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外景的浴池里，四个姑娘精心地将戴芳芳洗得干干净净。
她们也卸下了身上的衣物与妆容，青春靓丽的身躯在洗去化妆品与汗渍后，更显动人之姿。
相较于那身工装与脏辫，青春女孩原本的模样，淋漓尽致地凸显出女性独有的魅力。
萨娜贴心地为她们挑选了许多漂亮的衣服，还吩咐人将她们换下来的洗净、烘干并折叠整齐。
几个姑娘洗漱完毕后，换上了舒适又整齐的棉质睡袍。戴芳芳浑身香喷喷、软乎乎的，羊角辫解散吹干后，温顺地贴在头上。
小姑娘任由萨娜摆弄，只是低着头抠着自己的小拳头，她怯生生地盯着四个姑娘的影子，仿佛能在那影子里看到一闪而逝的鳞片。
在另一个房间的餐桌旁，赵休坐在餐桌旁伸出手，隔壁浴室的姑娘们在浴缸里嬉戏，她们浮在泡沫上的影子里似有游龙般闪出一道阴影。
那阴影随着赵休的招手缩到墙边，它顺着门缝穿过客厅，来到了餐桌旁。
戴芳芳怯生生的追着影子瞧了几眼，直到黑龙消失，她扑闪扑闪的眨着大眼睛，眼里没有害怕，只有好奇。
老K如同潜伏在地板中的怪物般起起伏伏，它从口吐出一块带血的红色肉球。
肉球在地板上蠕动、变幻，最终化作一个方脸青年，他手里还抓着一件白色胸衣，这是500块从阿妮塔那里买的。
“我来自故事会，我属于周先生的所有物，‘婴儿怪’见过伟大的主人。”方脸青年缩在地上恭敬地叩首，他将面孔深埋在地毯中，不敢抬头看一眼赵休。
这方脸青年趴在地上直接开始讲述：“青年人的感情更为炽烈，我喜欢这种感情，他们还粗心大意不容易察觉我的存在。”
“我喜欢在他们跳舞、运动时折断他们的骨头，当他们感受痛苦、失去梦想时，我便能深刻体会到人类的情感。”
“我一直在天后街狩猎，按照议会颁布的指标，每50天我可以领取三个人类，一个年轻的两个老人就好。”
“三天前，阿妮塔她们带着那个女孩出现在了篮球场，她们让这个女孩帮忙卖她们的胸衣。”
“直到‘故事会’想要寻找的人和小女孩的样貌相似，我才报告了这件事情。”
方脸青年咽了咽唾沫，接着说道：“我仔细回想过，这三天只有阿妮塔她们四个和小女孩有过接触，其他人都没关注这个小女孩，也没有陌生的面孔触碰过她。”
就在他说完报告时，浴室方向传来了开门的声响，看来阿妮塔她们应该洗完澡了。
赵休挥了挥手，老K一口将青年吞入嘴里，它也化作一滩阴影，又潜入了赵休的影子里。
诡异的房间里转瞬间一切如常。
阿妮塔四人已然洗漱得干干净净，她们穿上的棉质睡衣轻柔又舒适，不再像街舞工装那样暴露，女孩们饱满的胸部也被遮掩起来。
萨娜邀请她们入座。
酒店的厨师端上了鲜美的海鲜粥，还有一些蚌肉和刺身，另外还分配了足量的鹿肉排。
赵休又将戴芳芳抱到怀里，小姑娘吃了一点肉丸子和水果后便不再进食。
她窝在赵休的怀里，眼睛盯着地毯上的影子，她似乎能看到老K在其中蜿蜒翻转的鳞爪。
老K也偶尔睁开龙眼和她对视，小姑娘的手掌轻轻的招了招，似乎在打招呼。
赵休拍拍她的脑袋。
等到四个女孩吃完了饭，赵休把睡着的芳芳交给她们，四个人去到隔壁的房间休息。
此时已接近凌晨两点多，运动了一天的几人，很快便被疲倦席卷，她们在大床上沉沉睡去。
赵休回到了房间里，一边看着她们的资料，一边摩挲着自己的手指。
月光如水般倾泻在酒店顶层的阳台上。赵休白色的衣角在夜风中轻轻摆动。
萨娜温柔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远处园林的树影婆娑，发出沙沙的轻响，凌晨两点多整层楼陷入静谧，只有风穿过园林的簌簌声。
赵休的手指抚摸着萨娜的耳垂，他的目光穿过阳台，始终锁定在园林深处。
渐渐地，月光变得愈发清冷，树影的摇曳开始呈现出诡异的规律。
一团无形的气流在园林中央凝聚，气流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化作一簇跳动的黑色烟雾，烟雾在月光下稍微能看出一些色差雏形。
"；果然......"；赵休轻声自语，萨娜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这一处诡异。
与此同时，四个女孩的房间门缝下几缕轻烟悄然渗出。
这些烟雾如同有生命般，在隔壁的阳台上汇聚，最终如同活物般蜿蜒着与园林中的黑烟汇集到一处。
赵休的瞳孔微微收缩。
黑烟零食在一起到达一个连接点后，呼的一声燃起一朵火苗，乘着夜晚的风势火苗迅速暴涨，在漆黑的焰火中开始透露出金属的鳞片。
铁黑色的鳞片像是某种机械铸造的工业怪兽，黑炎包裹着它发出金属的反光，然后逐渐向着赵休所在的阳台靠近。
萨娜伸出手指，月光下一缕洁白的蛛丝，无离弦的箭射过去。
这蛛丝与黑炎触碰，园林中的树木在这一刻全部静止，仿佛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
黑火中的钢铁鳞片被蛛丝捆的密密麻麻，它却毫无阻碍的继续滚动。
这个巨大的钢铁鱼鳞来到阳台的上空，它在清冷的月光下像一大块燃着黑火的钢铁月亮。
月亮中一个老人的影子慢慢浮现。
赵休将萨那拉到自己的身后，他的影子在月光下诡异地延伸到铁月亮上，老K的鳞爪在其中若隐若现。
黑焰渐渐褪去。
一个干瘦的老农，腰上系着一根长长的布袋子，这就像是某种破布搓成的绳子。
老人就这么立在阳台的空中，他脚下是钢铁鱼鳞铺设以及黑色火焰。
“似乎见过，五河岛机场匆匆一见，老先生别来无恙。”
赵休看着老人开口。
老头子立在阳台上，他仔细的打量着赵休，以及赵休身后一红一蓝眼睛的萨娜。
“都是人呐！不好杀。”老头皱着眉头。
赵休也配合着点点头“老先生不杀人就好，糖宝还等我回去给他抓螃蟹呢！”
老头眼睛眯了起来。“你抓了我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