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门口这乌泱泱的人群，司嘉泽眸中闪过了几分冷意，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轻车熟路转动着方向盘，悄无声息变了方向。
姜瑶抿着唇，声音淡漠到听不出情绪。
“今天这些记者和网友为了让我给出一个交代，也是这样堵在京大门口的，真是讽刺。”
司嘉泽冷哼一声，低声道：“瑶瑶放心，大哥今天留意过了，今天落井下石的，我都帮你记着，等事情结束之后，他们也会为了自己的言论付出代价！”
闻言，姜瑶心中一暖，朝着司嘉泽眨了眨眼，“大哥对我真好。”
“那当然，我可是你哥。”
仅一句夸奖，司嘉泽的尾巴就险些要翘到天上去，得意洋洋看了顾庭衍一眼，眼神充满了炫耀。
顾庭衍眼眸微眯，牙齿磨得咯咯响。
好你个司嘉泽，竟然在这种事情邀功是吧？
回过神后，顾庭衍连忙开口，“咳咳，瑶瑶，不仅仅是你大哥，其实我也收集了很多名单，到时候我帮你讨回一个公道。”
看着顾庭衍和司嘉泽明争暗斗的画面，姜瑶忍不住发笑。
好好好，她也是看到雄竞了，不亏。
司嘉泽来到侧门后便找了个地方停车，低声道：“瑶瑶，现在司秋烟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你要跟她谈话的话，时间最好不要太久。”
“我知道，大哥放心吧。”
姜瑶点点头，戴上口罩后便下了车。
司嘉泽和顾庭衍已经提前在警察局安排好了，因此姜瑶一下车，便有警员上前，带着她前往司秋烟所在的审讯室。
看着姜瑶那单薄的背影，司嘉泽无声叹了一口气。
“顾庭衍，你是不是也听得到瑶瑶的心声？”
一石激起千层浪！
顾庭衍皱眉，缓缓转过头，见司嘉泽的脸色严峻，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他抿唇，“也？”
司嘉泽笑了笑，“实不相瞒，从瑶瑶回到司家开始，除了司秋烟，我们全家人都能够听到她的心声，可惜的是，司秦没能逃过司秋烟的影响，但我和我妈，都是真心对待瑶瑶的。”
“你们真以为刚刚你们在后头说话我听不见？我只是在开车，我又不是聋子。”
司嘉泽轻哼一声，看着顾庭衍的眼神却是多了几分深意。
“如果你也能听到瑶瑶的心声，那你能得到的信息，比我们的要多，因为瑶瑶在你面前……没有那么防备。”
“也不知道，司秋烟今天会对着瑶瑶说出什么话来。”
司嘉泽对着顾庭衍絮絮叨叨说着，声音里是对姜瑶的浓浓担忧。
顾庭衍紧紧抿着薄唇，眼神却是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寒意。
“司秋烟不会影响到瑶瑶的，你放心，如果会，我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巧了，我的想法也是这样。”
对于他们两个人的谈话，姜瑶丝毫不知。
她此时已经来到了司秋烟所在的审讯室门外，警员正小声交代着。
“现在事态严重，姜小姐，您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
“好，麻烦你们了，我会遵守时间的。”
“谢谢理解。”
话落，审讯室被缓缓打开，姜瑶推门而入，来到了司秋烟面前。
听到动静，司秋烟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双手被锁在了桌子上，头发凌乱，脸色煞白，看起来十分狼狈。
姜瑶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司秋烟，是我。”
熟悉的声音钻入耳畔，司秋烟缓缓抬头，在看清眼前的姜瑶时，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此时距离她们在天台对峙时也才过去了几个小时，可这几个小时对于司秋烟来说，却宛如一个世纪。
姜瑶敏锐地发现，司秋烟看向她的眼神变了。
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敌意，而是一股死一般的沉寂，仿佛彻底失去了生的希望，所有的精气神都被抽离了一般。
“姜瑶，好久不见。”
司秋烟的声音十分沙哑，可姜瑶却从这短短的一句话里捕捉到了最为重要的信息！
她神色不变，淡淡道：“好久不见？我们不就分开了三个多小时吗？”
“对你来说只是三个多小时，对我来说，却是两辈子了。”
司秋烟冷哼一声，眼神迷离失焦，状态看起来就像是没有清醒过来一般。
可姜瑶的身体因为这句话开始发麻，一颗心更是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终于来了。
所有事情的真相。
司秋烟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带着几分幽怨，“我实在想不通，既然我这么重要，甚至是这本书的女主，为什么我还是会在你手上连输两次？”
“哪怕重来一回，很多事情的走向都变了，可结局还是一样，我身上不是有所谓的女主光环吗？为什么……还是会输给你这个炮灰！！”
说到最后，司秋烟的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度，猛地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子，双眼猩红，仿佛要冲上去把姜瑶生吞活剥。
可司秋烟想象中姜瑶会惊慌失措的画面没有出现，甚至都没有对她提出半点疑问，或者质疑她是不是还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
什么都没有。
姜瑶只是这样平静地看着她，眼神锐利，仿佛直入人心。
这下子，司秋烟再也控制不住了，她尖叫着，“姜瑶，难道你也重新来过了一次吗？难道你还有上辈子的记忆？对，没错，肯定是这样的，不然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再次输给你？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手上的人脉？你肯定也重来了一回，是不是？！”
司秋烟猛地握着姜瑶的手，力道极大，引得她微微皱眉。
下一秒，姜瑶便挣脱开了司秋烟的禁锢，冷冷扫了她一眼，“按照你的说法，你都是经历了两辈子的人了，就不能平静点？激动什么？”
司秋烟被姜瑶的眼神刺痛到了，她恶狠狠开口，“你不是我，你当然不知道我为了这次重来的机会付出了什么代价，只是我没想到，我的重生竟然没有带上辈子的记忆，只记得一些重要的人物和事件，真是可惜啊……”
“这辈子没能在山村里把你先行弄死，真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