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环涛一声令下,麾下的三只妖兽也加入了战局。
八阶巅峰的火翼云蟒展翅腾空,双翼扇动间,漫天火焰如流星雨般砸向地面,将成片的低阶蜥蜴人烧成焦炭,那焚天裂地的威势让蜥蜴人闻风丧胆。
八阶扑天雕,七阶鹰隼如同疾风骤雨,俯冲而下,巨大双翅挥舞漫天风刃凝聚,射向地面密密麻麻的蜥蜴人。
刀光剑影交织成网,法术光芒撕裂长空,符箓爆炸声此起彼伏。
人类修士与蜥蜴人绞杀在一起,从街头到巷尾,从地面到废墟顶端,都浸染着鲜血。
蜥蜴人的尸体堆积如山,蓝色的血液汇成溪流,在街巷中蜿蜒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腥臭味与焦糊味,令人几欲作呕。
这场激战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当第二天的朝阳刺破云层,洒下微弱的光芒时,战场上的厮杀声才渐渐稀疏。
残余的蜥蜴人见势不妙,再也无心恋战,纷纷逃窜,消失在远方的荒野中,只留下满地的尸骸与狼藉。
马环涛拄着刀王之王宝刀,缓缓站直身体,周身的八把长刀已有三把断裂,刀刃上布满了缺口与血污,显然经历了无数次惨烈的碰撞。
自己也记不清斩杀了多少蜥蜴人,只知道从清晨到日暮,再到黎明,他的刀就从未停过——时而劈向扑向同伴的高阶蜥蜴人,时而斩断偷袭的利爪,时而用瞬移之术将陷入重围的修士带出来。
玄衣早已被鲜血浸透,结成了暗红色的硬块,疲惫和疼痛感传来,浑身汗如雨下。
幸存的人类修士也已是强弩之末,大家浑身浴血,衣衫褴褛,手中的兵器大多卷刃或断裂,个个都带着深浅不一的伤口。
他们累得瘫倒在地,有的靠在断壁残垣上大口喘气,有的直接躺在尸堆旁昏睡过去,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放眼望去,能站着的人寥寥无几,真真是一寸山河一寸血,每一步推进都伴随着同伴的牺牲。
“终于……结束了……”有人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话音未落便一头栽倒,昏睡过去。
马环涛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疲惫,取出传音符箓,注入灵力后将夜城大捷的消息传了出去。
于是其他地方的人类修士,正乘坐着飞舟,断断续续地赶来。
第一批飞舟降落在夜城废墟上,上面的修士看到眼前的惨状,无不倒吸一口凉气,随即眼中涌上敬佩与悲痛。
他们默默地走上前,接替下疲惫不堪的同伴,开始清理战场、救治伤员、加固防御工事,正式接管了这座浴血重生的城池。
马环涛看着这一切,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和乌托丽,白玫瑰与方小雨相互搀扶着,走向临时搭建的营帐,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阳光洒在他布满血污的脸上,映出深深的疲惫,却也透着一丝如释重负的平静。
夜城之战,终于落幕了,虽然代价惨重,但他们守住了这片土地,为幻灵境的和平又铺就了一块沉重却坚实的基石。
夜城的废墟上,生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苏。
源源不断的士兵与修士汇聚而来,大家兵分两路:一队手持火把与符箓,深入地下洞穴展开拉网式搜查,将残余的蜥蜴人斩杀殆尽,再用爆裂符箓,将藏有幼崽与蛋的巢穴彻底轰平,确保不留一丝隐患。
另一队则搬运砖石、修缮房屋,匠人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与百姓们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让这座饱经战火的城池,渐渐有了人间烟火气。
六个多月的时光悄然流逝,夜城已不复当初的残破。
街道两旁重新竖起了木楼,市集上摆满了从后方运来的粮草与货物,孩子们在广场上追逐嬉戏,虽然断壁残垣仍在诉说着过往的惨烈,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安稳。
为了彻底肃清蜥蜴人余孽,也为了锤炼修士的实战能力,正道联盟定下新规:所有修士每月必须完成一定数量的妖兽,斩杀任务,将试炼融入日常。
马环涛等人在伤势与实力完全恢复后,便以夜城为中心,带领队伍朝着四周乡镇推进,所过之处,蜥蜴人巢穴被一一捣毁,大片失地重新插上了人类的旗帜。
这段时间里,马环涛的三只妖兽也因吞服了大量蜥蜴人精血,双双晋升一阶——火翼云蟒突破至九阶,金睛石猿与暗影豹也达到八阶巅峰,实力暴涨,已成战场上的得力助手。
而马环涛自身的修为,更是稳步恢复至上仙后期大圆满境界,距离真仙境界仅一步之遥,周身灵力流转间,隐隐有天地共鸣之象。
随着夜城根基渐稳,马环涛选择坐镇中枢,统筹全局。
正道联盟则派出由人类士兵与修士组成的混合大军,继续向周边城市的蜥蜴人发起攻势,收复失地的进程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然而,一个多月后,捷报传来的同时,一则坏消息也送到了夜城——正道联盟在收服三肖城时遭遇了顽强抵抗。
城中驻守的蜥蜴人数量远超预期,连续攻城多日,人类损失惨重,攻势陷入停滞。
“我去看看。”马环涛得知消息,当机立断,点选了近千名精锐修士,乘坐飞舟朝着三肖城极速赶去。
三肖城外,临时搭建的营寨中,叶苍琼、端木磊、铁山正指挥着士兵休整。
见到马环涛亲率人马前来,三人脸上顿时露出喜色,连忙迎了上去。
“马大哥,你可来了!”叶苍琼脸上带着疲惫,却难掩激动,“这三肖城的蜥蜴人,比我们想象中难对付得多。”
她领着马环涛来到沙盘前,指着三肖城的地形解释道:“你之前虽捣毁过城外的巢穴,但并未彻底清除。如今城中不仅藏着大量蜥蜴人,还在地下挖了极深的洞穴。我们试过用符箓轰击地面,可洞穴太深,根本伤不到深处的敌人。”
“更麻烦的是,”铁山接过话头,语气凝重,“洞穴里有一只十阶蜥蜴人坐镇,那畜生狡猾得很,从不与我们正面交锋,只让低阶蜥蜴人在洞口骚扰,等我们的人深入洞穴,它便带着高阶蜥蜴人从暗处偷袭,这几日折损了不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