可惜......错得已太深!太迟!”
“但我孙家......没有投降的孬种......今日......仲谋便随父兄而去!哈哈哈!这江东基业......这天下......我孙仲谋不要了......但我绝不......绝不屈膝求生!”
他猛地将剩余的酒泼洒在阁楼的地板和立柱上,然后举起火把,看着楼下已泼满火油的庭院楼阁,脸上露出一抹残酷的决绝之色!
“霍骁!关羽!刘备!你们赢了我孙氏江东基业......却别妄想让我孙仲谋摇尾乞怜!哈哈哈......”
狂笑声中,孙权将寻来的火把狠狠掷下!
“轰——!”凌云阁上烈焰瞬间升腾!
泼洒了火油的楼阁如同巨大的火炬,被瞬间点燃!火舌疯狂舔舐着木质结构,浓烟滚滚而起......
孙权感受着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浓烟呛入肺腑。
他最后看了一眼远处即将彻底陷落的城池,眼神归于一片死寂的平静。
他缓缓举起那柄沾满孙家仇敌,还有张昭鲜血的古锭刀......锋刃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妖异的红光!
“父亲......兄长......仲谋......来了!”
孙权手中刀光一闪,划过脖颈!
滚烫的鲜血喷溅在燃烧的梁柱上,发出“嗤嗤”声响。
孙权身躯晃了晃,向前倾倒,坠入了下方翻腾的烈焰火海之中,瞬间被吞噬无踪。
当霍骁,关羽率军冲破吴侯府死士的最后抵抗,扑灭府中大火,最终只在凌云阁的废墟灰烬中,找到一具早已烧得面目全非,蜷缩焦黑,唯有手中还死死攥着那柄扭曲变形古锭刀的残骸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孙权之母吴国太,三弟孙翊,四弟孙匡,幼妹孙尚香等孙氏核心族人,在被亲卫拼死护送出府后,遭赵云右骁骑截获生擒,准备交予主公刘备发落处置。
江东孙氏,这个曾经割据江东,雄霸一方的家族,最终以一种极端惨烈的方式,为自己轻狡,暴戾和猜忌的统治画上了句号......
建安六年(公元201年)十二月底,平定江东的捷报,飞传至远在淮南的刘备手中。
刘备闻之大悦,当即上表朝廷,为霍骁,关羽为首的征南军将士请功。
其表二弟关羽为扬州牧,总督新获的丹阳,吴郡,豫章三郡,坐镇江东。
而霍骁统军南征,运筹帷幄,连破强敌,当居此役首功!
刘备特表其为冠军侯!食邑八百户!以彰其“平定江东,勇冠三军”之功绩!霍骁时年二十五岁!
【纵横篇】南下江东~完结~
【争霸篇】天下为棋~内容在下一章全部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