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齐家。”宋子玉小声嘀咕。
“正是那个齐家。”绿萝的眸子一直盯着那齐家的公子。
宋子玉瞥了一眼绿萝，看来他们也不清楚齐家在京城的变故。
而且齐家如此高调，不知道避其锋芒。看来背后真的有人护着。
他们是谁？
庄家吗？
宋子玉转而看向青青，“你觉得谁能胜出？”
青青则摇了摇头，“妾身觉得三位有机会，不是四位。”她嘴角带有一抹自信的笑容。
“第一位是吴大人，第二位是绿萝口中的齐家公子，第三位是那位京城来的连公子，这第四位嘛……”青青贴到宋子玉耳边，轻声说道。“自然是您李公子。”
宋子玉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舞台中央。
这小小的县令的财力都能和世家公子比肩，他不是贪官他是什么？
“那个京城的连公子什么来历？”宋子玉稍稍后侧，与这个青青保持一定的距离。
“连公子自称父亲是京中大官，一出手就是金叶子。”青青瞧着宋子玉多次躲避他们的肢体接触，自己再过多纠缠也是没用的。
她不禁叹，“真是羡慕霓裳妹妹好福气。”
说完青青也看向了台下。
“福气吗？”宋子玉脸一沉，声音也变得凌厉起来。“世间女子艰难，流落风尘的女子更加难，青青姑娘不这么认为的吗？”
青青听到他这么说，紧紧地盯着宋子玉。她没见过有男子能说出这番话呢！
不知为何，三天后的花魁之夜的结果她仿佛看见了。
“公子打算出多少两。”青青好奇地问。
宋子玉并未做出回答，但他的样子却十分的自信。
可宋子玉展开折扇，瞧着霓裳姑娘弹琵琶的模样。她心中似乎有了答案，她这是想复仇。
这三人中可能就有她认为的罪魁祸首。
只不过霓裳并不清楚，这件事背后错综复杂，并不是杀了一个人就能解决的。
“今夜我能见到霓裳姑娘吗？”宋子玉见青青愿意透露一些事，或许她也为霓裳而可惜。
宋子玉瞥了一眼，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台下。
宋子玉不自觉挑了下眉，这种眼神她见过，深情又炙热。
这不是长公主看着自己的眼神吗？
难道她对霓裳姑娘有意思？
宋子玉抿了抿嘴，若是这样她应该也是希望霓裳姑娘能摆脱妓女的宿命吧！
“见不到的。”这时绿萝打断了他们的话，“晴妈妈怎么可能让你见到。”
宋子玉见青青默不作声，也许是因为绿萝的存在，她才无法言语。
霓裳演奏完琵琶之后，全场掌声四起。
“霓裳姑娘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
台下全部都是欢呼之声。
二楼的宋子玉也不禁感叹，“不愧是凉州才女。”
青青心头一惊，她竟然知晓霓裳的身份。“青青还是想问一句李公子打算出多少银子。”
宋子玉还真就不清楚，他们虽然走的匆忙，但是长公主塞了不少银子。
而且刘奕欢一直帮宋子玉打理铺子，他手里一直有不少银子。
他也带了不少。
可究竟能不能够，她心里也没底。
“青青姑娘可知其他几位出价？”宋子玉依旧盯着下面看，这时霓裳准备演奏。
“我并不知晓，只不过我清楚晴妈妈的起价就会是万两。”青青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我们先欣赏琴音。”
霓裳拨弄了两声，随后开始正式演奏。
宋子玉听到她的琴音这才知道，什么叫“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过去曾在书中学到，可现在却能在现场聆听，真是人生之幸事。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宋子玉不由发出感叹。
青青瞥了宋子玉一眼，“没想到李公子还有这等文采？”
宋子玉默不作声，这可不是她做的，只是有感而发。
“李公子哪来的？”青青也不自觉问起。
“从来处来，到去处去。”宋子玉接过青青手中的酒壶，随手将她的杯子倒满，同时也给绿萝倒了一杯。
“一起？”宋子玉举起手中的杯子示意他们。
他们三人的杯子同时相碰，一饮而下。
宋子玉在心中默念三声，“一、二、三。”
“咕咚。”绿萝当即晕倒躺在地上。
宋子玉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她还没抱过长公主怎么可能抱她。“现在你有话能说了吗？”
青青不敢置信地看着宋子玉，“你下药了？”
“别说的这么难听，只是方便行事，让她睡一会儿而已。”宋子玉转而看向她，随手将窗户关上。
青青暗自思忖，这个男人真的可信吗？
宋子玉看出她内心犹豫不决，“我观姑娘刚才看霓裳的神情并不单纯。”
青青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你这是何意？”她声音中有一丝慌乱。
宋子玉眼神有所闪动，“被看穿了心事，青青姑娘开始慌了？”
青青深吸一口气，被看穿了也没什么，反正她也就是一介青楼女子而已。“李公子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见霓裳姑娘。”宋子玉微笑着看着她。
青青看着宋子玉极其真诚的眸子，她自认为见过不少男子，她能清楚看到那些人的内心。
而宋子玉，她却看不懂。不对，是宋子玉不让自己看得太懂。
“你是从何知晓霓裳的身份？”青青忆起宋子玉说过霓裳是凉州第一才女。
“遍地都能听闻。”宋子玉摊了摊手，“宁县令勤政爱民，受得百姓爱戴，有人传颂也是……”
青青用手堵住了宋子玉的嘴，“这些话莫要再说了。”她垂着眸子，情绪低落。
“她本应该是遨游九天的凤，奈何却落到如此境地。”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所以，今夜我能见到霓裳姑娘吗？”宋子玉更加确定她和霓裳姑娘相熟，而且她也能有办法让自己见到。
青青沉思着，不知道霓裳愿不愿意。
“你这么跟她说，若是宁县令是无辜的，李某说不定有办法翻案。”宋子玉扇子在胸前摇曳。
“真的？”青青瞪圆了双眼看着宋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