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他应该表现得“没有耐心”一点，他家宝贝这一局才不算一无所获。
于是“小丑男”优雅起身，缓步来到红木圆桌前，被纯白油彩覆盖的眼眸注视着宋楚，戴着手套的雪白指尖漫不经心掀开了桌子上最后的一张扑克牌。
是假牌。
“抱歉各位，有一个隐藏规则我忘了说。”
“倘若一局游戏从始至终无人质疑，那么最后一张牌自动开牌。底牌为假，出牌人扣动扳机一次。底牌为真，则上一个出牌人扣动扳机。”
他看着冷漠女人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冷漠女人的脸色瞬间变了，“不！这条规则你并没有事先说清楚！”
“小丑男”低头微微偏移着视线注视着宋楚头顶上那个可爱的发旋，愉悦道：“我忘了。”
宋楚抱着手臂靠在座椅上，撩开眼皮。
这个声音……
冷漠女人脸色铁青：“那是你的责任，不是我的！我没有必要为你的失职负责！”
“小丑男”拿起冷漠女人的左轮手枪，轻轻上膛，黑漆漆的伤口对准了冷漠女人的脑袋。
“牌是你出的。”想起什么，他压低一点声线，稍稍改变音色，微笑道，“温馨提示，如果由我来开枪，任何道具甚至神眷能力都会被屏蔽。”
“三、二——”
冷漠女人的神情变得惊恐，着急地从小丑男手中抢回了左轮，咬牙道：“我自己来！”
她握着冰冷的左轮，手心濡湿了一团一团的汗液，迟迟下不去手。
“姐姐，我看到你的子弹了，它就在第一枪的位置呢。”粉头发女生突然指了指冷漠女人手中的枪，捂着嘴轻笑起来。
“你发动了能力？！”冷漠女人的声音尖利起来。
“你猜~”
粉头发女生点着唇角，笑容甜美而幽深。
冷漠女人不敢猜，她死咬着后槽牙，从身上挎带的一个黑色小皮包中拿出了一个四叶草形状的吊坠，紧握在手心，然后鼓起勇气扣动了扳机。
枪没有响，她浑身宛如虚脱一般卸了力气。
小丑男收牌，洗牌，并重新发牌。
开枪的玩家先手。
所以第二局由冷漠女人先手出牌。
她出了两张，宋楚神色毫无变化地跟了三张。
粉头发女生：“又是三张，你是真敢出。”
她扭头：“大叔，这都第二次了，难道你就不质疑他吗？”
胡子大叔生怕自己受到蛊惑，火急火燎地跟了两张牌。
粉头发女生：“……”
良久，她才哼笑一声，“我质疑。”
冷冰冰毫无生气的西装男上前为她开牌。
两张真。
西装男：“质疑失败，请开枪。”
粉头发女生没有丝毫犹豫，拿起枪笑着就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扣下了扳机。
枪没响，但也消耗了一枚空弹。
虽然知道以这位大叔懦弱的性子，第一轮十有八九会是真牌，但粉头发女生还是选择了质疑。
如果她不提出这个先河，成为第一个质疑的玩家，她严重怀疑，这几个人能一直跟牌下去。
冷漠女人出了两张牌，不再一张一张地出了，显然打算不再成为被开底牌的那个。
当然，她也可以将一张真牌保留到最后，还能坑一下上一个出牌的玩家。
西装男收牌，洗牌，想要做这个荷官，被小丑男拒绝。
他似乎还挺愿意当这个发牌的荷官的。
第三局游戏开始。
这局的真牌为A。
粉头发女生先手，出牌三张。
冷漠女人质疑。
三张真牌。
质疑失败。
宋楚手里的这四张假牌连出牌的机会都没有，就下一局了。
一如既往，手气够烂，但他人就是能够面不改色打出五张真牌的架势。
冷漠女人再次使用了一件转运道具，空枪。
新的一局游戏，连指定牌都没抽出来，就结束了。
因为小丑男微笑地从冷漠女人手中抽出了一张扑克牌，看着牌角背面的一个小小的从指甲印划出的浅淡印记。
“有玩家试图在扑克牌上做标记，第一次警告，第二次直接出局。这位女士，你要试试挑衅规则吗？”
胡子大叔睁大眼睛，瞬间骂骂咧咧了起来。
赌命的游戏，如果真让她成功了，那么自己岂不是必死无疑。
冷漠女人惨白着脸摇头。
于是小丑男挥手示意西装男重新拿出一套扑克牌。
这一局作废，重新开始。
宋楚雷打不动，上去就甩出三张牌。
胡子大叔一如既往地跟牌。
粉头发女生煽动得都快累了，干脆直接威胁：“如果下一局你再不质疑，我就要质疑你了。”
“我怎么知道他出的是真牌还是假牌，你、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你质疑我，我就出真牌，反正开枪的是你。”胡子大叔佯装气势。
粉头发女生不紧不慢：“可你总要出假牌的。”
“我可是能看到你的牌的。”
她轻飘飘爆了个大雷，给胡子大叔吓得不轻，“你胡说！你怎么可能看到我的牌！”
他指着监管者嚷道：“他都说了，玩家手中的牌是无法被偷窥的。”
想到了什么，大叔的脸色难看道：“难道你也作弊了！”
“她作弊，她作弊！”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大叔激动地指着粉头发女生对小丑男喊。
“她还没有作弊。”小丑男温柔地注视右手边的某个玩家，“如果她作弊，我会第一时间让她出局的。”
宋楚眼神中的兴致不高：看我干什么？
粉头发女生吐出泡泡糖，指尖轻轻地指了指胡子大叔跟的两张牌：“是假的吧。”
胡子大叔的额头难以控制地冒出冷汗。
粉头发女生：“所以我都说了，我能看到你的牌，再给你一次，机会，下一局质疑他。”
说完，她就丢出了三张牌。
冷漠女人立刻道：“我质疑！”
西装男上前开牌，三张真牌。
看着冷漠女人浮现红血丝的眼球，粉头发女生甜甜地笑了，凑过去在冷漠女人的耳边轻轻道：“你知道我，就该知道我的运气有多好，所以我抽到三张真牌，那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冷漠女人如坠冰窟，手脚冰凉。
她知道的。
“狂欢”的那对欧皇兄妹。
依靠运气来取胜的游戏，从没有人能够赢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