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萱这一晚一直陪着二老,半夜她额娘先没了气息,是她阿玛亲手为老伴儿擦拭干净穿上了七品诰命旗服,不假他人之手,又亲手给老伴儿戴上了生前喜欢的首饰,看来一眼穿戴整齐的老伴儿,这才安心躺在了老伴儿身边。
这次是弘萱亲手为她阿玛整理,她阿玛始终都没剪辫子,散开阿玛头发,整整齐齐的把阿玛的辫子编好,把她阿玛七品官服穿好,又把官帽给她阿玛戴上。
这一切都整理好,弘萱跪在了炕前,天亮之后管家才知道半夜老两口就去了,这才挨家挨户去报丧。
弘萱吩咐她阿玛额娘的丧事一切都按照满族老礼去办,她阿玛额娘没病没灾走的,还那么大岁数了这是喜丧,旁边的村子又都是连着亲的,请了戏班子,办了流水席,足足唱了七七四十九天,这才发送,她阿玛额娘葬在了这白山黑水之间,可能以后没人会记得他们,但弘萱还是想让他们看看后世的世界。
丧事办完了,老宅里只剩下季先生,弘萱问道:“师父要不你和我回京城,现在那边没人在乎以前的事。”
季先生摇了摇头:“年纪大了不爱动弹,在这挺好的,我回去了也是给你拖后腿。”
弘萱沉默,就听季先生说道:“这次你回去前,有一个人要见见你。”
弘萱不解,季先生说道:“他叫张作霖字雨亭原北洋军阀奉系首领,和我打过交道,土匪出身,此人狡猾非常又八面玲珑,几方军马都想拉拢他,表面上他和谁都是生死之交,大话说的都能吹天上去,可私下谁也别想笼络住他,好处他全都要,实事他一件不干,现如今辽宁,吉林的军政大权全落在了他手里,就差黑龙江了。”
弘萱问道:“师父的意思?”
季先生说道:“我的意思是这个人你要见见,孤木难成林你一个人想的再周到,也会有疏漏,我这把老骨头守在关外还能帮你张罗几年,东三省只有拧成一股绳谁也别想进来,这样你在京城也没有后顾之忧。”
几日之后一队人马,骑着大马低调的来到了关家老宅,来人见到季先生先行了礼:“季大人,许久不见。”
季先生很讨厌这一套:“别整这些没用的,现在都是民国了,上哪来的季大人,我现在就是一个老农民。”
那人笑了笑,说道:“我当差的时候,季先生已经被调去了军机,季先生大才,当得知季先生和洋人拼死丧命之时,雨亭悲痛难忍,如今再次能见季先生雨亭自是欣喜。”
两人一番寒暄过后,季先生就带着来人去见了弘萱,弘萱现在正在练兵场举着枪打靶,枪枪命中靶心,张作霖站在季先生身边心里震惊,武器,这些武器都是洋人手里最先进的武器,关家小姑奶奶是有多大的本事能从洋人手里弄来这么多最新型的武器。
弘萱放下枪,就听季先生唤道:“萱儿。”
弘萱走了过来,张作霖老远就抱拳,弘萱走近之后马上躬身说道:“小姑奶奶。”
弘萱抱拳:“张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