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大姐,你们多吃点白菜,我嫂子说白菜吃了好。”陆星宁往致远娘和周文丽碗里各夹了一大筷子醋溜白菜。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白菜吃了好。”周文丽轻嗤一声。
“是真的,我们家那两个小家伙吃肉圆子,我嫂子都会让王妈剁些白菜碎拌到肉圆子里面,我嫂子说,白菜不仅能促进消化,还能增强免疫力。”陆星宁也夹了一筷子醋溜白菜到自己碗里。
周文丽都要气笑了。
不舍得买肉给她吃就直说,还编一大堆瞎话糊弄人。
还是他们有钱人会忽悠。
“星宁,我听说你嫂子是小县城来的,她和你哥是怎么认识的?”周文丽拿筷子戳着碗里的醋溜白菜。
“好像是我哥去南城办事遇上的。”陆星宁慢条斯理的吃着。
虽然没有王妈做的好吃,但勉强还是能入口的。
“她追的你哥吗?”周文丽问。
“怎么可能!”陆星宁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我嫂子刚开始的时候,根本看不上我哥,我哥死缠烂打了好久,又是送吃的,又是送穿的,我嫂子都没点头,后来还是我奶奶出面,才把我嫂子哄着点了头。”
那会儿,老太太要是没出面,她哥说不定还在死缠烂打呢!
不得不说,她哥的命还真好。
“你嫂子不是小县城来的吗?”这下换周文丽见鬼了。
一个小县城来的遇上陆家这样的人家,她不上赶着,还敢拿乔?!
稍一思索,周文丽就悟了。
欲擒故纵!
没看出来,小县城来的那么多心眼子。
还知道吊起来卖。
陆家人也是傻,你不搭理她,晾她一段时间,你看她还敢不敢作?!
新媳妇是最好拿捏的,刚开始不拿捏住,以后再想要拿捏,可就晚了。
“我嫂子可是他们那一届的高考状元。”陆星宁微微蹙起了眉头,不悦开口。
小县城来的怎么了?
英雄不问出处。
大城市的那么厉害,怎么没考高考状元?!
周文丽一怔。
她虽然没念过什么书,却也知道高考状元是很厉害的存在。
她是真没想到,那样一个粉面桃腮,娇娇弱弱的小媳妇居然是高考状元。
这要搁古代,那不得当大官呀!
难怪陆家人把她当个宝一样。
合着人家是个才女呀!
“星宁,我过几天要去你姐夫老家走亲戚,你能不能把你的大金镯子借我戴几天,我走亲戚回来就还你。”找不到槽点,周文丽立马转了话题。
“我结婚的那些首饰已经拿回大院了。”陆星宁没说谎。
害怕被人顺手牵羊,陆星宁前几天就拿回娘家让秦梦洁帮她收着了。
“你的首饰,你拿回娘家干嘛?”周文丽的声音都拔高了几个度。
忽地想到了什么,她斜睨着陆星宁,“你不会是不想借,故意那么说的吧?!”
“那几样首饰加起来都能买两套这种大四居了,我怕被小偷惦记,才拿回大院去放着的。”陆星宁没否认她后面的那句质问。
上千的首饰,她还真敢开口借。
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的脸。
“被小偷惦记?”周文丽面色难看。
“这屋里除了你就是我娘,你说谁是小偷呢?我娘吗?”
“大姐,你怎么能那么想我呢!我只是觉得那么贵重的东西放家里不安全,丢了不就亏大了吗,所以我才拿回大院让我妈帮我收着。”陆星宁微微皱起眉头。
“说到底你还不是在防备我娘……”周文丽冷嗤。
“大姐,你这话就有点莫名其妙了,我为什么要防备娘?我有什么理由要防备娘?我只是想着大院安全一些,压根就没你想得那么复杂。”陆星宁语气无奈。
仿佛在应付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你……”周文丽还想说什么。
“文丽……”致远娘沉沉地唤了一声,警告意味明显。
周文丽有些不服气地闭上了嘴。
“星宁,你大姐没读过什么书,不会说话,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致远娘笑着夹了一筷子醋溜白菜到陆星宁的碗里。
“娘,我知道,我晴姐跟我说了,她说家家户户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让我要懂得谦让,还说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争出嫁衣。”陆星宁乖巧点头。
“她说在婆家得老老实实的,别看什么都眼馋,还说除了自个儿男人挣的是自个儿的,婆家的东西都是公婆的,让我别把手伸那么长,免得被人笑话眼皮子浅,没家教。”
一席话说得周文丽的脸青了白,白了青。
偏偏还不好发作。
她要真闹起来,岂不是坐实了她眼皮子浅,没家教。
致远娘的脸色也是变了几变。
“就说我家吧,我嫂子屋里的那些好东西,我们几姐妹别说戴了,连看都没看过,随便拿一样出来,都够普通人家吃喝十几二十年了。”陆星宁像是没看到母女二人的脸色变化一般,自顾自地摆着闲磕。
“她就那么大剌剌的放在她屋里的架子上,就跟放那些不值钱的小摆件一样,还真是不拿我们几个嫁出去的大姑子、小姑子当外人,真是不怕我们哪一天穷疯了,把她的好东西都给她偷出去卖了。”
玩笑的口吻,却句句扎心。
此刻,周文丽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致远娘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许久。
她才勉强挤出一丝笑来,“吃饭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娘,你也吃!”陆星宁乖巧地夹了一筷子酸辣土豆丝到致远娘碗里。
“诶!”致远娘笑着点头,旋即扭头冲身边的周文丽递过去一个眼色,示意她安分些。
一顿饭,吃得心思各异。
收拾了碗筷,陆星宁就回屋了。
看着“嘭”一声关上的房门,周文丽的眼睛里都快冒火星子了。
“娘,你看她……”
她一直以为陆星宁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娇娇女,没想到她一肚子坏水。
“你给我消停点吧!”致远娘心里也乱糟糟的。
“娘……”周文丽不依地唤了一声。
“以后不许再打她东西的主意。”致远娘压低声音警告。
“知道啦!”周文丽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