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强声的爱人正常上下班，卧室里只找到证件和钱票，没有任何能引起怀疑的地方。
马林怀疑过于强声是不是跟侯良田一样，也在外面养了个小三。
跟踪于家人三天，最后发现，没有任何线索。
于强声皮肤白皙，颌下无须，戴眼镜斯斯文文的，知识分子打扮。不喝酒、不打牌、不搞外遇，下了班回家陪老婆孩子。
还给孩子请了家教，这个时代二十四孝好男人啊。
……
‘嘎——’顾局下班的车子紧急刹车，把闭目养神的老顾惊醒，司机正要开骂，看清是马林后赶紧闭嘴。
从后视镜偷瞄顾局，等待下一步指示，马林拉开车门跳上车，指挥司机，“开车，去顾局家。”
顾局看到马林给他打眼色，只要跟司机说：“接着开，回家。”
回到家，马林跟顾局老伴打哈哈，一点不着急，还到厨房帮忙斩排骨。等顾局在书房准备好，马林推门进来。
“我有个发现。”
“什么发现？”
“你先说说，于强声在单位里有什么其他表现。”
“其他表现？”老顾摇摇头，“干到这个位置的人，不说心思如渊也是喜怒不形于色，怎么会有失常的表现？”
“其他查的怎么样？”
老顾揉了下眉心，“说出格也没多出格，他有权力查看文件，这方面给人家定罪太牵强，要的是证据，确凿的证据。”
“你激动什么？好好说，这么大岁数高血压犯了，我还得给你送医院。”马林逗了下老顾。
“你有什么发现？”
马林反问了一句，“于强声的机要秘书是叫徐建国吧。”
“对，49年建国那年出生，他有问题？”
“我有种预感，那位兰利办公的J先生身份已经被于强声确定了，现在于强声正在跟漂亮国讨价还价，索取更高的利益。”
老顾是个老革命，马上想明白马林话里的意思，“你是说于强声不出面，让他的机要秘书徐建国跟中情局接触。”
“你有证据吗？”
“我有证据就去单位找你了，在家找你是打听徐建国，他结婚了吗？”
“没有，你到底想说什么？”
“今年33岁还单身，这就很有问题，组织和上级没给他介绍？”
老顾拿起烟扔给马林一根，“听说他当年有个情投意合的，结果发现这人是资本家大小姐，刚起风时候全家跑香江去了，所以他一直单着。你是说他跟那个大小姐联系上了？大小姐是于强声和中情局的中间人？”
“还有这事儿？”马林听了老顾补充的信息皱起眉头，埋怨道：“给我的资料里没有啊，这扯不扯呢，我白分析半天。老顾，你真是给我下绊子。”
刚才脑子差点转出个娄晓娥，娄晓娥是41年生人，61年嫁给许大茂，应该不是她。
“详细说说。”
“我发现他跟于强声给孩子请的漂亮国外教打得火热，虽说我不看好跨国婚姻，但是也不排斥。这个外教是北外第二外语学院的外教，长得很漂亮。”
“漂亮女人让他叛变？”
“你最近没睡好吧，我是说这个漂亮国女外教会不会是兰利那边派出来的间谍？除了获取情报还负责跟于强声接头。情报司司长这可是一条大鱼，老顾你要是叛变比他还值钱。”
马林上下打量着老顾，好像在分辨他是不是叛徒。
老顾没好气说了一句，“又满嘴胡说八道，你那眼神，是琢磨朝哪里打枪能打死我呢吧？这个女外教你调查了吗？”
“调查了，中美友好协会的成员，去年秋天来京城北外，叫丽莎什么威克瑟。调查发现，她喜欢跟年轻的学生打交道，尤其是男学生，所以我分析这女人有两个可能。”
“展开说说。”
“她是恋爱脑，喜欢在男人中间周旋，而且漂亮国那边有几个州风气开化，比较随便。她喜欢找不同的男人体验，这个我也说不好，毕竟我是正经人，没接触过这类的女人。”
“少放屁，另一个目的呢？你说她是为了获取情报，利用美色引诱年轻的学生犯错。”
马林摩挲着下巴，“丽莎确实挺漂亮，金发大波-浪，而且大学生好骗，找你这么老的，赔了美色又一无所获。”
看到老顾眼神不善，马林讪讪笑了一声，“我这两天跟踪丽莎，发现她游走于不同男人之间，有穷大学生，研究生，还有一个干部。嗯，她作为一个女人主动给这些男人送小礼物，像苗前卫抓的那个李文凯。”
“你把丽莎接触过的名单写下来，明天我安排人查查。”
“这个丽莎接触的大部分是与我国农业项目有关的人，我怀疑她获取关键农业资源和技术，漂亮国那边想控制我国农业生产和市场，影响华国的经济命脉和粮食安全?。”
老顾叹口气，“农业是一国之本，如果粮食被别的国家卡脖子，那真是太可怕了。”
马林沉默片刻又说：“我突然觉得我刚才分析的不太对，如果这个丽莎是为了华国粮食种质资源和农业技术来来的，那她跟于强声是两条线。作为中情局这么一个老牌特工组织，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老顾把烟头摁烟灰缸里，“那就是这个丽莎补课时候发现于强声的身份，于强声那边谈判不顺，他想通过丽莎联系中情局其他高层，以此获得晋升。”
“晋升不太可能，他都做到司长了，去到兰利也不会给他那么高职务。别看间谍特务一天到晚收买策反，他们也瞧不起叛徒。只会是价钱没谈拢。早点收网吧，再拖下去，J先生就真的被出卖啦。”
老顾问了马林一个问题，“上次马连峰和庄之栋，这次丽莎，你对外国人分析都挺准的，为啥？”
“为啥？不是我聪明，是你们面对老外不自觉带了滤镜，觉得外国人都是来帮助我们的。凭什么？全国穷山沟里多少人还走不出大山呢，咋没见大家工资分出去一半帮助人家。”
“自己人都做不到无私帮助，老外就无私了？天主教教义中对人类恶行定义七宗罪：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和色欲。”
“你瞅瞅，跟咱们华国人的人性一个毛病，只要是人多多少少都有这些毛病，他们也是人啊。太过高看他们，就跟前清义和拳众觉得老外是僵尸，膝盖不会打弯一样。无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