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本名录是什么意思？”林初一看着上面一笔笔的记录，不似作伪。
为了不刺激被关押的人，流放边界一般是只关不杀的。
“流放边界没有刑罚，但有特殊的规则。”关望清点到为止。
“死而复生？”这个“卒”并非真正的死亡，而是消磨意志的手段。
“差不多。”
“这样倒也说得通。”林初一话锋一转，“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如果是在书籍资料中得知的，储银杏他们必然也能知晓，可就他所知，就连储银杏那边对流放边界都知之甚少。
“你还记得锁邪塔吗？”
“记得。”当初上界人降临望清宗时最后带走的战利品，里面关押着无数被监管的灵兽妖魔，还有一个被无辜卷入的关望清。
“当时那两人把塔带上来后，发现里面都是些低级妖魔没什么用处，转手就卖了，几经转手后到了一个逃犯手里。那人被抓了以后，就是送到的流放边界。”
“那塔现在在哪儿？”他当初在锁邪塔上打了印记，但到了上界后从未感受到印记的存在，也就一直没想起来这事。
“额……”关望清抬手摸了摸鼻尖，有些心虚，“当时为了出塔，我们把它吃了。”
林初一的视线落在关望清肩头，那里飘着一层淡淡的黑气。黑气被盯了一会儿似乎有些躁动，聚了起来。
“吃了就是吃了！你能拿我怎么样！略略略！”黑雾在关望清的肩头扭动着，语气中很是不服气。
“当初要不是你喊那老头把我抓了，我犯得着跟你一塔的妖魔鬼怪斗智斗勇吗？！”
黑雾直直冲到林初一面前，模糊的雾气中隐约可见一张愤怒的脸。
“要不是我护着这小子，他早被吃干净了！你还得谢谢我呢！”
“就吃你个塔而已，小气吧啦的！”
黑雾噼里啪啦地控诉着，大概是这段时间一直装死给憋狠了，说起来没完没了。
“你是靠着我布给关望清的结界苟下来的吧。”
当初他离开锁邪塔时给关望清施了保护结界，那结界是北境森林的秘术，足够让关望清不遭妖魔毒手。
锁邪塔中关的都绝非善类，而黑雾被关进去时实力有限。最后活下来的却是他们两个可以说最弱的存在，其中必然有些特殊手段，比如他布的结界。
“那咋啦！”黑雾完全没有掩饰的意思，“你那个结界也就能让他不被弄死，没有我他迟早也要饿死的！”
“再说了！我又没把他吃了！已经很好了好吗！”
看着完全融合的关望清和黑雾，林初一没有再纠结下去，关望清毕竟是凡人，那种情况下能活下来本就是个奇迹了，哪还管得上用的什么法子。
“确实要谢谢你。我没有要问罪的意思，你不用这么激动。”
“哼！”黑雾哼了一声干脆也懒得藏了，索性盘在关望清肩头。
“你们先前是怎么离开流放之地的？”还是先关心眼下吧，他们之间是怎样的机缘都不是现在的重点。
“我们出塔的时候动静大了些，惊动了巡察，被审讯关押了一阵子后，就被息光学院的院长带走了。”
“息光？”这么说这人可以自由出入流放边界。
之前姑悬铃也提到过，他是被息光的院长收养的，这个院长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