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迷迷糊糊醒来，发现樊振东的手还搭在她的小腹上。
温热掌心贴着她的皮肤，轻轻护着。
许愿微微动了动，想转身，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哑的：“……别乱动。”
樊振东的声音还带着睡意，手臂却收紧。
他把许愿往怀里带了带，脸埋在她的头发里蹭了蹭：“再睡会儿。”
许愿无奈，小声说：“你手一直放我肚子上，不累吗？”
“不累。”
樊振东闭着眼，理直气壮。
他还在生气呢，昨天晚上看到宁泽涛蹲在许愿面前的那个样子，可以说是久违的失眠了。
许愿转过身伸手挠着樊振东的下巴：“你昨天没有因为我提早回来吧。”
“你还说，团队聚餐完小李才告诉我，你是因为生理期肚子疼。”
樊振东睁开眼，愧疚又气恼自己：“又让宁泽涛送你，你没老公的吗？”
许愿笑了笑，两个人抱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了好一会话，被子里舒服又暖和。
突然许愿小腹又是一阵抽痛，她蜷了蜷身子。
“又痛了？”
樊振东用手掌摸着她的肚子，把许愿抱的很近了些。
许愿却无所谓，因为她月经一直不太准时，很不规律又量少，对于她而言，来了总比不来好。
樊振东询问着许愿：“那我们明天飞回去吧？”
“啊！”
许愿惊叹一声，立马掀开被子爬起来：“你不是说可以陪我玩两三天吗！”
“对啊。”
樊振东也坐起身子：“可是你来生理期不舒服啊，而且……”
而且赶紧远离宁泽涛。
当然他立马闭嘴了，才没有说出心里这后半句话。
樊振东看着嘟着嘴巴一脸不高兴的许愿，双手搂抱住晃来晃去。
“好啦好啦，以后又不是不来了，下次再来玩嘛。”
“好……吧……”
许愿虽然不情愿，但是也没办法。
“要不今天也别出去了？”
樊振东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在酒店休息，我去把活动推了。”
“不行……”
许愿摇摇头：“你今天不是还要拍外景宣传照吗？”
而且品牌方那边的意思是许愿也要陪同的，连她的女装都准备好了。
樊振东盯着她苍白的脸色，沉默两秒，突然起身开始翻行李箱。
“你干嘛？”
他头也不回：“找暖宝宝。”
“昨天宁泽涛给我贴了，没用。”
樊振东动作一顿，转身走回来，直接掀开被子，大手覆上她的小腹，掌心温热：“这样呢？”
他的体温透过皮肤传来，力道适中地揉按，许愿微微放松了些。
许愿忍不住闷哼一声：“……还行。”
许愿披着樊振东的外套，手里捧着刚买的热可可，慢吞吞的跟在团队后面。
“累不累？”
樊振东每隔五分钟就要停下来问一次许愿，补妆的时候拉着许愿的手晃荡。
“还行……”
她笑了笑，但脚步明显比平时慢了许多。
中午大家一起吃饭，许愿看着满桌美食，却毫无胃口，只勉强喝了几口奶油蘑菇汤。
樊振东盯着她：“再吃点。”
许愿撑着下巴：“真吃不下……有点想吐，想回上海吃馄饨。”
樊振东把牛排切成小小的：“明天回去就去吃。”
小李从包里拿出一板还剩几颗的药给许愿：“给你，愿姐，我姨妈痛也很严重，全靠这个救命。”
许愿接过来，她知道这个药，很多女生都会吃，但是她以前也没这么难受，就从来没吃过。
“谢谢小李。”
许愿先放进包里，想等着如果真的很痛的忍不了了再吃。
下午拍摄结束的早，许愿和樊振东就在街上单独散步。
许愿帮樊振东拍照，她举着相机倒退着，突然被快速奔跑过来的金发小男孩狠狠撞到肚子。
“呃！”
许愿瞬间脸煞白弯下腰。
樊振东立马一个箭步冲来，单手就把小男孩拎到半空。
孩子父亲赶来时，只见樊振东用三种语言着急的混乱输出。
“Attention！gestation！bb！”
许愿扶着路灯好半天都没直起身子，孩子父亲听的误会以为樊振东说的许愿是孕妇，连忙道歉。
“Je suis désolé！Je suis désolé！”
许愿才不好意思挥挥手，解释自己只是生理期。
刚刚那小孩被拎起来在空中的时候，样子才真的被吓到了。
“你没事吧！”
樊振东摸着许愿的肚子，担心的询问着。
回到上海以后的清晨。
樊振东站在客厅里，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眼卧室。
许愿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苍白的脸。
“还这么疼吗？”
樊振东走回床边，掌心贴上她的额头，巴黎刚回来，时常都没倒又要上班去了。
许愿闭着眼摇头，声音虚弱：“……好点了，你快去吧，不是要集训吗？”
樊振东皱眉，手指轻轻拨开她汗湿的发丝：“真没事？”
“嗯。”
许愿勉强扯出个笑，昨天晚上太痛还起来吃了颗小李给的止痛药，结果今天早上又痛醒了。
樊振东犹豫了几秒，亲了亲许愿的脸颊：“那我晚上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樊振东在门口收拾着背包，他一边往包里塞东西一边大声喊许愿。
“你如果太痛就去看医生！”
床上的许愿缩成一团，手死死按压着小腹陷进去。
不对，不对劲。
这次的疼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剧烈，像有人拿着刀在肚子里搅，小腹的坠胀感，腰都要断了。
许愿咬着牙撑起身，弯腰在衣帽间拉开放卫生巾的抽屉。
“唔……”
她踉跄着扶住柜子，双腿发软，一股温热的液体突然顺着大腿流下。
低头一看——
血。
深红的，刺眼的，顺着她的大腿滴落在地板上。
许愿大脑一片空白，本能想往外面走，可刚迈出两步，膝盖一软，痛到整个人重重栽倒在地。
她倒下去的一瞬间，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一声。
“樊……樊振东！”
不知道外面樊振东走了没有，但是此刻许愿只能想到他，快点救救自己。
许愿张了张嘴，再也发不出声音。
只能感觉到很多液体涌出，瞬间浸透了睡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