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剩下黄家主和周海兴二人了。
黄家主用一双浑浊的黄眼看了周海兴一眼,喟然而道:“周掌柜,素来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次看样子,你我都是难逃此劫的,你也趁机早做打算吧!”
“老夫这身老骨头,死不足惜,可周掌柜你们还年轻。”
周海兴一噎,谁的心里都知道大难临头,但只要不说出来,一切还好,依旧能自我安慰,可每次一旦被人说出来,整个人就不好了。
“多谢黄先生叮嘱!”周海兴鞠躬一拜!
“哎,事不宜迟,老夫也先行告退,回家准备后事去了。”
“黄先生慢走!”周海兴忧心忡忡地躬身亲自送黄拙光出了门。
和黄拙光猜想的一样,傍晚时分吴云川坐着一架马车出现了四海商会门口,也就是在钱宝芸刚走不久时。
庭院内,石桌旁,吴云川笑嘻嘻一脸献媚的站在他的面前,“小的听说李总兵,孤身一人入扬州,身边无人陪伴侍奉,小人正有孪生二女,尚未婚配,也愿意送给李总兵为妾,侍奉李总兵左右。”
明人不用多说,响鼓不用重锤,那一声“也”,已经包含了所有意思,又不失尴尬,李俊业自然也知道这声“也”是什么意思,这厮是在效仿钱徽。
“青荷、红莲还不快上来拜见你们的相公!”
吴云川刚对李俊业红着脸说完,转身绿着脸对二女呵斥。
在吴云川的眼神威逼之下,儿女扭扭妮妮的走了过来,道了一声万福。
在他们走过来的那一刹那间,李俊业整个人都呆住了,她们身材修长,腰肢纤细,不过盈盈一握,亭亭袅袅地向自己这边走来。
最让李俊业震惊的是,她身材非常苗条,但胸前鼓鼓囊囊,如高山一般的挺拔。
葡萄藤上结西瓜,这显然不科学。
但两颗柔弱的葡萄藤就这样各自盯着两个大西瓜,向自己亭亭袅袅的走了过来。
夏日炎炎,烈日如火,经过精心打扮的她们,所着的不过是一件件薄如蝉翼的轻纱,紧紧着包裹着胸前两个大西瓜,唯美的曲线被勾勒的一一毕现。
李俊业“观察入微”,确定她们没垫。
这太不科学了,这个时代更不可能有什么手术,真的是葡萄藤上结西瓜,李俊业被彻底震撼到了。
“李总兵,这是二女的婚书,还请收下。”
见李俊业的目光全然被那四个大西瓜完全吸引,吴云川高兴坏了,知道肯定有戏,忙将怀中两份早已拟好的婚书拿出,恭恭敬敬的放在李俊业所坐的石桌前。、
如果李俊业拿起了这两份婚书,那么这两女子在法理上就是他的了,这这么简单。
在吴云川期待的目光中,李俊业果然拿起了桌上的两份婚书,吴云川表示一切毫不意外。
李俊业拿起了婚书,简单的扫了一眼,固定的范文,血红的朱砂印,果然很有诚意。
李俊业拿起不久,旋即又将两份婚书放在了石桌上,尴尬地道:“你的生意,本总兵官心领了,只不过这样不明不白的收了你二个女儿,这算什么?本总兵是趁人之危,还是本总兵贪色成性?再说了本总兵也不是这样的人。”
李俊业又看了吴云川一眼,善意地道:“放心吧!这庭院里发现任何事情,外人不可能知道,趁着现在还无人知晓,你赶紧将这婚书和你两个女儿带回去,然后再替他们许配一个好人家。”
“你放心,如果你想以后和我们合作,只要你有诚意,我这里的大门始终是打开的,生意总要人来做,给别人做也是做,给你做一样是做!”
李俊业不客气的拿起了桌上两份婚书递向吴云川。
吴云川瞬间只觉如五雷轰顶一般,天旋地转,这反转实在是太快。
慌乱中他脸色煞白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不停的大喊:“李总兵饶命啊!”
二女闻知,心中也是一紧,看到吴云川一脸恐惧,焦急无措的样子,知道大事不好,也跟着跪在他的身后。
“你们这是何意?我又不是审理此事之人。”李俊业站起不解地说道,吩咐他们赶紧都站起来。
三人依旧跪地不起,吴云川惊慌失措的道:“李总兵实不相瞒,我脑袋素来没拿钱徽好使,做事更是大大咧咧,留下的尾巴实在太多,连钱徽都已下狱了,我这次更是在劫难逃。”
“所以……还请李总兵……能像收钱宝芸一样收了小女。”到这里吴云川已经语无伦次。
“可钱宝芸已经走了,你可能还不知道!”
“走了?她走了?”吴云川大吃一惊,一脸茫然和难以置信。
“就在你们刚刚来这里半炷香之前,她就走了,还是我派人找来马车,护卫她回去的。”
钱宝芸乃是扬州出了名的大家闺秀,钱家唯一的嫡女,美貌非凡,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多少人求之不得,李俊业就这样放她走了,吴云川彻底茫然了。
看他依旧还是难以置信的模样,李俊业补充道:|“本总兵官从来不打诳语,吴掌柜若是不信,大可亲自在这里找找。”
吴云川怎么敢在这里找人他,但他依旧认为这是唯一能拯救自己家的办法,钱徽如此良苦用心,女儿却如此不晓事,不领情,以至于功亏一篑,这种覆辙,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在自己家身上重演。
对于自己这两个孪生女儿容貌,吴云川还是很有信心的,天下哪来不吃鱼的猫,他固执的跪地俯拜道:“请李总兵无论如何都要收了小女。”
态度坚定,语言果决,毫无半点讨价还价的余地。
“你怎么这么认死理呢?”李俊业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对着身边亲兵道:“送客”
待吴云川听到逐客令时,门口哪还有李俊业的身影。
几个体格魁梧的亲兵,顿时凑了上来,将吴云川他们哄了出去。
大门外,吴云川想着这是他家唯一的机会了,这事如何不能这样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