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就是非常的羡慕。
看看这一眼看上去就很是强横的肉体,还有那稍加表现都能让我震惊不已的,恐怖的身体机能……好家伙,这是真大腿啊。
被人类围攻成那样,被迫在一懵半醒间使出了很是奇怪的铁蹄践踏。而且还是在我的魔改道具配合下的版本。
单单就是前不久才在那么猛烈的冲击里掀飞了半个街区里的,拥堵着的人类的这一点,就已经是相当恐怖了。
可那才过了多久?
现在就能自在移动不说,更是生龙活虎地比起先前的冲劲来说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这放在我对任何一个种族的认识里,都是开局阶段的最强单体了吧?
在这种家伙面前,说我是挂件我可一点都不带生气的。
好家伙,给这家伙当挂件,躺车不香吗?!
所以,球球你少在那边做表情!!
谁教你的斜嘴吹口哨?!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原来那偷偷斜着的嘴是想表达啥。
真是气死我了。
本来和这么个大块头从人类们组成的必死局面里跑出来就够累的了,还要经受球球的嘲弄嘴脸。
让我上哪说理去?
“bu olduk?a etkileyici. ku?uk ?ey.”
“你到底是想夸我还是想骂我?小不点是什么啊小不点?!”
我简直是要给这大块头的碎语和球球的猖狂大笑给气疯了。
奶奶的,仗着自己的块头大是吧?
吃我一脚。
“Auh……Neden beni yine tekmeledin?”
“踢你就踢你了,老老实实地受着。别乱动。”
所以说,也只是看上去是有些强壮的体魄而已,内里早就被折腾光了。
仅仅是我这么个小身板的随意踢击,就能放倒这么个大块头。可不是一般的伤痕累累,就可以糊弄得过去的。
可是,要应付这么大的身体,我的圣光未免也太吃力了点。甚至不能笼罩到他的全身不说,微光魔力的输出也是时好时坏。
啧。
时机方面已经是相当不好了。
我瞥眼看了看穹顶的破碎洁白,那是已经快要被闭合的圣光笼罩,威严的样貌已经又是几近雏形的模样了。
如同是愤怒的画像,狰狞着表情的浮现,就如同是悬在头顶上越来越沉重的利剑。随时都可能挣脱束缚,对下方的一切施加无尽的怒火。
不过,这牛头人肯定是看不懂了。
但好歹知道随着我的眼神变化而看向那片洁白。
只是,满脑子武技和体魄的家伙当然是看不见,回转过来的眼神里也尽是迷茫。
“我们时间不多了。”
“兵站的袭击就到这里吧。送我去王庭后,你也赶紧撤出去吧。”
我也是难得有些温柔的语气了。
是说,最近要不是艰难困苦的太多,要不是球球对我的折磨折腾太过分。又或者,是这些个粗线条的大块头充斥了我的全部生活。我的脾气也不至于变得如此暴躁吧?
所以,我也是难得温柔点地拍拍他,做着一些示意的动作。
不过吧,除了那浓密的厚厚鬃毛我是没什么办法,但他的身体创伤也应该是恢复地七七八八了。
就是……
“Sen bir elf de?il misin?”
“Neden siz ku?uk insanlar insan diliyle konu?maya devam ediyorsunuz……Auh!!”
啪!!
使足了劲的一掌,立刻就拍在他的身体上。
给他疼得大嚎一声。
愣是把附近想要重新围观过来的人类们,给直接吓退了。
“该。让你乱说话。”
“狗东西,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
“那老娘就大发善心地,让你好好回忆回忆什么叫做疼?!”
牛牛不懂,但牛牛知道疼啊。知不知道老娘的转转转神拳,是连你们的大酋长都扛不住的,得喊姐姐我叫声爹的含金量啊?!
现在知道喊“b?rak beni.”、“ba???la beni.”了?早干嘛去了?
还让我放过你?
行啊。那让老娘转个够本先!!
「交流:你不要忘了现在的时间。」
你烦不烦啊球球。
我这是收取先前他欠我的利息的好吧,不要打扰我……说是这么说啦。我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咋咋呼呼到,忽略掉那些视野之外的异常动向的。
有正在活动的目标,数量还不少。
移动速度不算快,同时夹杂着些黏黏糊糊的胶磨声,与偶尔的嘶嘶气流一并在向着这里缓缓地移动着。
这都是什么?一瞬间有数不清的猜测在我的脑海里徘徊。
难道人类们已经不满足于收集异种族,还要养些异怪或是妖魔之类的玩意吗?是说,这不会就是兵站的位置一直没有移动,必须被禁锢至此的某个大诡异吧?
咦。毛毛的感触顷刻间爬满了后背。更多的是些不知所措的情绪在蔓延。不管怎么说,绝对是有相当数量的目标。
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在我的脑海里逐渐清晰,那就是不管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在向着这里靠近过来,我都应该顺应着拼命警告我的直觉,迅速地让这群不知分寸的大块头离开这里。
可偏偏就在这种时候,那边的其他牛头人们都在趁着刚刚的践踏余威,去追逐其他的那些还没能组成阵型的人类守卫了。远去的嗷嗷叫喊声就没有间断的时候。
远处那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兵站就是他们胡乱闯动出来的局面。
可……这也不对啊。
如果真的是兵站豢养的玩意,那边的吼叫动静早就该传来了才对。
我可不觉得牛头人们能憋得住不嗷嗷叫。
那就是人类们放出来的异样手段?
而眼下最靠近我们这里的,反而尽是些人类的平民了。他们也只是被大街上莫名其妙出现的高大身影所吸引,出来看热闹的平民们而已。
就算有要去找寻守卫或是抖抖霍霍拿着些许物件的,也只是为了防身而已。
毫无攻击欲望,也绝对没有任何威胁可言。
至少,我还是不会把他们作为目标来攻击的。
可是,他们察觉不到不代表就不存在。那黏黏糊糊的胶质摩擦声音所能带来的恐惧感,已经逐渐被那些极度倾斜的,奇形怪状的阴影给彻底替代。
在现在的这种诡谲情况下,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再顾及他们害怕。只能赶紧拽着大块头的牛头人,希望着往那些平民聚集里靠过去的时候,能够避免与这些诡异的直接接触吧。
“beni yine ne i?in surukluyorsun?”
“少废话了大块头。这种情况都察觉不到,还敢说你们对粗糙玩意的评论有意见呢?”
可,真当我刚拽着他的手指,要回过身去赶紧迈开脚步的时候,却只会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当场。
冰冷,尖锐。
就那么明晃晃地,在使劲提起的最后一刻,散发出极其不祥的光泽。
长柄之上,到处都是遍布着猩红的模样。
更有那还来不及完全卸去的力量,让那尖刺不可避免地出现微微抖动。也是,现在唯一能让我找到的,紧张的间隙了。
更多的,还得是这间隙里所能看到的,狭长身形……
这这这……
这是鱼人种?!
准确来说是寇涛鱼人。是鱼人种里最难对付的类型。
目力所及的,都是他们那粘腻无比的身影。拖着的长长尾巴,如同海蛇的围猎,在视线里的各个角落里爬布着。
或平地,或屋顶。
甚至,是在那些已经被扭曲的阴影沾染,而不再明亮的墙壁和雕塑上。
拖拽着或长或短的粘液轨迹,分分散散地向着我这里围拢过来。
我的老天鹅。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碰上了这群家伙们。
一直以来都是以刁钻刻薄,古怪到极致的形象驰骋在伊西恩的各大汪洋里。领地意识极强不说,而且相当讨厌非水生的种族们。
要不是这干旱的陆地没办法让他们正常地发挥出应有的能力,这会就绝对不是被包围这么简单了。
无论如何,他们都可以说是相当难缠的家伙们……
嗖!!
连我吐槽的心声都没有结束,那怪异的尖锐叉状武器,就又顶到了我的眼前。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对这个行为做出反应,就已经有更多的锐利声响在身体的四周炸响。
与之相伴的,是数不尽地嘶嘶气流在耳畔边作响,我甚至都能感受到那些审视的目光在他们那斑斑癞癞的脸皮上发作着。
尤其是一张老脸三四对的眼睛,效果只会更强了啊喂!!
浓烈的水腥充斥。
不仅仅是我,我能感受到旁边的牛头人也是看傻了眼。一直生活在大峡谷或是大草地的家伙,上哪见识过深海的恐怖?
可……说是这么说啦。我能不能再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毕竟你们的肤质太冰凉。能不能离我远点?
我体寒,受不了的……
“bukan manusia?”
“Apa yang kamu lakukan di sini?”
标志性的高频,如同每一个字符都在被尖叫一样。
尤其是涉及到一些首音启用的瞬间,通过他们大张开的耳鳍,将整个声调的音量再拔高几分的现实,让我也不得不皱紧了眉头地来应对。
只希望,能够稍微平安地,将那些音调的恐怖给度过去。
可那样的超高频率的尖叫,还是不管不顾地就要钻进脑海深处。
简直是要把我的听取知觉全部碾碎。
“Auh……bu gurultu de ne?”
好嘛,老娘这还在被高频尖叫机折磨呢,旁边又多了个磨牙的低音大炮。
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要被你们……
“喂喂喂,大哥大哥。”
“你冷静啊。别这就要动手啊!!”
“那边的鱼人……呃。Kalian tunggu sebentar juga?”
一顿手忙脚乱。
我甚至都不确定,我有没有用足够高的音调,来叫出这些鱼人种的别扭话语来。
我的老天鹅。
嗓子都要冒烟了好嘛。
可是,谁能懂我那弱弱的小声抱怨都没结束,就看到牛头人抄着家伙准备上的时候,我的心情是被蹦极到了何等的高度上?
咱就是说,你们牛头人还能再暴躁一点吗?!
那边的鱼人种也不是什么善茬的好吧。
一个个的都直接握紧了手里的武器就要应敌的架势。
要不是我简直跟舍生取义一样地堵在他们中间,尽可能提高嗓门地,又在高低音之间来回变换地拦住他们,这会早就要血腥斗争起来了吧?
好嘛,人类的地盘还没逃出去呢。这就要开始内斗了?
所以说这些种族们啊,就是……
“喂喂喂。都说了不要靠近过来。知不知道我细皮嫩肉的经不起你们深海的寒冷啊?”
“还有那边的,牛头人!!”
“人家没对你怎么样呢。你给我把那边的雕塑像放下!!”
真是气死我了。稍有不注意就又要闹起来。
好就好在,我很坚决的态度也足够让他们都冷静下来了。
尤其是,对面的鱼人种们,一个个的都愣愣地互相环视着。嘶嘶的气流蛇信就没有停止过。
不过,他们最终还是停下了在各个角落上的蠕动逼近,这……应该算是我要求他们停下的劝诫成功了吧?
可是……
我说,不是说好了成功了吗?
那,这些又壮起自己的身体向前蠕动过来的,又是什么啊?!
“人,族的语,言?”
“你不是,个精灵族?”
粘液遍布的街道上,慢慢地产生了一点点被挪开的路径。最终显现的,是一个很是苍老,甚至已经被白漂泡沫包裹些许的褶皱身体。
不过还是能看出来很壮硕的底蕴,仅仅是耳鳍都比周围的家伙们大了不止一圈。
“我的老天鹅,总算是能正常交流了。我说你们……”
“我们讨厌,人类。”
呃,在这里被关押的异种族,能喜欢人类才是有问题吧?
但你们这一边说,还要一边举着钢叉继续逼近过来什么的……而且是用力到颤抖的模样哎。
说是那三五对的眼睛,都在目眦欲裂着瞪到最大,也完全是不为过的好吧。
看来是真的给折腾得不轻?还是说……
不对不对,这不是现在需要吐槽的点啊!!球球,我反应的过来,你不要再做表情让我分心了好不好?!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但这能让我们交流……我们也需要交流的。”
“你也不想莫名其妙地再多一群牛头人敌人的,对吧?”
“而且我们这是在人类们的地盘上。是要逃出去的现在哎……反正就是不能再内斗了好不好?!”
我说的很用力。
是真的很用力。
说到最后,整个呼吸都有点颤抖了好吧。
天知道我到底是用了多少的勇气,才能面对着这样的一群家伙,说出这么多的话来。
不过,大概是我的肺腑之言起了点效果吧,也有可能是我摆足了架势的气势让他们产生了些动摇。那些一直紧绷着的尖叉,终于有缓缓放下的趋势。
「提问:你确定不是你手里捏着的一眼看上去就很奇怪的亮晶晶太多的原因才造成的吗?」
给我闭嘴啊球球。不是什么时候都需要你来揭我老底的好吧?
当然,我的这些碎碎念和一系列的奇怪表现,最终也只是在他们两族的共同眼神间化成了一股怒火。
可恶啊,我费心费力的不还是……算了算了,现在不是纠结这种琐碎的时候。
“精灵。你想,要求什么?”
“也不能说是要求……”
“算了。我需要去到王庭,救出被困的族人。”
“不仅仅是精灵族的,也会有你们的……呃。与这蠢牛的合作纯属意外。”
“但是,以这大块头的蠢脑子,绝对不可能在结界威压的来临前跑得出去。所以……”
我怎么能不知道这些话语的薄弱和苍白?
可是,我也实在是放不下一两句话就能做到的事却视而不见。
哪怕是被球球说没有意义,我也要做。
所以……
“呼……”
“你们听好。听仔细了。”
“我需要你们去找到王城里其他的异种族们,带他们一起,去冲击背门。”
“那里应该有木精灵们在攻击了。是最有可能的,已经薄弱的地方。”
“然后尽你们所能地逃出去。永远不要再回来。”
我是尽可能地正色自己的态度了。严肃的语气大概是鱼人种们也没想到的吧。现在也只是在窃窃私语里慢慢向后退缩。
不过我不太能理解,鱼人种是有什么怪癖吗?
退后还得伏低着,也不嫌硌得慌。
可是,其他的鱼人们都后退了,你这皱皮玩意咋还不退?
甚至还要往我面前再耸动一点距离的?!
我的老天鹅。这家伙长的是真丑啊。
你这六七对眼睛都不止了吧?
藏在那老皱的硬皮里根本看不出来。
还有那哪怕是寻常呼吸都隐藏不住的尖锐声响,配合上撑大了耳鳍的戒备……这,是在绕着我反复地看?
拜托拜托。
千万别碰到我啊。
我都已经是立定到,几乎要压缩掉全部的自己的姿势了好吧。
已经是在尽可能地躲着你的冰凉气息了的好吧!!
就不能看在我这么诚心的份上放过……
可惜,我的胡思乱想根本就没有个完结的可能。
随即而来的,就是一声尖锐的鸣叫,直冲我的面门,在极近的距离上爆发开来。
要不是我还能保持些许的镇定,使劲扯着牛头人的鬃毛,我都很难能控制得住自己不会一巴掌抽上去哎。
当然,牛头人的吱哇乱叫就被我适当地忽略了。
“你不是海,灵?”
大哥,且不说你的表述方式过于奇怪的问题。就你这在我面前一声尖啸之后,那直冲我天灵盖的水腥味,你确定我还有能力去听懂吗?
好在,这皱巴家伙在一句“算了”后,也慢慢低伏着退去。
直至,那些直扑面门的水腥气味。还有那些扭曲的阴影,不再能被我想要紧闭着,却被我强迫着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再能看得见……
这是……谈成了?
这么容易就……?
“快快快,大块头。你去跟着那些鱼人们去。从背门一起冲出去。”
“记住了啊。要去背门。”
“不要看也不看地就闹到正门去了。抓紧时间啊。”
我赶紧再揪一把这大块头的鬃毛。
嗷嗷直叫的疼痛下,也借此引起他的注意。
连比划带指点的,他应该是能看懂地,跟着那些鱼人种们的退去。
本该是这样的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