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之前有个黄......”
吴甲乙说着，拉着护栏想把自己扯上去，可嘎嘣一声，前一刻还好端端立在那的护栏，整段坍塌。
那些连接在一起，好大一片护栏居然全部断裂，推火车一样把他送进河里。
豆腐渣工程害死人啊。
早不断晚不断，非得等到临门一脚才搞他一下子。
水中的吴甲乙欲哭无泪。
落水倒是次要的，主要是垮了这么大一片的市政工程，估计得赔不少钱，他心疼。
“你没事吧？我回去拿绳子。”李父见他浮出水面，关切的问道。
“不用了，前面有个坐船的码头，我游过去就行，你先带钦钦回去吧，免得生病。”
说完自顾自游走了。
李父有心陪着吴甲乙一块走，但考虑到女儿，还是同意了他的提议。
小胖墩见自己没有被揭发，准备偷偷离开，却见李钦钦指着他道：“爸爸，别让他走，就是他带人把我推水里的。”
“是吗？”李父望过去。
小胖墩双手连摆：“不是我，是眼镜推的她，和我没关系！”
李父：“钦钦，不可以对爸爸说谎。”
李钦钦歪着头想了想道：“也对。”
小胖墩松了口气。
“他确实没有推我，就是带了好多人打我，最后又让那个戴眼镜的把我推进河里。”
“我..你..这......”
李钦钦一句话的功夫，小胖墩的脸色从解脱变成愕然，又从愕然转换成惊惧，最后在李父的严厉的目光中定格在绝望上，变的比川剧还精彩。
小胖墩手忙嘴乱，比划了半天都没有憋出一个字，最后急的直接哭了出来。
“呜哇，你冤枉我！”
李父：“......”
通过小胖墩，李钦钦和吴甲乙的话可以确定，女儿的落水肯定是有人刻意为之。
到那时女儿和小胖墩都指出一个戴眼镜的小孩，吴甲乙说的却是和黄字有关的人。
李父问道：“你们说的那个戴眼镜的小孩，他叫什么名字，穿了什么颜色衣服？”
小胖墩边哭边到：“肖源，好像是黑衣服，叔叔你是要找他吗，能不能等天黑了再去？”
肖源的特征和黄字没关系，虽然他是推女儿的人，但李父却没有打算上门问罪，不过小胖墩的话让他有点好奇。
“你先别哭了，我又没把你怎么样，还有，为什么要天黑了去？”
“因为眼镜他爸晚上都要去上班，他爸可喜欢打他了，而且打人特别狠，要是被他知道眼镜推人，估计得把他打死。”
李父叹口气，肖源不是故意的。
从小胖墩的话中，他就能知道肖源不是恶人，那种极度高压的家庭环境只可能催生出两种人，要么独断专横，要么胆小怕事。
钦钦也说了，小胖墩才是带头欺负她的人，如果肖源的性格是前者，是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的，主谋不是肖源。
“是谁在唆使你们。”
“唆使？”
“就是谁让你们欺负的钦钦。”
“哦，是个染了黄色头发的人，他还给了我们钱呢。”
小胖墩说着将兜里的钱掏出来。
“叔叔，钱给你，你别去找眼镜行不行？”
李父有点好笑，他又不是在打劫小孩要钱做什么。
“我不会去找肖源的，你可以回去了。”
“啊？”
小胖墩惊讶自己就这么被放走了，诧异道：“我就能走了？”
“走吧，以后不可以再欺负别人了，还有你告诉肖源，他要再欺负人我就亲自去找他爸，知道了吗。”
“我知道啦，我会告诉他的！”
小胖子甩下一句话，开心的跑掉了。
李钦钦有点不满的嘟着小嘴：“爸爸，可是他们欺负我。”
李父摇摇头：“他们只是被人骗了，欺负你的不是他们，而是别人。”
“是谁呀？”
“等救你的那个叔叔回来，我们就知道了。”
“那他们为什么要欺负我？”
李父想了想，蹲下身宠溺的看着她，反问。
“你听过白雪公主和黑皇后的故事吗？”
“听过呀，‘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没错，欺负你的那些人手里就有一面魔镜。”
李钦钦紧张道：“真的吗？”
李父严肃的点点头：
“真的，他们也对魔镜问了同样的问题，魔镜缓缓变化，最后出现了一个小女孩的模样，你猜是谁？”
“是白雪公主？”
李父忽然挠在她的痒痒肉上，同时道：“猜错啦，是李钦钦！”
小女孩原本沮丧的小脸，瞬间变成了花儿般的笑颜。
“哈哈哈，哎呀，不要挠我痒痒嘛。”
......
吴甲乙从没觉得几百米的路程如此漫长。
陆地最多二十分钟的距离，在水里游的快泡发了，才走完一半路程。
和游戏里面游泳的体验相去甚远，这段距离他走的十分憋屈。
蛙类的鼻子和眼睛都长在头顶，在水里可以边游泳边看路和呼吸，而人进入水里的以后，五官刚好都朝下。
由于不会换气，他只能游十几米停下来喘一会儿，又累又难受。
“到底是谁发明了蛙泳姿势的，还能进奥运会，这不纯纯折磨人吗？”
体能不过硬，他累的不行，最后只能换了个脸朝上的泳姿，躺在那里看着天空，任由水流带着他走。
说实话感觉不错，除了有点凉外，还挺舒服的。
没过一会。
“妈妈你快看，有人淹死了。”
吴甲乙：“......”
赶紧动动手脚示意他还活着。
正要报警的女子放下手机：“宝贝，那个叫仰泳。”
上岸之后，吴甲乙回家换了身衣服来到小饭馆，李父已经挂上歇业的牌子在等他了。
“李哥，钦钦还好吧？”
“有些被吓到，没什么大事，进来坐，我给你倒杯茶。”
“麻烦你了。”
进了饭馆，趁李父离开的功夫，吴甲乙四处打量，目光正好落到营业执照上。
“李冉古？好有江湖气息的名字。”
没多久，李冉古端着一套简易茶具出来，将一只茶杯放在他面前。
直到这时，吴甲乙才发现他的眼睛有些红，而且是一种病态的隐红。
“对了，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我叫吴甲乙，大家都喜欢叫我老六。”
“你家有六个兄弟姐妹？”
李冉古有些惊异，生育六个子女，现在这种情况很罕见了。
吴甲乙赶紧摆手：“不是那个六，是我的名字谐音，五加一等于六嘛。”
李冉古这才反应过来，爽朗的笑了一声：
“那我还是叫你甲乙吧，之前你说钦钦落水是人为，是看到了那个黄头发的人？”
“李哥你已经知道了，没错，就是是一个黄毛花钱指使小孩干的。”
吴甲乙顺势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重点描述了黄毛的长相。
李冉古听完脸色十分凝重：“又是那小子！”
又？
吴甲乙有些奇怪：“李哥你认识他？”
李冉古苦笑：“认识，说起来他还是我的小舅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