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发呆了?”阿妹歪着头,伸手在楚倾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楚倾回过神来,“只是在想,我家阿妹这么好看,以后得看紧点才行。”
王阿妹轻轻捶了他一下:“油嘴滑舌!对了哥,听宗门的师姐妹说,启雍城往西有一处月牙湖,景色美极了。反正离结道大典还有半个多月,我想去看看。”
“好,明天一早就出发。”
翌日清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城主府清晨的宁静。
前来禀报的合欢宗修士刚踏入百里奕昀院落,就听到了屋内传出的阵阵旖旎之声。
来人硬着头皮喊道:“少宗主,有要事禀报!”
然而过了许久,屋内的娇吟声依旧此起彼伏,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金闪闪见状,上前行礼道:“裘长老,不如由晚辈代为转达?”
裘长老尴尬地抠着下巴,显然还有些犹豫。
金闪闪赶忙继续说道:“晚辈跟随少宗主多年,深知少主的习性,见长老不适,这才斗胆提议。”
一旁的其他侍从也帮腔道:“是啊长老,少宗主兴致正浓,怕是一时半刻不会出来。“
裘长老捋着胡须思索再三,院内传来的声响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倒愈演愈烈。
他叹了口气:“也罢。其实是......”
“什么事,进来说!”
就在这时,百里奕昀慵懒的声音突然从院内传来。
裘长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了整衣冠,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低着头走了进去。
房间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的异香,混合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裘长老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有丝毫偏移。他能感觉到,房间深处有几道目光正落在他身上。
“少宗主。”裘长老声音有些发紧,“属下奉命关注凤月谷王阿妹的行踪。今晨她已离开启雍城,属下担心打草惊蛇,未敢派人跟踪。”
百里奕昀轻笑一声:“无妨,结道庆典前,她自然会回来。本少主有的是耐心。”
裘长老继续说道:“少宗主明鉴。只是王阿妹身边那个男子,是否需要属下派人......”
“不必。”百里奕昀带着几分玩味,“杀了他,岂不少了许多乐趣?”
“明白。”裘长老应道,“若无其他吩咐,属下告退。“
“退下吧。”
“是!”
裘长老保持着躬身的姿势,一步步倒退着离开。
直到房门再次关闭,他才直起腰来,长舒一口气。自始至终,都没敢抬头看一眼房内的景象。
门外,金闪闪和另一名侍从如雕塑般站立。
龚长老瞥了他们一眼,心中暗自佩服。这两人竟能面不改色地听那么久,换成自己当真是受不了。
“行了,你们继续!”
“恭送长老!”
......
黑风舟在云层间穿行,楚倾一脸郁闷地看着眼前这一人一狗。
只见沈妮和元宝一左一右将王阿妹护在中间,活像两尊门神。
“我说......”楚倾揉了揉太阳穴,“你们俩在城里跟了一晚上,我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了。现在还死皮赖脸地非要跟来,就这么喜欢吃狗粮?”他瞥了眼元宝,“哦,忘了你本来就是条狗。”
元宝一脸鄙视:“无所谓,随你怎么说。”
沈妮紧紧挽着王阿妹的手臂,警惕地盯着楚倾:“哼!让你在城里待着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还想单独带我师姐去月牙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那些花花肠子。有我在,你休想碰我师姐一根手指头!”
“就是!”元宝跳到沈妮的头上,“你这点心思都写在脑门上了!宝爷还没点头呢,就想拐跑阿妹?做梦!”
一人一狗配合默契,俨然组成了坚不可摧的同盟阵线。
楚倾嘴角抽搐:“你俩这关系处得够铁啊......”
“那是!”元宝仰着脑袋,“有我们保护阿妹,你那些龌龊念头趁早收起来!”
“小爷我一身正气,天地可鉴!你们哪只眼睛看出我有非分之想了?”
“就凭你那些师姐师妹!”沈妮不屑地回道,“师姐现在是被你蒙蔽了。想得寸进尺?门都没有!”
楚倾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般蔫了,垂头丧气地蹲在船头默不作声。
王阿妹看着他吃瘪的样子,有心想要安慰几位,却被沈妮死死拉住:“师姐别理他!男人都是这样,装的。”
“就是就是!阿妹你可不能心软!”
......
直到夕阳西下,黑风舟缓缓降落在月牙湖畔的一座山坡上。
月牙湖如其名,宛如一弯新月镶嵌在群山之间。
湖水清澈见底,倒映着天边的晚霞和周围苍翠的山峦。
微风吹过,湖面泛起细碎的波纹,像是撒了一层金粉。岸边的垂柳随风轻摆,柔软的枝条不时轻点水面,荡起圈圈涟漪。
“好美!”王阿妹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几步。
楚倾刚要跟上,就被沈妮一个箭步拦住:“保持距离!师姐看风景,你就在这儿待着!”
“行行行,我就在这儿看总行了吧?”楚倾无奈地举起双手。
今日的月牙湖畔游人如织,熙熙攘攘的人群沿着湖岸线蜿蜒成一条彩带。
为了避免引起过多的关注,王阿妹和沈妮都戴上了面纱,但依然吸引了不少游人频频回首。
一行人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小路漫步,楚倾摇头晃脑地说道:“原以为月牙湖会是处清幽之地,没想到竟如此热闹。”
王阿妹蹲下身来,玉指轻轻划过湖面,她回眸一笑:“在凤月谷时,就常听外出游历的师师妹说起月牙湖,那时就心心念念想来看看,可惜师父总不允准。”
“张谷主也是担心你的安危。”
王阿妹点点头:“师父待我如同亲生女儿一般,哥,你可要加把劲了。若是过不了师父那关,我看你怎么办。”
元宝幸灾乐祸地说道:“龟蛋,听见没?人家张谷主可瞧不上你!”
“那是张谷主当年对我有偏见。”楚倾挖出一颗鼻屎,弹飞数米远,“如今的我怎么说也是青年才俊,凝丹高手!”
沈妮在一旁干呕了一声,对这个男人实在提不起好感。
在她看来,此人除了脸皮厚如城墙外,实在找不出什么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