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楚涵正在吧台边上处理一个喝醉的客人，好说歹说才终于把人从吧台边上劝走，疲惫坐在了吧台边上。
酒保推过来一杯酒，极力靠近费楚涵，对着她的耳边大声说道：“费姐！那个是不是小彭啊！”
酒吧里面的声音实在是太大太嘈杂，费楚涵没有听得很清楚，但是听到了小彭两个字，勉强提高声音喊道：“小彭今天不上班！”
酒保着急伸出手指了指远处的走廊，满脸都是焦急：“费姐！小彭！小彭怎么一个人站在那里啊！”
虽然还是没有听清楚酒保在说什么，但是费楚涵还是下意识回头去看。
这下，她看清楚了。
刚才还在包厢里面老老实实待着的彭佳梦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从房间里面出来了！而且还是在这么显眼的位置！
就在彭佳梦所在的那个位置，有一整排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在一闪一闪，再加上彭佳梦身上穿着的亮片短裙，只要是长了眼睛的都可以看见她。
而且现在的彭佳梦只有一个人，她的那些朋友不知道都去哪里了。
费楚涵“蹭”一下站起来，刚想要过去叫彭佳梦，结果看到彭佳梦忽然被捂着嘴拖到了漆黑的角落里面。
“佳梦！”费楚涵立刻朝着彭佳梦消失的方向跑去，可还没有跑出多远，一只手就抓住了费楚涵。
费楚涵回头，看到自己身后站着的人是谁的时候哑了火：“......汪总。”
挺着个啤酒肚的汪总笑眯眯看着费楚涵，手下的力度倒是没有松：“这些事情不用你管，你好好工作吧。”
这就是明摆着要让彭佳梦被带走了。
费楚涵有些着急：“汪总，您知道的，那个客人他......”
“哎呀，小涵，你怎么现在事情都这么拎不清了呢？”汪总那双在镜片后面的眼睛里面闪着不满的寒光，“是一个非亲非故的小姑娘重要，还是你的工作和前途重要？”
费楚涵很清楚，这甚至都不能算是威胁，这只是对方站在绝对权力一方对自己的质疑。
可以走到今天这一步，费楚涵付出的努力有多少只有她自己知道。
职场就没有轻松的地方，其他人都眼巴巴盯着她现在的位置呢。
领班的工资高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们可以接触到层级不同的客人，可以积累不同的人脉，这是比金钱更为重要的。
她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其他人可以恭恭敬敬对着她喊几声费姐，可要是她被拽下来，那就谁都可以踩上一脚。
费楚涵缓缓松懈了力道，收回了自己迈出的那条腿：“不好意思汪总，让您费心了。”
“小姑娘有点血性是一件好事，不过你也该知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非黑即白的，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就别管。”汪总还是笑眯眯的，不过谁都知道这完全就是假象，“以后最好还是控制好自己的嘴，不要在背后随便议论客人。”
费楚涵点了点头，在汪总又意犹未尽讲了几句之后才目送着对方离开。
酒保眼睁睁看着费楚涵重新走回来，满脸都是惊讶：“费姐，那小彭怎么办？”
费楚涵本来就因为今天和汪总之间发生了这一点点的小摩擦而觉得烦躁，闻言摆摆手：“算了。”
她已经仁至义尽了，既然彭佳梦是自己要出来的，那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情都是要让彭佳梦自己扛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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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佳梦其实是有些害怕的。
双眼已经被蒙住了，而人被其他人反绑着双手推搡着往前走。
不过一切的恐惧都在口袋里面那条小黑蛇动了动身子的时候才稍微安心了一点。
早在从包厢里面出来的时候，彭佳梦就从容安璟的手里得到了小黑。
小黑本来的体型就不是很大，再加上这里面的光线本来就不怎么好，尽管彭佳梦的短裙很贴身，但是如果不是真的上手去摸的话，没有人会感觉到小黑的存在。
彭佳梦故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有些颤抖：“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我没有和你们结仇......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放我离开？”
“彭小姐，别紧张，我们对你并没有任何的恶意。”一道甜美的女声在彭佳梦的后方响起。
彭佳梦记得这个声音。
那个客人每次过来的时候都会带几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其中有一个几乎算是常驻嘉宾，那个客人每十次带人过来，有六次都是她。
彭佳梦记得那个客人叫她的时候都是叫蝴蝶。
仗着自己是死亡电影院的演员，现在力量并没有被完全封印，所以干脆大胆开口：“蝴蝶姐姐？”
蝴蝶微微一笑，柔软的手覆盖住彭佳梦被反绑着的手腕：“彭小姐，你很聪明。那你应该也知道是谁找你了吧？”
“你们这是犯罪！”彭佳梦振振有词只换来了蝴蝶的一声嘲笑。
“犯罪？”蝴蝶笑着用足足有五六厘米的指甲点着彭佳梦因为血液流通不流畅而显得有些苍白的手心，“这不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吗？是你看中了钱主动来的，怎么能算是犯罪呢？”
早在彭佳梦被控制住的时候，她身上带着的手机就被人拿走了。
刚才彭佳梦感觉到有人摁着自己的手指去开指纹锁，后来又出现了微信弹出消息的声音。
所以......这边的人会伪造聊天记录？
这里本来就是那个客人常来的场所，彭佳梦也知道自己的这种职业说起来并不算光彩，尽管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可是在别人的眼里也肯定是肮脏的。
有这样的前提，她百口莫辩，永远都只能被扣上一个你情我愿的帽子。
之前费姐的妹妹也是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吗？
在酒吧里面工作了一年多，彭佳梦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就算是被带着绕圈了也知道自己现在走到哪里。
最终他们停了下来。
彭佳梦在脑海里面回忆了一下路线。
这应该就是那个客人的专属包厢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