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冥七没办法实话实说，只能“无端猜测”。
而他的这种“无端猜测”被乌木村长、余中豆二人给pASS了。
冥七眼看着二人离“正确答案”越来越远，忍不住了：“要不然，我们去问问山神大人？”
乌木村长、余中豆瞬间认同。
于是，乌婶才刚回来，就见她男人带着人又去了山神庙。
乌婶：“……”
山神大人会不会整天被我们烦死？
杨香薇：“……”
还好吧，当神那么久，我也当出经验了！
就这么几个村子，还是能够看得过来的。
杨香薇也不是事事都回应，需要祂出场时，祂就给回应，不需要就算了。
漫天的泡泡，也不是每一个泡泡都要戳的。
祂只会选择最紧要的，或者闲着没事看了，看运气。
“你们没有发现，村里少了一个人吗？”
当杨香薇问出这个问题时，三人愣了一下。
乌木村长恭敬一礼：“请问山神大人，村里少了谁？”
“孙大山啊。”
“这事跟孙大山有什么关系？”
冥七也疑惑，这事若说跟他儿子孙大胖有关系，他还能理解，怎么又扯上孙大山了？
那不就是一个废物爹吗？
“当然有关系啊，是他告诉那些人，山神商队是你组建的。”
原来，孙大山嫌村里赚不到钱，就找机会和村里其他人去别村打工去了。
也是他运气，别人的卧底谁都没逮着，就偏偏逮着他了。他一看对方是来找麻烦的，二话不说就“出卖”了乌木村长。
具体什么情况，杨香薇也不太清楚，只能看到在祂领地上发生的，比如那个卧底是来查山神商队的，因为山神商队碍了别人的路子。
一听跟山神商队有关，这就不得不问许忠了。
于是，一行人跑了一趟清河村。
碍了谁的路？许忠一脸懵逼，他们碍着谁的路了？他们不就是到处卖护身符，顺便悄咪咪发展一下山神大人的信徒吗？
“有没有可能是卖得太多了，招人眼了？”冥七看了一眼许忠家的房子，清河村都有钱盖砖瓦房了，看来赚了不少啊。
许忠：“应该不会吧……我们卖得很小心的！”
但卖的数量，确实不少。
好多都是熟人转介绍。
为了打掩护，他们还带了一些针线脑之类的，给自己披上了行脚商人的皮。
杨香薇：“这就是问题啊！你们卖得太好了，人家本来就是冲着你们手里的护身符来的，见你们又卖别的，肯定会为了做你们的生意，再捎带点别的东西。”
许忠不否认，他们的生意确实不错。
不过确实没注意，他们是不是“碍”了谁的路，连忙通知商队的人注意一点，别光顾着卖护身符，宣传山神大人，也要打听一下看有没有“竞争对手”。
这一打听，还真被他们给打听出来了。
万家村，他们也在做行脚生意，似乎还兼带了一点别的东西。因为山神商队的影响，让他们万家的生意有点难做，好多村子都不欢迎万家人去。
“我打听清楚了，万家不只是卖东西，他们还买东西，”许忠说道，“好像是在买人。但凡他们去过的村子，他们去的那几天，总会少几个人。”
“万家怎么没来我们这边卖过？”童纳村长疑惑。
许忠翻了一个白眼：“我们那么穷，谁过来？人家卖的是南边那边的村子，那边比我们北边这些村子有钱。”
确实也是，泥巴十八村，南边的就是比北边的有钱是真的。他们也离隔壁的蓝瓦镇更近一些，相较于贫穷的泉春镇，蓝瓦镇也更加富有。
不过他们并不羡慕蓝瓦镇的富有，因为那边喜欢“卖人”，做的都是人口生意。
都只是传言，没有实证。但无风不起浪啊，做为普通老百姓，他们胳膊拧不过大腿，就只能选择“远离”，尽可能保住自己的家人。
杨香薇只知道乌木村长这一劫跟孙大山有关，大概是跟山神商队碍了谁的路子有关，但没想到居然还涉及到人口买卖？
在古代，人口买卖是常有的事，如果官府负责，管得宽一些；如果不负责，可能就没人管了。
但像蓝瓦镇这种，据说买了人口去当“祭品”，祭拜神灵之类的，还是比较少见的。
不想，祂就碰上了。
-
-
清河村，清晨。
“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们吧……我们真的要不行了！”
一大清晨，还处在睡梦中的李正青就被人敲响了大门，他丈母娘浑身是血的跪在他家门口，求他帮忙。
李正青吓了一跳：“娘，你这是怎么了？身上怎么那么多血？”
“正青啊……”甄母嚎啕大哭，“你爹、你大哥、二哥他们都死了……”
“怎么会？！我不是给你们送去护身符了吗？”
“不是妖兽，是人，人……”
……
有的时候，人心比妖兽更可怕。
所有人都说妖兽可怕，都防着、躲着妖兽。可妖兽一般也不会来人类的地盘，它们需捕猎。
人类虽然也在它们的食谱上，但抓捉人类太麻烦了，要不是走错了路，或者为了修炼之类的，它们也懒得从自己的领地跑出来，跑到人类的地盘上作威作福。
要是没本事，说不定还没跑到人类地盘上，半路就被别的妖兽给吃了。
之前童纳村长就跟乌木村长八卦过，说北溪村出事了，有人救了一个小白脸，给整个村子都遭了祸。
确实是祸事，那个小白脸害得许春花一家全没了，还连累了隔壁的邻居，十几口人。
不过后来村里人帮忙敛尸的时候，没找到许春花和那个小白脸的尸体，不清楚是被人家带走了，还是跑掉了。
本来以为这事就过了，结果没多久，又有人来了，这一次换成了“采花队”。
这个采花队可不是“采花大盗”，跟那个毛线关系没有。人家“采花大盗”只对女人下手，采花队就不一样了，无论男女老幼，只要是人，他们都要。
他们拿去做什么呢？
当然是送去做“祭品”。
祭祀神灵，总得有“祭品”吧？自己人舍不得上供给神灵，那从外面“抓人”总可以吧？
有需求，便有市场，采花队便应运而生了。
采花队一般都会布置现场，让人以为人口损失是妖兽造成的。但百密一疏，一次有人逃脱了出来，采花队便成了“家喻户晓”的可怕存在。
只是再可怕，官府也没能解决“采花队”的问题，它们就像山上的土匪似的，所有人都知道它们的存在，但拿它们没办法。
但凡有人碰到的，就只能自认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