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石县令熟门熟路地领着九名衙役来到可悦来客栈。
来到这儿之前,他都是喜滋滋的,因为他可以问王镇长要一笔不菲的劳务费。
不料,一进门就看见地上绑了一群人,王镇长还没了一排牙齿,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
石县令当即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一时愣在了原地。
直到王大公子朝他喊救命,他才回神。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看到正坐在大堂里悠哉悠哉地吃着甜瓜的一行人。
在等候石县令到来的这段时间,小虎父子俩回去把江月漾要的五十个甜瓜送了过来。
跟着父子俩一起来的还有小虎的哥哥,哥哥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
此时,他们站在客栈外面看着。
石县令怒喝道:“你们是何人,竟敢在本官的管辖之地伤人?来人啊,把他们通通抓起来。”
衙役应声而动。
“放肆!”谷雨拔剑上前,目光凌厉地扫视着准备靠近的一众衙役。
众衙役被谷雨的气势震住,缓缓后退。
石县令见谷雨竟敢在他面前动剑,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声吼道:“大胆狂徒,竟敢公然抗法,莫不是想造反不成?”
江月漾放下手中的甜瓜,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看着石县令讽刺道:“我竟不知你还懂法。”
石县令被江月漾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江月漾,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这刁民,竟敢如此无礼!本官乃是朝廷命官,岂容你这等草民放肆!”
“县令大人好大的官威!”
江月漾丝毫不惧,一步步走向石县令,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跪下!”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石县令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膝盖骨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石县令,你身为父母官,当为民做主,可你却与那王镇长勾结,欺压百姓,收受贿赂,知法犯法。”江月漾抬脚用力碾在他的手掌上,“你……罪该万死!”
众衙役一时不知该不该上前搭救他们的县令,因为他们家县令给人家跪下了。
沈御史端起手边的茶水抿了一口,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刚开始的时候,他对江月漾这种未经审讯就用刑的行为是颇有微词的。
可婉言劝说几次后,见她根本不听,还说陛下若是怪罪,她一力承担,他就不管了。
现在,他可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陆将军用杯子砸掉人家的牙齿,看夜无痕踩断人家的腿……
起居舍人就更佛了,他只管记录,江月漾怎么暴力执法他都没意见。
此时,他就默默地提笔记录着。
石县令痛得惨叫连连,冷汗直流,想站却又站不起来,面色痛苦地说道:“本官……乃朝廷命官,尔敢!”
“本官有何不敢的?”江月漾加重脚上的力气,“本官奉命巡查,办的便是你这种知法犯法的贪官污吏!”
石县令在听到江月漾自称“本官”的时候就慌了,他惊恐地问道:“你……你究竟是何人?”
江月漾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印信怼到石县令面前,“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谁!”
石县令看清印信后,顿时面如土色,眼中的惊恐也无限放大,“监……监察司,公……公主殿下。”
监察司成立这段时间屡破奇案,重案,名声大噪,大夏官员无人不知。
鉴于监察司的属性和权利,大夏官员都了解过监察司,自然也知道监察司是由谁统领。
而外面的百姓听到“监察司”三个字的时候没什么反应,明显不知道监察司是干什么的,但他们知道公主殿下有多尊贵!
因此,得知江月漾是一位公主时,众人眼中迸发了希望的光芒。
小虎的哥哥最先反应过来,当即下跪大喊道:“求公主殿下为我们做主!王镇长与石县令狼狈为奸,强占我们的土地,搜刮我们的钱财,我们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众人见状,也纷纷跪下,哭喊道:“求公主殿下为我们做主!”
众衙役见状纷纷跪下,心里慌得不行,他们会不会死啊?
江月漾瞥了一眼跪了一地的百姓后,冷笑道:“石县令,你都听到了,你是要自己主动认罪呢,还是要我一一查证?”
“下官知罪,但许多事都是王镇长所为,求大人饶下官一命!”石县令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饶你一命?”江月漾冷笑,“那谁来饶那个死在三十大板下的少年一命?”
石县令闻言瑟瑟发抖,“大人,那少年的伤并……并不致死,是王镇长阻扰他看伤才……”
“若没有你这个县令撑腰,区区一个镇长何来那么大的胆子!看来……你并不想认罪。”
话罢,江月漾回头看向秦时,“敢问大理寺少卿,我朝官员收受贿赂,滥用职权,罔顾人命,知法犯法,死不认罪该怎么判?”
秦时上前一步,拱手道:“回大人,依照我朝律法,当革职查办,没收全部家产,处流放之刑。情节严重者,当判斩立决,其家眷也要处流放之刑。”
石县令听后连连磕头,“下官认罪,求大人网开一面,饶过下官的家人!”
江月漾冷哼一声,“石县令,王镇长,及其二子,罪行滔天,罪无可恕,立即处死。余下之人该如何判处,便交给秦少卿了。”
“下官领命!”
石县令面如死灰,放弃挣扎了。
王镇长想求饶却又难受得说不出话,王大公子兄弟俩则呼喊着饶命。
江月漾皱眉,谷雨立即把他们的嘴堵了。
这时,跪在外面的百姓回过神来,纷纷叩谢道:“谢公主殿下为我们做主,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大家快起来吧,这都是我该做的。对了,我会在这里逗留几日,为你们选出新的镇长,你们有合适的人选可来向我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