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大师叹了口气：“唉，如今世道混乱，妖言惑众，贫僧身为佛门弟子，岂能坐视不理？”
姜茯谣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暗自点头。
这空明大师，果然是个有道高僧。
这时，慧觉师太也注意到了空明大师的到来。
“阿弥陀佛，不知这位大师是？”慧觉师太明知故问。
空明大师上前一步，双手合十：“贫僧空明，来自白马寺。”
慧觉师太微微一笑：“原来是空明大师，久仰大名。”
“不敢当。”空明大师淡淡说道，“贫僧此次前来，是想请教大师几个佛法问题。”
慧觉师太眼珠一转，说道：“大师请讲。”
姜茯谣在一旁看着，心中暗道：好戏就要开始了。
空明大师也不客气，直接问道：“大师自称活佛转世，不知可有何凭证？”
慧觉师太胸有成竹地说道：“贫僧前世乃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此乃天机，不可泄露。”
空明大师冷笑一声：“大师既然是观世音菩萨转世，为何不通佛法？贫僧方才听大师所言，漏洞百出，实在是有辱佛门清誉。”
慧觉师太脸色微变，强辩道：“空明大师此言差矣，贫僧所言，皆是佛祖旨意，岂容你随意质疑？”
“佛祖旨意？”空明大师提高了声音。
“大师可知，佛门戒律森严，岂容你胡乱编造？你如此欺世盗名，就不怕遭天谴吗？”
姜茯谣再也忍不住了，她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冷声说道：
“慧觉师太，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你根本就不是什么活佛转世，你就是一个骗子！”
慧觉师太看到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姜施主，你这是何意？”慧觉师太强装镇定。
“何意？”姜茯谣冷笑。
“你心里清楚！你利用人们的迷信，散布谣言，蛊惑人心，究竟有何居心？”
慧觉师太深吸一口气，说道：“姜施主，你休要血口喷人！贫僧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普度众生，何来居心之说？”
“普度众生？”姜茯谣讥讽道。
“你普度众生就是让他们倾家荡产，供奉你吗？”
慧觉师太被姜茯谣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她恼羞成怒，指着姜茯谣骂道：“你这妖女，竟敢污蔑本座！你就不怕吗！”
“你个老秃驴，披着袈裟行骗，也不怕佛祖怪罪！”
姜茯谣怒火中烧，指着慧觉师太的鼻子骂道，一连串更难听的话脱口而出。
慧觉师太眼皮都没抬一下，只顾念着“阿弥陀佛”，她越是这样，姜茯谣越是气愤，恨不得冲上去撕烂她那张伪善的面孔。
空明大师在一旁低眉垂目，双手合十，似乎对这场闹剧并不关心。
程纪和陆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他们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气，一旦发起火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装什么慈悲！”姜茯谣还想继续骂，却被陆青拉住了。
“小姐，算了。”陆青低声劝道，“咱们先回去吧。”
姜茯谣狠狠地瞪了慧觉师太一眼，最终还是跟着陆青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姜茯谣心中的怒火依旧未消。
她气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老秃驴，装模作样，我非得揭穿你的真面目不可！”
她猛地停下脚步，脑海中灵光一闪。
既然慧觉师太喜欢扯佛法，那她也可以用佛法来戳穿她！
姜茯谣前世虽然不信佛，但好歹读过一些佛经，再加上这辈子跟着师父学医，对一些佛家思想也有所了解。
她立刻翻箱倒柜，找出了几本佛经，开始认真研读起来。
她就不信，她还治不了一个假尼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姜茯谣沉浸在佛经的世界里，渐渐忘记了时间。
姜茯谣一头扎进了浩瀚的佛经世界。起初，那些艰深的经文看得她头昏脑涨。
梵文、术语、义理，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困在其中。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心中暗骂慧觉师太装神弄鬼。
然而，姜茯谣并非轻易放弃之人。
她静下心来，将晦涩的经文逐字逐句地研读，并结合师父传授的医理进行理解。
渐渐地，她发现许多佛家义理与巫女村寨的古老传承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例如，关于轮回转世、因果报应的观念，以及对自然万物生生不息的理解，都可以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体系中找到共通之处。
“轮回因果……”姜茯谣喃喃自语，手指在经书上轻轻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