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爷爷变化了态度，略显严肃点。
虽然我大概能够猜出来奶奶去找陈奶奶干啥去了，但是猜不出来，奶奶出事和去找老朋友有啥关系。
不论是九幽临走之前说的话，还是姜钰的调查，指向奶奶的死是由常阎道造成的。
那和陈奶奶有啥关系？
“小夜，不是江爷爷诓你，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你奶奶出事的那天的事情，我现在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但是我记得，你奶奶出事，是在从陈家楼回来之后，还没一天，所以你陈奶奶应该知道点什么。”
江爷爷浑浊的眼睛看着我。
此刻的他确实在努力回忆，额头上饱经风霜的皱纹，如同蚯蚓一般。
“好，那江爷爷你想到什么了一定要告诉我。”
江爷爷并不像是装的，我也没多问。
江爷爷晕倒之前受到了惊吓，倘若常阎道再在江爷爷记忆上做了些手脚，记不得当时的事情，没什么奇怪的。
万幸的是，线索并没有完全断掉，还有陈奶奶！
“江爷爷，你先休息会儿吧，我去打个电话叫个车，去家里看看。”
一橙缓了过来，想要松开我的手。
却被江爷爷拒绝了：
“小橙啊，你长得确实像你奶奶年轻的时候，那时候你的奶奶很漂亮，追你奶奶的人能从陈家楼排到咱们这呢。”
江爷爷一边说着，一边呵呵笑着，想起来了当年他们之间的事。
而我和一橙也曾听陈奶奶提过，当年我爷爷，江爷爷还有她陈奶奶的事情。
“江爷爷，你这话夸张了点吧？”
我说道。
“不夸张，一点都不夸张，你小子是不知道当年她奶奶多漂亮，追她的小伙子真是太多了，可惜，你陈奶奶只喜欢你爷爷顾秋石，那个楞石头啊，一根筋，不愿意挑明和你陈奶奶的关系。”
“到现在他都没说过心里有没有过你陈奶奶，真是可惜，后来你爷爷娶了你奶奶，你陈奶奶也知道等不了了，匆匆结了婚，唉……”
江爷爷带着忧伤和遗憾。
听到江爷爷说到这里，我和一橙意会，江爷爷曾经肯定也是陈奶奶的追求者之一，只不过没有被陈奶奶相中！
“江爷爷，你是不是喜欢陈奶奶啊？”
我故意问道。
“唉……喜欢，到现在还喜欢着呢，只是都是半身入土的人了，喜欢又怎样，我们都成家了，孙子都快娶媳妇了，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不过小夜啊，这倒是圆了你陈奶奶的遗憾，她当年可真想嫁入你们顾家啊，如今你有了她的孙女当女朋友，我相信她绝对双手赞成。”
江爷爷说道。
“为什么？”
我很不理解这句话，陈奶奶当时几乎也是这个意思，可是我就不懂，如果我是个混蛋，难道陈奶奶也甘心把陈一橙嫁给我吗？
还是因为我姓顾，才让陈一橙嫁给我。
可是我家穷得揭不开锅了都，让一个千金大小姐嫁进来，怎么感觉不对劲啊。
不该是我入赘吗？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因为你们有缘分！”
江爷爷道。
“……”
“小夜，白洋那小子没你聪明，除了一身力气之外，没啥优点了，所以说以后白洋还需要你照顾照顾。”
“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心里你就像白洋一样，是我的亲孙子了，所以说不论是对你的亲爷爷奶奶也好，还是对我，对你陈奶奶也罢，既然你和小橙是男女朋友了，说明合得来，好好对小橙，早日成婚，别再给你陈奶奶留下遗憾了。”
“不渴望早点抱上白洋的大胖小子了，也得让我抱上你的不是？”
江爷爷语重心长拍了拍我的手背，这一拍倒是让一橙的手微微一颤。
“这个……”
我刚想把事情说清楚，江爷爷打断我，不给我讲话的机会：
“小夜，要是你和小橙去陈家楼，现在就去联系车，早去早回，而我好好想想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想起来的话，一定会告诉你们。”
“不过，你们一定要小心，我心里有点害怕，不知道到底在怕啥，只觉得有很恐怖的东西会出现。”
“江爷爷，你放心，我是道士，没事的。”
我对江爷爷说道。
“那好，你先去联系车吧，我想让你女朋友陪我说说话。”江爷爷松开了我的手，示意让我出去打电话。
“江爷爷，其实我们不是……”一橙想要为我辩护，可得到的依然是插不上话：
“小橙啊，你不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与你奶奶很像……”
江爷爷开始不停地对一橙念叨了，而我此刻已经来到了病房外面，在彻底离开病房之前，还看了一眼陈一橙。
只见一橙眼里满是求救，恨不得现在出来打电话的是她。
可谁又能想到，一个刚醒的人话这么密……
我大概在外面磨叽了七八分钟，这才回到房间。
病房里江爷爷还在跟一橙说着什么。
一橙一边认真的听着，一边点头，细心的我早已经发现，一橙的脸此刻更红了。
花开别样红！
他们在说什么？！
“江爷爷，你们在说什么？”我走到江爷爷病床边，小声问道。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好了，小橙，你快跟小夜去吧，记住爷爷嘱托给你的。”
江爷爷笑语盈盈说道。
说完挥挥手，示意让我们快去慢回。
一橙颔首答应，红着脸，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橙便抓着我的胳膊，忙把我朝外面拉去。
“师姐，你咋叛变了？”我被一橙这一拉，拉懵了，刚关上病房门，便问道。
“千夜，待会儿再说，咱们快走吧……”
一橙语气明显着急，恨不得现在赶快离开这里。
但是刘梓萓还在里面睡觉呢，等她醒来看到我们不见了，她不得闹翻天啊。
“梓萓咋办？”
我问道。
“放心梓萓早就醒了，她在那装睡呢，刚刚江爷爷说的话她全都听到了。”
一橙松开抓着我的手，拍了拍发红发烫的脸，说道。
“你咋知道？”我一愣。
“就凭我对梓萓的了解，和我们的默契！”
一橙对我一笑，随后朝电梯走去。
“默契？默契……”我跟了上去，嘴里不断重复这个词。
……
出租车到了之后，我们朝陈家楼赶去。
在车上一橙并没有给陈奶奶打电话，反而给韩灵灵打了电话。
她们简单聊过，陈一橙让出租车司机朝着韩灵灵老家开去。
因为是凌晨，一橙不想打扰她奶奶的清静，想到了先去韩灵灵老家暂住一晚。
车子一路顺风，在车上由于司机还在，我并没有和一橙聊太多。
到了陈家楼，韩灵灵她家。
出租车司机一走，一橙把门上的封条撕下，随后一推门走了进去。
根据韩灵灵的提醒，一橙找到韩灵灵的房间。
可能是韩灵灵来家里住过，其他房间都是乱糟糟一片，唯独韩灵灵的房间保留整理地很好。
我本打算去其他房间睡，但是其他房间别说睡了，动物的粪便，土灰，垃圾都够我喝一壶的，加上早已经人去楼空，没有床和被子，我妥协了。
在十一月份的山东，根本不允许我席地而睡，否则第二天醒来，肯定成冰棍。
“师姐，江爷爷对你说了什么？”
从房间的橱柜里拿出两床被子，我睡在沙发上，一橙则睡在床上，由于没有电，我和一橙只能用手机的灯光照明。
“也没说什么……”
一橙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我，支支吾吾说道。
而我听后更加好奇了：
“没说什么，当时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有……有吗？”
“有，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