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人人多眼杂肖渊他们已经搬到了探子提前租好的小院。
江心雨稍微把自己画丑了一些这几天也经常出去。
比起京城，巴蜀这边对女孩子友好多了。
随处可见摆摊的大姑娘小媳妇，一个个的开朗健谈毫无扭捏之态。
街上也时常有衣着艳丽满身银饰的少数民族少女经过。
可能是受过太多教训，这边的男人眼睛都挺老实的。
即便人家姑娘穿的再少也是匆匆扫一眼就转过头去。
很少出现像京城里那样，一群无所事事的浪荡子见到个漂亮姑娘就眼睛恨不得粘人家身上的情况。
小蝶也觉得这边的小伙子比京城的男人正直，有些苗女都露着胳膊跟小腿那些人都不多看一眼。
江心雨扑哧一声笑了，“你想多了，天下乌鸦一般黑。
食色性也，见到漂亮性感的异性谁都会想多看一眼。
那你知道为什么在京城都是男人盯着美女看吗？”
“那自然是女孩子不好意思死盯着男人看啊，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小蝶倒是毫无避讳，“就说贺公子，咱府上偷看他的小丫鬟多了去了。”
“对呀，见到漂亮的异性谁都愿意看，这是人性。”
江心雨又啃了一口手上糯糯的叶儿粑粑，
“但男人看漂亮女子八成以上是想睡人家。
女孩看男人先想到的是爱情，很少有立刻就想拉着人家上床的。
这种思想上的认知偏差是社会舆论以及教育灌输给他们的观念。
如果把男尊女卑反过来，那么这种思想上的差异也会完全相反。
说到底就是谁拳头大谁能制定规则谁有话语权。”
小蝶茫然的摇摇头，“奴婢没听懂。”
江心雨噎了一下，“就是一个地方的风气决定一个地方的普遍认知。
而形成一种认知一种风气要靠很多代人的共同努力。
就比如说巴蜀地区，不是这里的男人天生会尊重女性是这边的女人不好惹。
尤其是那些露胳膊露腿的，光从衣着也能看出来是山上寨子里的姑娘。
这边的寨子极度团结护短很多女孩也会下蛊养毒宠。
一旦招惹了，不光自己小命不保可能全家甚至全族都受牵连。
能形成现在这种风气那是无数流氓前辈用血铺成的教训。
咱们京城的风气就是被前朝那个狗屁公主带坏了。
金枝玉叶非要犯贱讲什么三从四德给驸马纳妾。
还有那什么皇后，反正写女则女戒那些都是看不得别人好的贱人。
自己犯贱还出本书让别人学着她犯贱。”
小蝶无语的抽抽嘴角，“舅太太不是不让您背那个了么怎么还这么大怨气？”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看着这边鲜活的女孩子我就替京城的姑娘们可悲。”
江心雨吃完叶儿糕随手将竹签甩出插到一棵树上。
“回头我也写一本女诫，
戒无知，
戒文盲，
戒自轻自贱。”
很伟大的想法，小蝶默默为自家夫人点了个赞。
俩人从早逛到晚江心雨走一路吃一路，从街边小吃到大小餐馆。
小蝶整合了街面上各种八卦，江心雨对将军府前两条街的美食有了深层次了解。
都挺厉害的吧！
反正江心雨这种吃法一般探子最少得吃五六天才能都吃一遍。
肖渊听俩人汇报的时候也是哭笑不得，打发走小蝶把夫人抱到腿上揉她的小肚子。
“夫人真是辛苦，吃了两条街累坏了吧！
要不要做做运动消消食？”
一边说这货还暧昧的去咬江心雨的耳朵，手也开始愈发的不老实。
江心雨白了他一眼，“老子蜀道山！”
肖渊扑哧一声就乐了，把头埋在夫人的颈窝笑的停不下来。
江心雨拧了他胳膊一把，“有那么好笑吗？
你这样让我很没面子哎！”
肖渊好不容易止住笑，抬起头眼睛里还闪烁着笑意的光芒：
“我今天出去听到了六回老子数到三，感情这边的特产不是药材是耙耳朵。”
这一说江心雨也笑了，“你这是高兴找到组织了还是幸灾乐祸？”
说完江心雨学着肖渊的语气清了清嗓子，
“原来这世上不是只有我夫人才是母老虎，这下本侯爷心理平衡了。”
“我家夫人不是母老虎是拯救我的仙女，”
肖渊深情款款的亲着江心雨的脸颊，
“我怕老婆我骄傲，他们想做耙耳朵还没那个机会呢。”
完全不同于训斥番子时的急切，肖渊似乎对这次的行动完全没有紧迫感。
他对于晟的态度是能杀就杀，不能杀只看住他这段时间别有什么异动就好。
若不是怕他在战况胶灼的时候背后捅刀子他们也不会非来这趟不可。
已经有几个人专门去留意着军队的方向了，目前还没传来于晟大规模采购粮食调动军队的消息。
估计是还在观望着战场的变化。
鹬蚌相争也得让鹬蚌争一会儿才下场。
甚至于如果大晋国力强盛重创犬戎这人又会再次龟缩起来做他的忠臣。
于晟不是忠臣但却是良将，若不是有反叛的风险，由他来镇守巴蜀地区再合适没有。
这人自幼聪慧武功高强不贪财不好色，以往也没有草菅人命贪赃枉法的传闻。
从人品上来说肖渊都自愧不如，毕竟老皇帝在世时他半被迫半自愿的一直是奸臣。
于晟不光人品好能力也出众。
巴蜀这地方情况很复杂，光是能搞定那些凶悍野蛮的村寨就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可偏偏他是二皇子的舅舅。
作为夺嫡失败的一方，如果他是于晟他也早晚会反。
这事儿根本就是明摆着的。
没有任何一个上位者能够容忍原先的夺嫡热门人选的嫡系掌握着大量军队。
互相之间猜忌着，早晚会有一方忍不住动手。
于晟又不傻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现在等的不过是个机会罢了。
相比之下江心雨倒比肖渊还急切。
她还想赶点解决了于晟也去两军阵前帮包贝贝打仗呢。
既然知道了于晟有重大反叛嫌疑那就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老这么等着得等到猴年马月去，又不是现代警察办案还非要讲证据。
肖渊一点都不积极，她总觉得自家夫君在消极怠工。
想想自己以前说他的话还真没说错:
朝廷那俩糟钱儿花你身上都冤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