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比站在圣萨比都的最高了望塔上，俯瞰着下方被粪便装饰得金碧辉煌的帝国首都。
他刚刚用宇宙意志的力量重塑了地球，这个举动像一颗投入宇宙马桶的石子，在他心里漾开了一圈陌生的涟漪。
这种感觉很奇怪，既不是毁灭星球时的快感，也不是征服星系后的得意，倒像是小时候不小心踩扁了蚂蚁窝，夜里躺在床上忽然想起的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
“陛下，飞船已经准备好了。”一个穿着镶金边粪石铠甲的卫兵单膝跪地，头盔上的粪珠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七大洲的土壤样本都按您的吩咐，提前用奥利给溶液浸泡过了，保证您的‘纪念’能完美融入当地生态。”
萨比啧了一声，转身时披风扫过身后堆成小山的黄金马桶圈，发出哗啦啦的脆响。
“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干什么？朕拉的屎，自带生态融合属性，懂？”他拍了拍卫兵的肩膀，铠甲上的粪渍蹭了他满手，“走，去地球。让那帮新造出来的人类瞧瞧，谁才是他们的‘粪’斗始祖。”
飞船降落在重塑后的亚洲大陆上，脚下是用基因技术催生出的黑色土壤，远处的喜马拉雅山脉顶端还沾着没清理干净的奥利给结晶——那是上次地球变成粪球时留下的“遗产”。
萨比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恶臭，混杂着新翻泥土的腥气，让他莫名想起了当年在地球当校长时，偷偷往学生饭盒里加奥利给的日子。
“来，给朕找个风水宝地。”萨比叉着腰四处张望，忽然指着一片刚长出嫩芽的稻田，“就这儿了，接地气。”
卫兵们连忙围成一圈，用能量屏障隔绝开周围好奇围观的新生人类。这些人类是用基因库代码重塑的，保留着原始的生理特征，此刻正对着这群穿着奇装异服的外星人指指点点，有几个胆大的还举着用粪便捏成的长矛，摆出防御姿态。
“陛下，他们好像把您当成入侵者了。”一个副官小声提醒，手里捧着镶钻的马桶搋子——这是萨比指定的“礼器”。
萨比蹲下身，一边解开裤腰带一边嚷嚷：“入侵者？朕是他们的再生父母！当年要不是朕把地球炸了，他们哪有机会换个新皮肤重来？”
他用力一使劲，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告诉他们，这坨屎，是朕给亚洲的见面礼，以后这儿就叫‘萨比第一蹲点’，记到宇宙百科里去。”
一个负责翻译的卫兵立刻用新生人类能听懂的语言大喊：“这位是宇宙至高无上的萨比陛下！他赐下的神圣排泄物，将为这片土地带来永恒的肥力！还不速速跪拜！”
新生人类们看着那坨冒着热气的“礼物”，先是集体沉默，随后不知是谁带头，突然朝着萨比的方向跪拜下来。大概在他们简单的认知里，能当众做出如此“壮举”的，必然是神明级别的存在。
“瞧见没？这就是文化认同。”萨比提上裤子，得意地拍了拍屁股，“走，下一站非洲，朕要在金字塔顶上再来一发。”
“陛下，金字塔刚重塑好，结构还不稳定，要不换个地方？”副官赶紧劝阻，“万一您一使劲，把塔尖坐塌了可咋整？”
萨比眼睛一瞪：“朕的屁股是那么没分寸的吗？当年朕在勾巴二世的头顶拉了三天三夜，他那脑袋都没塌！”
到了非洲，卫兵们果然搭起人梯，萨比踩着他们的肩膀爬上金字塔顶。他叉着腰环顾四周，突然喊道：“都给朕看好了！这一下，要让全宇宙知道什么叫‘粪涌向前’！”
完事之后，他低头看着底下目瞪口呆的手下，突然问：“你们说，古埃及人当年建金字塔，是不是也为了方便在顶上拉屎？”
副官连忙附和：“陛下圣明！肯定是这样！不然建那么高干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萨比的“七大洲留名计划”进展得异常顺利。在欧洲，他把泰晤士河当成了天然马桶，吓得刚学会造船的新生人类划着木筏就跑，边跑边喊：“河神发怒啦！”
萨比在岸边叉着腰大笑：“告诉他们，这是朕给泰晤士河加的调味剂！以后这儿的鱼肯定比别的地方香！”
在北美洲，他对着自由女神像的火炬撒了泡尿，还振振有词地说：“自由这玩意儿，就得有点骚气才够味！”
旁边的卫兵赶紧记录：“陛下语录第108条：自由的味道，就是萨比的尿味。”
每到一处，新生人类的反应都出奇地一致——从恐惧到困惑，再到最终的顶礼膜拜。
萨比对此十分满意，他觉得这比当年用粪便毁灭地球时的场面壮观多了，至少这次没人敢拿导弹轰他。
回到圣萨比都的那天，整个首都的厕所都响起了礼炮声——其实是卫兵们集体冲水的声音。萨比坐在他那张用百万颗星球核心粪便压缩而成的王座上，看着底下黑压压跪着的手下，突然觉得有点没劲。
“都起来吧，别跪着了，膝盖不疼啊？”他打了个哈欠，“以后别天天搞这些虚的，朕想静静。”
手下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动。有个络腮胡卫兵偷偷跟旁边人嘀咕：“陛下是不是中邪了？昨天还让咱们比赛吃奥利给，今天就转性了？”
“闭嘴！让陛下听见，把你扔去当粪球星球的核心！”旁边的人赶紧捂住他的嘴。
有个胆子大的副官小心翼翼地问：“陛下，那……明天的‘粪便艺术鉴赏大会’还办吗？您亲手捏的那尊‘宇宙之肛’雕塑都快晾干了。”
萨比摆了摆手：“不办了，没意思。你们说，朕当了这么多年皇帝，除了把星球变成粪球，还干过啥正经事？”
底下一片死寂，没人敢接话。过了半晌，才有个老臣颤巍巍地说：“陛下……您当年用芯片换的那片面包，据说味道还不错。”
“混蛋！”萨比抓起个粪石摆件就扔了过去，“就知道提那档子事！那面包硬得硌牙，现在想起来都后悔！”
他望着宫殿穹顶上那幅描绘自己用粪便毁灭地球的壁画，突然叹了口气：“想当年，朕也是个有理想的大学生，逃课、挂科、拿奥利给当实验材料……怎么就一路混到宇宙意志了呢？”
他这话一出，底下顿时响起一片附和声。
“陛下天赋异禀！从生下来就带着奥利给的芬芳！”
“这是宇宙的选择！没您，宇宙早成茅坑了！”
“奥利给的光辉照耀着您，就像您照耀着我们！”
萨比听得心烦，抓起身边一个纯金马桶刷就扔了下去：“少拍马屁！朕现在烦得很，感觉自己像个没冲干净的屎橛子，卡在宇宙这个大马桶里了。”
接下来的几天，萨比把自己关在最高级的厕所里，谁也不见。这厕所是用超新星爆发后的残留物打造的，冲水按钮一按，能引发小型时空扭曲。
一个贴身侍卫隔着门问：“陛下，要不要送点奥利给冰淇淋进去？刚从粪球星系空运来的。”
“不要！”萨比在里面吼道，“给朕拿本宇宙百科全书来！朕要看看别的文明都是怎么过日子的。”
侍卫赶紧把书送进去，没过半小时，就听见里面传来撕书的声音。“什么破玩意儿！”萨比骂道，“居然说奥利给不是宇宙的基础物质？简直一派胡言！”
他不是在思考人生，而是在感受体内那股宇宙意志的力量。他发现自己能轻易地让一颗恒星变成粪球，也能随手重塑一个文明，但他却不知道该用这力量干点啥。
“要不，再毁灭几个星系玩玩？”他心里冒出这个念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没劲，以前玩的实在是太多了。”
“那……重塑个更牛逼的地球？”他又想，“算了，刚弄完，再弄一遍显得朕很没创意。”
想来想去，萨比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该做点“人事”了。虽然他这辈子干的人事加起来可能不到三件。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其实圣萨比都根本没有阳光，只有永恒的粪便光芒——萨比召集了所有手下，宣布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决定。
“朕决定了，即日起星际帝国解散，改组为宇宙统一联盟。”他站在宫殿中央，声音通过宇宙意志传遍了每个角落，“以后你们自己管理宇宙，每个星系选出几个代表共同议政，首都还在圣萨比都，厕所与粪便资源归你们共同管理。”
底下的手下们瞬间炸开了锅，比被扔进粪坑里还混乱。
“陛下！您是不是吃错奥利给了？昨天还说要把银河系改造成厕所主题公园呢！”
“没有您，我们怎么活啊！谁来教我们怎么把星球变成粪球啊！”
“厕所管理条例还没更新到第9999版呢！第9998版刚规定了用哪种粪便冲马桶更节能！”
萨比不耐烦地踹了一脚旁边的黄金垃圾桶：“吵什么吵！朕要去维度之上当宇宙意志该当的东西，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儿陪你们玩厕所游戏吧？”
他这话传到各个星系后，引起的轰动更大。无数外星人聚集在圣萨比都大广场上，有来抗议的，举着“还我粪球皇帝”的牌子；有来围观的，带着爆米花和望远镜；还有来卖纪念版奥利给的，声称是用萨比当年毁灭地球时的粪便复刻的。
“这肯定是阴谋！”一个长着三个脑袋的外星人对同伴说，“上次他说要各个星球派出代表共同议政，结果把反对的星球全部变成了粪球！”
“我觉得是新游戏！”另一个浑身长满触手的外星人猜测，“说不定谁猜对了他的心思，就能获得‘宇宙首席厕所管理员’的职位！”
直到大广场的巨型屏幕开始播放萨比的“生平纪录片”，喧闹才渐渐平息。
屏幕上，年轻的萨比在大学校园里逃课，被老师追得满操场跑，边跑边喊：“奥利给才是未来！你们不懂！”；后来在北极科考站，他把冰芯样本换成了自己的粪便，对着摄像机傻笑：“这叫有机肥实验，懂不懂科学？”；再后来当上米国总统，在国情咨文里大谈特谈奥利给的营养价值：“每天一勺奥利给，强身健体不生病！”
画面一转，是他被流放太空的场景，在星际法庭上用粪便砸法官的脸：“你懂个屁！这叫行为艺术！”；成为银河系总督后，他用基因库芯片换面包的蠢事也被放了出来，当时他举着面包对镜头说：“饿肚子的时候，文明算个屁！”
一桩桩，一件件，从荒诞到更荒诞，从搞笑到有点心酸。广场上的人们看着这个把整个宇宙搅得天翻地覆的家伙，心情复杂得像一碗加了奥利给的沙拉。
当画面播放到h0137牺牲自己保护萨比时，广场上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有个经历过那段历史的老外星人叹了口气：“那姑娘是个好人啊，可惜跟着萨比这混球了。”
当看到萨比用基因库芯片换面包时，有人忍不住骂了句“蠢货”，却被旁边的人瞪了回去：“你懂啥？那面包据说夹了宇宙特产的粪酱，一克能卖十个亿！”
当最后画面定格在萨比成为宇宙意志，把星球变成粪球时，不知是谁先鼓起了掌，随后掌声像潮水一样蔓延开来。
萨比站在宫殿的露台上，看着下方的人群，听着那迟来的掌声，突然觉得眼睛有点痒。他伸手一摸，居然摸到了眼泪。
“嘿，朕居然会哭？”他自嘲地笑了笑，这玩意儿比宇宙大爆炸还罕见，“看来当宇宙意志也有副作用啊。”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的宇宙意志开始苏醒，身体渐渐变得透明。
“都别送了，该干嘛干嘛去。”他的声音在每个人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温柔，“以后厕所自己冲，奥利给自己吃，朕……去上边看着你们。”
一个卫兵突然哭喊着跪倒：“陛下！您走了，以后谁给我们评理啊？上次他偷了我的粪石勋章，您还没判呢！”
萨比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这点破事都处理不好？把他扔进厕所反省三天不就完了？你们真是一群愚昧至极的蠢货啊！”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萨比的身体化作无数光点，飞向了宇宙的尽头。那些光点飘过的地方，原本被变成粪球的星球开始恢复原状，散发着清新的气息——当然，还是带着点淡淡的奥利给味，那是萨比留下的印记。
广场上的人们望着萨比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散去。有人拿出手机，拍下了这历史性的一刻，背景是依旧金碧辉煌的圣萨比都，以及远处隐约可见的、刚刚被重塑好的地球。
在宇宙的某个角落，一个新生的人类婴儿睁开了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充满荒诞与奇迹的世界。他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也不知道那个叫萨比的皇帝曾为这个世界留下过那么多“芬芳”的记忆。
而成为了宇宙本身的萨比，正透过每一颗星星，每一粒尘埃，注视着这一切。他不再需要用粪便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因为他就是存在本身。
或许，这才是他这辈子干过的，唯一一件像样的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