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毁灭神起誓。”
周厉没打算隐瞒，嘴角含笑：“不能。”
“我已经强行绑定了毁灭神盘，这是我的乱葬岗，也是我的栖息地。”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无非就是怕我复生，将你寄生。”
“这你就多虑了，我对川瑞希动手，也是为了创生法杖。”
“可我又没拿到，还同归于尽了。”
“想寄生也没有能力。”
他说出了实话，这是他综合考量的结果。
不将这件事敲定下来，黄野将会一直对他抱有警惕心。
得不到信任不说，黄野更会想方设法将自己铲除。
这对他而言，反而是不利的局面。
周厉补充说道：“起初我的本意是在毁灭神域中复生。”
“那样我复活之后，就是自由之身，但我很清楚，川瑞希只会比我苏醒得快，能力也会更强。他不会放过我。”
“所以我退而求其次，带着另外两道神盘，寄宿于陶俑之身，化作我复生的契机。”
“就算被困在神盘当中，成为囚犯。”
“但至少还能活着。”
黄野闻言，那紧绷的神色，果然松懈一些。
只要确定对方无法从神盘中脱离。
对方就算有寄生手段，也将无从施展。
那么他和周厉之间，就有一层天然的保护层。
当然，黄野也清楚。
虽然周厉表明了自身受到巨大的限制。
但并不妨碍他能通过毁灭神盘，对外界施加影响。
就好比周厉阻止九阶审判的锈化一般，同时也是他对黄野无声的威慑。
但这对黄野来说，却不是最重要的。
只要能达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状态。
那就能初步建设信任的基础。
“你为什么一定要活着。”黄野再次问道。
在他看来，周厉宁愿被神盘囚禁，也想要活着，这显然不符合毁灭的教义。
周厉面容错愕，像在看傻子一样。
这算什么问题？
想要活着，这是生物的本能，也是人之常情。
那种不顾一切的毁灭情绪，是遭遇强敌后的玉石俱焚。
平常谁要干这种事。
哪怕是他，都是谋而后动，只不过做的事情，稍微大胆了一些。
给人造成自己不要命的刻板印象。
周厉耐着性子回道：“这也属于神使级的秘辛，你要问吗。”
“当我没问。”黄野脸色瞬间冷淡。
周厉扶着木板船桨，眼神略带讥讽。
但他好像心情不错，主动提点了一句：“其实我做了很多事情。”
“想要活着看看结果。”
“你继承了我的遗产，也就是三道神盘。”
“这同样是我想要看到的后续。”
黄野顿时感到烦躁。
这周厉看似好心提点，实则完全没有明说。
以谜语人的姿态，一直在蛊惑黄野使用黄金浆果换取答案。
这让黄野心痒难耐。
可他的黄金浆果已然不足了，现在就剩25枚。
先前欠对方的5枚利息，又问了一个不赊账的问题，酬劳是10枚。
等会儿就要进行结算，支付完那黄野就剩10枚了。
正好能问一个神使级的秘辛。
而这周厉显然是看准了一点，想要黄野再追问一个问题。
抛出话题来，让黄野欲罢不能。
可黄野还是忍住了，他还需要留有储备，以防不时之需。
虽然他很想知道，那另外两道神盘中，究竟存不存在其他神使。
也想寻求制衡。
但这消息黄野认为过于敏感。
既然川瑞希想找周厉，是为了吞噬后者的魂体进行修补。
那么周厉自然也能吞噬其他的神使的魂魄。
如果在没有限制周厉的能力之前，莽撞提出这个话题，恐怕会有难以控制的事情发生。
黄野满心烦躁。
想着今后一定要找出什么方法，能够无伤隔绝周厉。
不让对方对自身施加任何影响。
那就有机会将周厉所知道的一切秘辛，都给抖落出来。
他不管周厉是否真的想要获取自己的信任，但这一手限制，对黄野来说却是必要的。
但以目前来说，还得保持和平的虚假表象。
黄野皱眉沉吟片刻，而后一脸殷切道：“你就没什么对我说的吗？”
周厉闻言，却是略感好笑。
这小子不想欠账，居然想让自己主动聊，白嫖秘辛情报。
可惜了，我没什么倾诉欲。
“方才你问了一个问题。”
“虽然是关于我的，但主体还是桃金娘。”
“就不算你神使级秘辛了。”
看着周厉慷慨的表情，黄野显然被恶心了一阵。
眼神略显复杂。
觉得这家伙，一点也不老实啊。
“既然你还没想好要问的。”
“那交易的内容，我现在就要圈定了。”
周厉怡然自得，眼神中饱含期待。
黄野却是突然打断道：“我想再问一个问题。”
“你说。”周厉颇为意外。
黄野郑重问道：“超凡寒冬究竟是什么。”
“这个问题，不给浆果。”
“就看你是否愿意为后辈解答。”
黄野曾经在存护的登神长阶上，问过姜以恒。
对方却是没有回答。
反而提醒黄野，若是今后能联系到毁灭神使。
或许能够解答一二。
可这周厉，实在油盐不进，收取的费用，也过于的高昂。
黄野直接摆烂，演都不打算演了。
一副你爱答不答的态度。
周厉闻言，却是满脸的错愕。
怀疑黄野是不是吃错药了，哪里有这种说法？
为后辈解答，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都能说得出来。
紧接着，他眼神嗤笑。
黄野这道感情牌，打得实在突兀，也令他略微尴尬。
而后，他心中自满，幸好我没有道德，就不怕被你道德绑架了。
但他还是想了想，回了一句：“这不是你这等级需要关注的事情。”
“我想做些准备。”黄野看到些许希望。
“你不需要准备。”可周厉的眼神，却是瞬间一冷。
“为什么。”黄野顿感惊愕。
“毁灭神域，就是抵御超凡寒冬的庇护所。”说到这儿，周厉的面色更是麻木。
“你为我准备好了？”黄野骤然震惊。
没想到这令姜以恒他们那些天骄，都要抱团取暖的超凡寒冬。
却是对自己如此轻描淡写？
不过他仔细一想，也确实如此。
假如超凡寒冬真的来临，那也只有所有势力都在苦寻的神域，能够抵挡风寒。
不过这超凡寒冬的本质，又是什么？
周厉闻言，却是震惊到呆滞。
什么叫为你准备好的？
瞬间，他恨得牙痒痒，一脸的着急破防。
气急败坏道：“那踏马是我给自己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