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递上早就准备好的假证件：“同志，这么晚了还在执勤，辛苦了。”
检查人员仔细端详着证件，目光在叶天脸上停留了几秒。
叶天心中一紧，表面却装出疲惫的样子打了个哈欠。
“你们是做什么工作的？”
“建筑工地的，刚加完夜班。”李浩指了指车上的工具箱，“现在赶着回家睡觉呢。”
检查人员又看了看车牌号，在本子上记录了什么。
“行了，走吧。”
车子缓缓驶过检查站，三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真险。”苏沐雪拍了拍胸口。
“还没完。”叶天透过后视镜，看到检查站的人拿起了对讲机，“加速，他们要报告了。”
李浩一脚油门，车子飞奔起来。
果然，不到五分钟，后面就传来了警笛声。三辆警车从不同方向包抄过来。
“妈的，真是阴魂不散！”李浩骂道。
叶天冷静分析：“前面是个三岔路口，左边通往市区，右边是山路，直走是高速。”
“走哪边？”
“山路。”叶天毫不犹豫，“清虚山本就在那个方向。”
李浩猛打方向盘，车子冲上了崎岖的山路。
后面的警车紧追不舍，车灯照得后视镜一片雪白。
“叶天！”苏沐雪指着前方惊呼。
前方的山路被一棵倒下的大树拦腰截断。
“冲过去！”叶天没有犹豫。
李浩咬牙，油门踩到底。商务车撞断树干，轰然冲过了路障。
但车子的前保险杠也被撞坏了，冒出阵阵白烟。
“不行了，车子快报废了。”李浩看了眼仪表盘，“水箱破了。”
叶天环顾四周，这里已经进入深山，到处是茂密的树林。
“弃车，我们步行上山。”
三人抓起必需品，钻进了密林中。
身后的追兵很快也到达了现场，但在黑暗中失去了目标。
“搜！给我仔细搜！”传来指挥官的怒吼声。
叶天带着苏沐雪和李浩在山林中穿行，借着月光勉强辨别方向。
“天哥，这地方我也不太熟悉。”李浩有些担心，“万一走错方向就麻烦了。”
苏沐雪忽然拉住叶天的手：“你听，有水声。”
果然，前方传来潺潺的流水声。
“有水就有路，我们沿着溪流走。”叶天做出决定。
三人沿着小溪一路向上，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天边开始泛白。
“快看！”苏沐雪指着前方的山峰。
在朝霞的照映下，一座古色古香的道观若隐若现地坐落在山顶。
白云观到了。
但他们面前还有一道难关——一段近乎垂直的崖壁。
“这怎么上去？”李浩望着十几米高的石壁发愁。
叶天仔细观察着崖壁的纹理，发现上面有一些不易察觉的凹槽。
“这是人工开凿的攀岩道。”他指着那些凹槽说，“看来白羽道长故意设置了这道考验。”
苏沐雪担心地看着他：“太危险了，要不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没时间了。”叶天摸了摸她的脸颊，“相信我。”
他率先攀上崖壁，手指紧紧抠住石缝，一点点向上攀爬。
苏沐雪紧随其后，虽然害怕，但还是咬牙坚持。李浩在最后断后。
爬到一半时，苏沐雪的手指开始发麻，脚下一滑差点掉下去。
“沐雪！”叶天迅速伸手拉住她。
“我没事。”苏沐雪重新稳定身形，但额头已经渗出汗珠。
又过了十分钟，三人终于爬上崖顶。
白云观的大门紧闭，门上挂着一块古朴的匾额。
“有人在吗？”李浩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苍老的声音：“天还没亮就有客人造访，看来是遇到急事了。”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士出现在门前。
他身穿灰色道袍，手持拂尘，仙风道骨。
“晚辈叶天，见过白羽道长。”叶天恭敬地行礼。
白羽道长上下打量着叶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就是叶雅兰的儿子？果然长得像她年轻时的样子。”
“道长认识我母亲？”
“何止认识。”白羽道长感叹道，“当年要不是你母亲相救，老道早就死在李家人手里了。”
听到李家，叶天精神一振：“道长，李青山现在正在追杀我们，还诬陷叶家勾结境外势力。”
“老道都知道。”白羽道长转身往观内走去，“山下的动静，瞒不过老道的耳目。跟我来吧。”
三人跟着白羽道长进入观内，这里虽然简朴，却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
“坐。”白羽道长指着蒲团，“老道给你们讲讲当年的事。”
他先给三人倒了茶，然后缓缓开口：
“二十多年前，京都古武界发生了一场巨变。当时有四大隐世家族——叶、李、白、赵。”
“四家本来相安无事，但李家老家主李无极野心勃勃，想要统一四大家族。”
“他先是联合白家，对赵家发起攻击。赵家不敌，家主战死，族人四散。”
“接着他又设计陷害叶家，声称叶家私通境外武者，要灭掉叶家满门。”
叶天听得双拳紧握：“那我父亲呢？”
“你父亲叶无双是一代宗师，武功深不可测。”白羽道长眼中露出敬佩之色，“他独自一人杀入李家，想要与李无极决一死战。”
“结果如何？”
“你父亲虽然武功更胜一筹，但李无极早有准备，在决斗场所布下毒阵。”白羽道长痛惜地摇头，“叶无双中毒身亡，死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毁掉了李家的镇族之宝——《天罡北斗阵》。”
苏沐雪忍不住问：“那叶天母亲呢？”
“雅兰当时已有身孕，为了保护腹中的孩子，她假装臣服李家，暗中却在策划复仇。”
“后来她发现了李无极的一个秘密——他修炼了一门邪功，需要定期吸食他人内力来维持武功。”
“雅兰将这个秘密告诉了白家和其他正道人士，大家联手围攻李无极。”
“李无极败逃时，雅兰拼死追击，最终与他同归于尽。”
叶天听完，眼中满含热泪：“所以我从小就被送到孤儿院？”
“对。”白羽道长点头，“雅兰临死前托人将你送走，还留下一封信和一本武学秘籍。”
“就是这个？”叶天拿出怀中的秘籍。
白羽道长接过翻看：“正是。这是叶家的不传之秘《九天玄功》，你父亲当年就是靠这门功法名震江湖。”
“但现在李青山又冒出来兴风作浪，看来当年的仇恨还没结束。”李浩愤愤不平。
“李青山是李无极的侄子，当年只是个小角色。”白羽道长皱眉，“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发展势力，如今羽翼丰满，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叶天站起身：“道长，我想为父母报仇！”
“报仇可以，但你现在的实力还不够。”白羽道长看着他，“李青山这些年修为大进，而且手下高手如云。”
“那怎么办？”
白羽道长沉吟片刻：“除非你能在短时间内练成《九天玄功》的第四层心法。”
“第四层？”叶天翻看秘籍，发现后面确实还有几页，“我现在只练到第二层。”
“正常情况下，第四层需要十年才能练成。”白羽道长摇头，“时间太紧了。”
就在这时，观外传来阵阵脚步声。
“不好，追兵找到这里了！”李浩警觉地望向门外。
白羽道长神色一变：“他们怎么会知道这里？”
苏沐雪脸色苍白：“一定是有人出卖了我们的行踪！”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数十个黑衣人已经包围了白云观，为首的正是李青山！
“叶天，今天你插翅难飞！”李青山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交出《九天玄功》，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白羽道长叹了口气：“看来今日在劫难逃。”
“道长，您有后路吗？”叶天问。
“有倒是有，但...”白羽道长犹豫了，“那条路太危险，生死难料。”
“生死有命！”叶天毫不犹豫，“只要能逃出去，什么险都值得冒！”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李青山的手下已经开始砸门了。
“跟我来！”白羽道长带着三人来到观内的一座神像前。
他按动了神像底座的机关，神像后面露出一个黑洞洞的通道。
“这是当年老道挖的密道，通往后山的悬崖。”
“悬崖？”苏沐雪倒吸一口气。
“对，悬崖下面就是怒江，水流湍急。跳下去能否活命，全看造化。”
门外传来巨大的撞击声，木门眼看就要被撞开。
“走！”叶天拉着苏沐雪冲进密道。
四人沿着狭窄的通道快速前进，身后传来李青山愤怒的咆哮：“搜！给我搜遍每个角落！”
密道的尽头是一处山洞，洞口外就是万丈深渊。
怒江在下方奔腾咆哮，光是听声音就让人胆寒。
“这...这也太高了吧？”李浩望着深不见底的峡谷，腿都软了。
白羽道长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这是老道炼制的避水珠，含在嘴里可以在水中闭气一炷香时间。”
他将药丸分给三人：“记住，跳下去后不要惊慌，顺着水流游到下游的石滩上岸。”
“道长，您呢？”叶天担心地问。
“老道年纪大了，跳不动了。”白羽道长苦笑，“而且有人得留下来为你们争取时间。”
身后传来脚步声，李青山的人马已经找到了密道入口。
“不行，我们一起走！”叶天想要拉着白羽道长。
“孩子，这是命运的安排。”白羽道长推开他，“你父母的仇，就靠你来报了！记住，《九天玄功》第四层的秘诀在于...”
话音未落，十几个黑衣人已经冲进山洞。
“找到了！”为首的黑衣人举枪指向众人。
“跳！”白羽道长大喝一声，同时挥动拂尘攻向黑衣人。
叶天来不及多想，拉着苏沐雪纵身跃下悬崖。
李浩紧随其后。
三人在空中急速下坠，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
苏沐雪紧紧抱着叶天，闭着眼不敢看下面。
“沐雪，相信我！”叶天在她耳边喊道。
几秒钟后，三人重重砸入冰冷的江水中。
巨大的冲击力让人几乎晕厥，叶天强忍着疼痛，拼命游向水面。
好在避水珠发挥了作用，三人都没有被呛到。
湍急的水流将他们冲向下游，叶天死死拉着苏沐雪的手，生怕被冲散。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被冲到一处较缓的河段。
叶天拼尽全力游向岸边的乱石滩。
三人瘫倒在岸边，大口喘着粗气。
“我们...活下来了？”李浩不敢置信地摸摸自己。
叶天望向山顶的方向，那里已经看不到白云观了。
“道长他...”苏沐雪担忧地问。
“会没事的。”叶天眼神坚定，虽然他心里也没底。
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白羽道长最后想说的话。
《九天玄功》第四层的秘诀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