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在茶馆外站了一会儿，确认老王已经离开后，才悄悄跟了上去。
这次老王没有去往
常的那个小巷，而是径直走向了城东的一处废弃工厂。
林浩远远地跟着，看到老王在工厂门口停下，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快步走了进去。
林浩没有贸然跟进去，而是绕到了工厂的侧面，从一个破损的窗户偷偷观察里面的情况。
废弃的厂房里点着几盏煤油灯，昏黄的光线下，老王正在跟两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子交谈。
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正在仔细查看老王递过去的纸条。
“这次的配方还是不对。”戴眼镜的男子皱着眉头说道，“这明明是普通塑料的制造工艺，跟我们要的高强度材料完全不是一回事。”
老王有些紧张地解释道：“林浩这小子很狡猾，我怀疑他故意写错了配方。不过今天他又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他说要自制分子结构分析仪。”
另一个男子眼睛一亮：“分析仪？这可是好东西。如果能搞到这个技术，价值比那个材料配方还要大。”
戴眼镜的男子点点头：“没错。能够自制精密仪器的人才，在任何地方都是稀缺资源。你要想办法接近他，最好能偷到设计图纸。”
“这个有点难度。”老王有些为难，“林浩对我还是有防备的，而且他做事很谨慎，重要的资料都锁在保险柜里。”
“那就想办法打开保险柜。”戴眼镜的男子冷冷地说道，“如果你搞不定，我们会派其他人来接替你的工作。”
老王脸色一变，连忙保证道：“您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搞到那些资料。”
林浩在窗外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冷笑。
果然这些家伙的胃口不小，不仅想要材料配方，连分析仪的技术也想染指。
不过这也正中他的下怀，既然对方这么贪心，那就给他们更大的诱惑。
三人又交谈了几分钟，然后分别离开了。
林浩等他们走远了，才从工厂后门悄悄离开。
第二天一早，林浩来到实验室，发现老王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林工程师，您来得真早。”老王笑容满面地打招呼。
“习惯了。”林浩随口应道，然后走向实验台，“昨天的失败让我想到了一个新思路，今天想试试看。”
老王眼睛一亮：“什么新思路？”
“温度控制的问题。”林浩装作沉思的样子，“我觉得之前的加热温度可能不够精确，导致分子链没有充分聚合。”
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快速写下了一个新的配方。
这次他写的是一种特殊橡胶的制造工艺，虽然跟他们研究的材料毫无关系，但看起来却很像那么回事。
老王装作无意地瞥了一眼，心中暗喜。
林浩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偷看，继续在纸上写着各种参数和操作步骤。
“对了，老王。”林浩突然抬起头，“你觉得分子结构分析仪的光谱仪部分应该怎么设计？”
老王一愣，他哪里懂这些高深的技术，只能尴尬地笑道：“这个…我不太懂，还是您来设计比较好。”
“也对。”林浩点点头，“那你帮我准备一些光学镜片吧，我画个图给你看。”
说着，他又拿出一张纸，开始画起了设计图。
图上画的是一个复杂的光学系统，各种镜片和光路安排得密密麻麻，看起来极其专业。
老王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这种精密的设计图他根本看不懂，但直觉告诉他这绝对是个宝贝。
林浩一边画着设计图，一边若无其事地说道：“这个分析仪的核心在于光谱分析技术，通过不同波长的光照射样品，分析反射和透射的光谱数据，就能确定分子结构。”
老王努力装出感兴趣的样子，不时点头称是，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把这张图偷出去。
“不过最关键的还是数据处理算法。”林浩继续说道，“没有合适的算法，再精密的硬件也是摆设。”
“算法？”老王下意识地问道。
“对，我正在开发一套专门的计算程序。”林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这可是核心机密，连设计图纸都不敢放在实验室里。”
老王心中一动，试探道：“那您都放在哪里？”
“当然是家里的保险柜了。”林浩仿佛没有察觉到老王话里的意思，“毕竟这种技术要是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老王强压住心中的兴奋，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确实应该小心，现在外面的间谍很多。”
林浩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了老王一眼：“你说得对，确实要防着点。”
这一眼让老王心中一紧，总感觉林浩的目光有些异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对了，林工程师。”老王岔开话题，“昨天您说的那个特殊材料，我觉得很有前景。要不要我帮您联系一些投资人？我认识几个有钱的老板，对新技术很感兴趣。”
林浩冷笑一声，表面上却保持着平静：“投资人？现在还太早了，技术还不成熟。”
“但是早期投资的回报更高啊。”老王继续游说道，“而且有了资金支持，研发进度也能加快不少。”
“你说的有道理。”林浩装作被说服的样子，“不过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老王见有门，连忙趁热打铁：“要不这样，您先把技术资料整理一下，我安排几个投资人过来看看？”
“技术资料可不能随便给外人看。”林浩摇摇头，“万一泄露了怎么办？”
“这个您放心，我担保他们的人品绝对没问题。”老王拍着胸脯保证道。
林浩心中暗笑，这家伙还真是迫不及待。不过既然对方这么急，那就给他们一个更大的惊喜。
“这样吧。”林浩沉思了一会儿，“我最近在研究一个更重要的项目——电子计算机的设计方案。如果能成功，价值比那个材料要大百倍。”
老王眼睛瞪得滚圆：“电子计算机？”
“没错。”林浩压低声音，“能够自动进行复杂计算的机器，一台顶得上几百个计算员。我已经有了初步的设计思路，不过还需要一些特殊的电子元件。”
老王几乎要跳起来了，电子计算机的概念他听说过，那可是比飞机大炮还要重要的战略武器。如果能搞到这个技术…
“这个…这个技术真的可行吗？”老王声音都有些颤抖。
“当然可行。”林浩笃定地说道，“我已经完成了理论设计，现在就差实际制造了。不过这种级别的技术，保密要求更高，我连草图都不敢在实验室画。”
老王心中狂跳，强装镇定道：“那您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制造？”
“快了。”林浩看了看手表，“下周我就要开始采购电子元件，争取年底做出第一台样机。”
说完，他将桌上的设计图收起来，锁进了抽屉里。“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
老王眼睁睁看着那张宝贵的设计图被锁起来，心中如猫抓一般难受。
等林浩离开后，他立刻跑到公用电话亭，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喂？我是老王。”他压低声音说道，“有重要情况汇报。”
电话那头传来戴眼镜男子的声音：“说。”
“林浩不仅在研究分析仪，还在搞电子计算机的设计！”老王兴奋得声音都在颤抖，“他说已经完成了理论设计，下周就要开始制造样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传来急促的声音：“你确定？”
“千真万确！他还说这种技术比那个材料重要百倍！”老王连忙确认道。
“该死！”戴眼镜的男子咒骂了一声，“我们必须立刻行动，绝不能让他成功。你想办法今晚就潜入他家，把所有资料都偷出来！”
老王有些犹豫：“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万一被发现…”
“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对方厉声说道，“电子计算机的技术价值你应该清楚，这关系到国家安全。如果你搞砸了，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