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雨对皇权没有敬畏晋泽康是厌恶透了自己一家子，而肖渊则是破罐子破摔。
这仨的谈话内容说句大逆不道都是轻的，正常情况下都值一本族谱。
江心雨对皇上的儿子们确实不了解。
最后肖渊和晋泽康商议来商议去圈定了何才人所出的八皇子和瑜妃所出的九皇子。
八皇子7岁，挺机灵一孩子，但母亲是宫女出身又不怎么得宠。
母子俩在宫里过得步履维艰，晋泽康曾经帮过他一次算是有个善缘。
九皇子6岁，通俗来讲就是个小二货。
他那个娘也不是个多聪慧的，就是个出身不错的笨蛋美人。
这母子俩是比较好掌控的，如果嫌瑜妃娘家人多倒是可以在宫变的时候清理一波。
晋泽康更倾向于七皇子。
他和肖渊只是想要富贵却没有当皇帝的野心，等八皇子年纪大些之后完全可以摊牌跟他达成共识。
八皇子聪慧定能当个好皇帝，只要好好教导以后他们就可以放心退休养老了。
小皇帝和权臣摄政王之间最大的矛盾就是朝政。
他们本就没打算把着权柄一辈子劳心劳力。
只要在皇上大婚后痛快把权柄交了，小皇帝为着天下悠悠众口也不能赶尽杀绝。
肖渊则更倾向于九皇子。
用他的话来讲，对你们老晋家的人性不抱任何期待。
越是出身不好幼时受过罪的对权力看得越重。
现在他们把小可怜八皇子推上皇位他可能会感激，但随着当皇帝久了可就不一定了。
当了皇帝的人疑心病都重，就算他们痛快还政小皇帝也未必信得过。
像他们这样做了权臣摄政王的，但凡是个聪慧点的皇帝都容不下。
想玩政治就别怕累，与其劳心劳力去辅佐个好皇帝倒不如收养几个聪明小孩发展自己的势力。
皇帝平庸就得一直依靠他们这些权臣，就算不想自己劳心劳力也可以推给下一代。
等小皇帝长大了他们自己养的孩子也能独当一面了，让干儿子们去掌权他们照样可以退休养老。
甚至于晋泽康可以生几个亲生的，权臣还是放在自己家更省心。
江心雨怕干扰肖渊的判断没有说话，但其实她挺赞同晋泽康的。
老皇上睡了个笨蛋美人生了个二货儿子，若是将来这小皇帝再娶几个蠢货还指不定生出啥来呢。
以前不就有个北齐皇室一家子神经病么，这种隐患实在太恐怖。
政治是权臣的游戏但昏君影响的是天下百姓。
主弱臣强派系争端不断一盘散沙绝对是亡国之象。
晋泽康选的人对国家更友好，肖渊的选的人对他和晋泽康更友好。
俩人对自己的选择都不是很执着，属于这个也行那个也不错的状态。
江心雨觉得有些好笑。
俩奸臣选皇上时意见不统一竟然如此平和也真够奇葩的。
虽然确定了人选但也就是他们口嗨，现在皇位上还是老皇帝坐的稳稳的，以后有多大变数还不一定呢。
肖渊也坦白了自己的计划，他是故意被抓以退为进，招数跟张忠义如出一辙。
他俩一直互相牵制，张忠义濒死老皇帝会把他下狱，但若是他出了问题张忠义必然也会受到猜忌。
谁家受伤濒死也没有挺个十天半个月的，如今那货骑虎难下。
要么彻底装死朝廷除名，要么就只能挺而走险谋朝篡位。
有句话叫树倒猢狲散。
张忠义活着朝廷大臣冲着他的名望都会站在三皇子那边听从调遣。
若是这位左相大人死了，人走茶凉，聚集在他们这边的势力估计会很快找下家。
哪怕他是假死，但只要他不敢让别人知道那跟真死也没什么区别。
晋泽康跟肖渊谈的东西比较深奥江心雨不感兴趣，看着这俩你来我往的打机锋她忽然想笑。
果然是人有千面。
现在安王殿下轻摇折扇满脸自信颇有诸葛亮之风，谁能想到他能被自己三两句话气得跳脚甚至爆粗口？
肖渊就更有意思了。
凤眼微眯手指轻点，谈笑间一条条毒计让人不寒而栗。
可实际上他现在其实是真空，薄布底下是光着屁股的什么都没穿。
晋泽康注意到江心雨的坏笑打了个寒颤，觉得可能是耽误他们两口子腻歪了赶紧告辞。
直到快到门口了才忽然折回来，一脸歉意的干笑一声，
“那个啥，我差点忘了，我来是通知你们一个消息。
督主府被封锁了，刑部和大理寺协同查案府里的人估计都要经受盘问。
贺章被停职你那个干儿子被抓了，目前倒是没有别的消息。
那个需不需要我把叶肖救出来？
估计对他的监管没有对你那么严。”
肖渊摇了摇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让他在里面关几天。
都是人精，只要一天没见到我的尸体他们就不敢把事情做绝。”
晋泽康学着江心雨比了个ok的手势，
“你心里有谱就行。
我也让我的人注意点，好容易养那么大折了怪可惜的。”
江心雨担忧的戳戳肖渊的肩膀，
“你猜测老皇帝能让他们再折腾几天？
那牢里可不是人呆的，叶肖那小子的腿刚好还不能用力呢。”
“十二没那么脆弱。”
肖渊握着江心雨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那小子皮实扛揍你不用心疼他。
夫人，只心疼我好不好？”
好，怎么不好。
可怜巴巴求关注的肖渊又纯又欲，江心雨的脑子顿时被他占满早不记得叶十二是谁了。
幸好叶肖已经成年了，
幸好叶肖不是亲生的，
幸好叶肖不知道他干爹干娘在明知他下了大狱的情况下还只记着腻歪。
果然是有了后妈就有后爹，叶肖当初的担忧不无道理。
肖渊自从有了夫人之后他这个干儿子的地位真是直线往下掉，估计半年不在家督主大人都想不起来找。
幸好还有贺章对他不离不弃，发动了自己所有能用的人脉只想让他的小叶在牢里过得好一点。
肖渊猜想的倒是不错。
老皇帝对张忠义一脉起了疑心，关着叶肖让人审查督主府也只是想看看有没有肖渊的线索。
他压根儿没想杀肖渊，起码在张忠义发丧之前他没这个想法。
尽管派过去的御医都说左相大人伤了肺腑时日无多。
但老皇帝一向多疑，别说没见到尸体，便是见到尸体他也会查验三轮才能确信。
目前他最信任的只有自己的护龙暗卫。
他们说那伙黑衣人确实是奔着要肖渊的命去的，那么这件事情必然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