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空间地心,新添的四条灵脉与原有灵脉相互牵引,金木水火土五行齐聚,生生不息。地脉悄然变化,灵气如雾般氤氲,在空间里融会贯通,早已不是往日可比。
若是再能汇聚重宝,让空间生出昼夜四季,俨然就能成个小世界了。
可这事若是让周彤知道,她多半还是觉得如今这样就好。真要是衍生成小世界,势必会滋生新的生命,到时候就不由她掌控了——久而久之,或许会有人类繁衍,到那时为了利益争夺、攫取资源,会不会又变成如今这个世界的样子?
毕竟,人类是自私贪婪的。
就像她自己一样,她更喜欢这个私人领地,独占欲使得她不想与人分享。
然,周彤不知,若是空间空间小世界进化成规则完整的世界,那么她的好处将会无穷无尽,她将会作为整个世界的主宰,她要谁生,谁就生,要谁死,谁就死。
进化完成的世界将会给她提供无穷的气运和功德,她的修为也会达到难以想象的高度。
可这些事情,她无从得知。
不是她格局不大,而是她的眼界不够高。
周彤这一觉,便睡过了整整3年。
外界依旧是冰封千里的模样,各大基地却在厚雪覆盖下平稳运转。极寒像是一把激发异能的钥匙,让不少人在刺骨寒意里激发出潜藏的能力。
于是狩猎队的身影渐渐频繁地出现在雪原上——与其缩在地下城挨冻,不如攥着异能搏一场生机。
如今的野外早不是死寂一片。变异植物把冻土当成了温床,顶破冰层冒出来,枝桠裹着厚厚的白绒,像是穿了层棉絮,却半点不耽误抽芽、开花、结果。
绿的叶、红的蕊,在茫茫白雪里戳出星星点点的活气,成了狩猎队眼里仅次于异兽的“宝藏”。
异能者们也早摸出了生存的门道。猎杀雪怪或变异兽后,剥下的皮毛缝成防寒服,往身上一裹,便能在零下数十度的风里大摇大摆地穿行。
除了身子骨弱的普通人还在地下城靠手工活换口粮,但凡有点力气的,都更爱往野外跑——谁不想在雪堆里逮上几只变异兽,或是寻株能壮筋骨的变异药植?
机缘这东西,总藏在最险的地方。
星火基地百里外的雪原上,正上演着一场亡命追逐。
六个裹着雪白皮裘的人踩着滑雪板,像离弦的箭似的往前飞窜,滑雪板刮过积雪,留下两道细密的雪痕,转眼又被风抚平。
而他们身后,一头足有牛一样的变异野猪,正红着眼狂奔,粗重的“吭哧”声混着蹄子踏雪的“咚咚”声,像面破鼓,敲在雪原上。
这野猪可不是善茬——一对獠牙从嘴边往外凸着,足有一米长,尖端泛着青黑色的寒光,跑起来时獠牙几乎要擦着雪地。
它鼻尖不停抽动,闻着空气中那几个“小偷”的味道,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咆哮,恨得牙痒痒。
这群该死的人类!
它不过是钻出山洞找口食,前后才挪了几十步,回头就见洞口飘着陌生的脚印——洞里那株快熟的药草没了!
那草通体碧绿,顶头缀着朵小红花,它守了快大半年,就等着吃下去能皮厚的刀枪不入。
到时候去隔壁山头找“小花”(一头母野猪),也不至于被人家一嘴巴掀翻。
结果呢?
肚子还空着,宝贝先被抢了!
“站住——!”野猪嘶吼着,四蹄翻飞,离前面的人越来越近。
滑雪板上,一个瘦高个回头瞥了眼,脸都白了:“张斌!你说的接应呢?!再不来老子们要成这猪的点心了!”
“就前面那片松树林!再快点!”张斌在前头吼,滑雪板都快飞起来了,狐裘帽子被风刮得歪到一边。
“快个屁!我腿都快抡成风车了!”瘦高个急得骂娘,“你看它那獠牙!挨一下就得被戳穿!”
“那你倒飞啊!”张斌刚怼完,突然眼尖瞥见前方松树林边缘闪过一丝银光,“来了!快卧倒!”
几人反应倒是利落,“卧倒”二字刚从张斌嘴里蹦出来,几人便齐刷刷抱头往雪地里扑。只是惯性太猛,身子根本刹不住,像被抛出去的炮弹似的,在雪地上蹭着往前滑,狐裘下摆被雪犁得翻卷起来,雪沫子“簌簌”往领子里灌。
紧接着,身后传来“嘶嗷嗷——!”的凄厉惨叫,尖锐得几乎能刺破耳膜。
几人哆嗦着回头,只见那头狂奔的野猪硬生生顿在原地,四条腿齐根而断,断口平整得像用刀削过,鲜红的血“噗”地喷出来,溅在雪地上,像瞬间绽开了一片血色牡丹。
而那切断猪蹄的“凶器”,赫然就是一根极细的金属丝,正悬在半空,上面一滴血都没沾,若非阳光照过有丝反光,几乎看不出存在。
瘦高个咽了口唾沫,拍着胸口直喘:“我的妈……这就是你们的救援?哪个大聪明想的招?刚才要是慢半秒,我们几个怕是得跟这猪一样,被切成两半!”
“就是啊张斌,你咋不提前说一声?”另一个人也爬起来,拍掉身上的雪,一脸后怕。
张斌刚从雪堆里拱出来,正想解释,身侧的树林里“呼啦啦”涌出来十几个人,为首的络腮胡子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眉头拧得像疙瘩:“吵吵什么?忘了你们是干啥的?”
他眼风扫过几人,声音冷硬:“做诱饵就干好诱饵的活,好处少不了你们。行动听吩咐,要是有意见,现在就滚蛋,基地外有的是队伍缺人。”
几人瞬间闭了嘴。
心里却憋着气——谁说不是呢?
现在基地外狩猎队多的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可谁让这队有个金系异能者队长呢?这年头有异能者的队伍少,出任务也更有保障。
虽说这络腮胡队长狠辣,说一不二,但分配物资时还算公正,他们几个靠腿脚快当诱饵,也能悄悄昧点好处——比如刚才从野猪洞里摸来的那株药草。
络腮胡见他们不吭声了,也懒得再训,挥挥手:“把血迹埋了,别引来别的东西。”说完自己走到野猪旁,从胸口摸出一块红色晶石腕表,手一挥,那足有几百斤的野猪尸体“唰”地一下就被吸了进去。
那块表,赫然就是一块能量矿储物装备。
随后他又从树林里拖出辆雪地车,车后挂着一长串安全锁。
络腮胡翻身上车道:“都挂上,走了。”
队员们麻利地把安全锁扣在腰上,雪地车一启动,拖着几人在雪地上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