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药峰。
“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林师弟拿到话本没有。”
山脚下，凌月汐百无聊赖地坐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双手托着腮帮子，杏眼微微眯起，凝望着那澄澈如洗的天空，眼中满是期待。
就在这时，一道轻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月汐师姐，在这思考人生呢？”
凌月汐闻声回头，只见林川满脸笑意，快步地走了过来。
“林师弟！你可算回来了，怎么样？我的话本拿回来了吗？”
凌月汐一下子从石头上蹦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去，急切地说道。
“今后少看些，再被没收我可就不管了。”
林川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一挥，一大摞话本落在了凌月汐面前。
“嘻嘻，知道啦。”
凌月汐眉眼弯弯，快速将那一大摞话本一一收入储物袋。
紧接着，她歪着脑袋，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一脸得意地看向林川，说道：“怎么样，我就说师父肯定听你的吧？”
“……”
“你师父将话本交给我只是因为我今天帮了她忙，你不要胡思乱想。”
林川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脸上尽是无奈之色。
“帮忙？”凌月汐忽地欺近半步，鼻尖微动，似嗅非嗅，“这忙帮得倒是细致，连师父素日用的沉水香都帮着沾回来了。”
她歪着头，美目流转，上下打量着林川，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
“真的是帮忙，你师父与我清……”
林川话还没说完，就被凌月汐就笑着打断。
“知道啦知道啦，清清白白嘛，林师弟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啦。”
凌月汐眨了眨眼，眼中满是促狭之意。
林川：“……”
天剑峰。
“川儿，该喝药了。”
一道轻柔的声音打破了周遭的宁静。林川刚从天药峰回来，便见徐寒衣端着一个药碗，迈着莲步匆匆朝他走来。
“……”
“辛苦师父了。”林川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待林川喝完，徐寒衣动作轻柔地从袖间掏出一方丝帕，抬手轻轻为他擦去唇角残留的药渍 ，温声道：“川儿的病，也不用太过着急，又不是没用了，而且……”
话说到一半，她原本舒展的眉头陡然一皱，眼神瞬间锐利起来，直直地盯着林川，“川儿今日去的可是天药峰？”
“对……对啊，怎……怎么了？”
林川眼神闪躲，声音不自觉弱了几分，嗫嚅道。
徐寒衣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川一眼，随后缓缓靠近，微微仰起头，鼻翼轻动，仔细地嗅着。
林川被她这举动弄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干笑着问：“师父，您这是……”
“你往日回来，身上都会沾着一丝药香，今日回来，身上怎么什么气味也没有？”
徐寒衣目光紧锁住林川，似要将他看穿。
“完了，早知道换完衣服后，再在炼丹室多待一会儿了。”
林川心中“咯噔”一下，心里暗暗叫苦。
“怎么不说话了？”
徐寒衣紧紧盯着林川，见他沉默不语，追问的语气愈发急切。
“徒儿今日尝试炼制五品丹药，发生了炸炉，原本的衣衫破损，索性便换了一套新的。”
“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身上才会没有药香。”
林川一脸真诚，目光坦然地望向徐寒衣。
“真的？”徐寒衣微微眯起双眸。
“千真万确！”林川用力地点点头，一脸笃定。
“……”
徐寒衣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望着林川。
她的目光平静无波，却让林川的心七上八下。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远远传来，“阿川！”
林川听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忙迎了上去，“师姐！”
“咦？阿川今日见到我怎么这么激动？”
师姐歪着头，美目流转，眼中满是好奇与疑惑。
“这不是想师姐了嘛？”
林川挠挠头，脸上浮现出憨厚笑容。
“少贫嘴，是惹师父生气了吧？”
江婉莹轻轻戳了戳林川的额头，而后顺着林川的身影，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徐寒衣。
“师父，我帮你抓住阿川喽，这就把他带过来让你惩罚。”
说着，她自然而然地牵起林川的手，步伐轻快地走向徐寒衣。
“莹儿乖，为师有点事，需出门一趟，川儿就交给你教训了。”
徐寒衣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伸出手轻轻揉了揉江婉莹的脑袋。
她的目光在林川身上稍作停留，随后转身，化为一道流光朝着远处疾驰而去。
看着徐寒衣远去的背影，江婉莹转头看向林川，佯装严肃，双手叉腰，“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别想蒙混过关，我可没那么好糊弄。”
“……”
于是林川就将刚才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
“师父这是太在意阿川了，害怕阿川以去天药峰看病的名义，跑出去沾花惹草，阿川不要怪师父。”
江婉莹一边柔声说着，一边轻轻牵着林川的手，往偏殿走去。
“原来是这样。”林川喃喃自语，眼中恍然之色渐浓。
“所以，阿川千万不要偷偷跑出去沾花惹草哦。”
江婉莹歪着头，脸上挂着俏皮的笑容，明亮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林川。
“……”
“我都这样了，怎么可能出去沾花惹草？”
林川一脸无奈，苦笑着看向江婉莹。
“谁知道呢？毕竟你可是有我给你的功法。”
江婉莹撇了撇嘴。自从小林川生病以后，林川就将每晚的修行重心放在了功法上。
“师姐昨晚不还检查过我的神魂嘛。”
林川一脸无辜地看着江婉莹，眼神中透着一丝委屈。
“那是昨天，今天的还没检查呢。”
江婉莹脸颊微微泛红，别过头去，佯装严肃。
“现在嘛？”
林川看了看天边如血的夕阳，又看了看不远处静谧的偏殿。
“师姐，后山小溪边的巨石那边似乎挺适合检查神魂的，要不去那？”
“啊？可是，外面的话……”
江婉莹双颊的红晕愈发明显，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只是检查神魂啦，又不是干别的。”
林川笑着安慰，没等江婉莹回应，便轻轻拉住她的手，往后山走去。
“色……色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