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从桑拿房出来后，我在篝火旁喝着浮着大块冰块的咖啡。
我正琢磨着刚才那段对话哪里好笑呢，恩里克先生走了过来。
我把桑拿房里的对话内容跟恩里克先生一说，他果然也笑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现在想来确实是个挺逗的事儿。而且巴里以前还是警察呢，对吧？”
“是啊，可我就是笑不出来……”
“好像在乡下这种事儿挺常见的，在城里其实也经常能听到类似的事儿呢。这么一想，这事儿说它是个笑话也不太准确，不过最后关于保险那段确实能当成个笑话了……”
“听起来好像挺有意思的。快讲给我们听听呀。”
拿着大马克杯的雷迪小姐和玛丽安小姐她们走了过来。
“雷迪小姐她们说不定还亲身经历过呢。就是女儿上初中的时候，父亲弄来一把霰弹枪，这其实是父亲对女儿交男朋友这件事的一种态度呢。”
好像是女儿把男朋友带回家后，父亲就会拿着霰弹枪对着男朋友喊 “我的女儿，你可别想打主意！” 然后就朝着男朋友开枪，这可真是个吓人的 “仪式” 啊。
不过好像也不是真的直接瞄准开枪，就算不小心打中了，因为霰弹的颗粒比较小，也不会当场致命。但即便如此……
“我父亲曾经单手开了一把点 44 马格南手枪呢。连着开了六枪，结果把前门打得乱七八糟，还被我母亲骂了一顿呢……”
“我那时候是霰弹枪。迈克吓得慌忙逃跑，结果没翻过去栅栏，还…… 最后叫了救护车呢。”
“我当时没在场呢。不过到了咱们这岁数，说不定还会高兴地一起去喝酒庆祝呢。”
原来是这么可怕的一种 “成人礼” 啊！
肯定有人会因此受重伤的吧。
“那后面说的保险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就是个美国式笑话啦。因为是有女儿的父亲的行为，所以刚才说的开枪举动通常也不会太较真儿。我当警察的时候也碰到过不少这种事儿呢。虽说这是个挺让人不安的‘仪式’，但也算是一种传统吧，而且不管怎么说，也能理解父亲那种怕女儿被抢走的心情呀。听到住宅区有枪声赶过去一看是这么回事儿，也只能笑笑了。要是有一定射击经验的人，一般能控制好不会出事，但要是第一次开枪的人，就可能会出问题，甚至还会有人借着这个幌子搞出杀人事件呢。”
给我们送咖啡来的玛莎小姐给我们解释道。
在那种杀人事件里，好像最多的就是杀妻案呢。
要是误开枪的话，好像立案就比较困难，但要是给妻子买了高额保险的话，那就有问题了。
“女儿会追着男朋友跑出去，这样父亲就能不慌不忙地把枪口对准妻子了…… 要是枪声不是连续的，第二枪隔了一段时间才响，那就有可能被认为是为了骗取保险金而杀人了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所以才会问有没有买保险呀。
这可真是个让人不安却又觉得好笑的笑话啊。虽说我已经入了美国籍，但还是不禁有点担心以后的事儿了呢。
“我那时候也很惨啊…… 肩膀中了一枪呢。是打野鸭用的霰弹，我跑回家的时候，我妈一边笑着一边给我把霰弹取出来了呢……”
恩里克先生眼神有些恍惚，脸上露出苦笑。
那肯定很疼啊，不过现在想来，这也算是青春的一段难忘回忆了吧？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体现了在枪支社会里人们对枪的恐惧呢。等这阵儿忙完了，说不定这种事儿又会多起来呢。”
感觉还是别让它 “复活” 比较好啊。
大概还有很多我不了解的这种风俗吧。和尼克他们一起生活的话，应该会慢慢了解一些的吧。
······
“这个就是能听到丧尸之间对话声音的装置，这个则是能看到特定频率声音的装置。在旧金山的测试中，它在大约三万赫兹附近，有大概两千赫兹的频带宽度……”
“要是有这么宽的频带，那应该也能识别美杜莎丧尸的个体了吧。以前的有线电话好像也就三千赫兹左右的频带呢。”
雷迪小姐拿来了装着这个装置的铝合金箱子。
运输机除了送来了这个装置，好像还运来了不少叫杰克的跳弹和空爆榴弹呢，这对作战行动应该会有帮助吧。
“萨米好像是明白了，可我们还是一头雾水呢。能不能给我们讲讲这东西怎么用啊？”
威尔小父这么一问，大家都纷纷点头，其实我也不敢说自己就完全明白了呢。
“我不敢保证一定能准确找到统领型丧尸，但也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所以才弄来了这么个装置。
这个是用来听丧尸声音的装置。明天我们要去处理在山谷里游荡的丧尸，到时候应该就能听到丧尸的声音了。
虽然不知道那些丧尸的声音具体是什么样的，但我觉得应该能总结出一定的规律吧。
下次再往丹佛去的时候，如果又像上次一样有大批丧尸涌过来，要是听到了有别于那种规律化的丧尸声音的其他声音，那很可能就是统领型丧尸的声音了。
要是声音频率不一样的话那就好办了，但要是频率差不多，可能就有点麻烦了。”
“一开始也不是就能听出来的呀？唉，也只能这样了。毕竟事情不可能一开始就那么顺利嘛。”
“对我们来说最理想的情况，就是统领型丧尸用比其他丧尸更高或者更低的声音来发号施令了。要是那样的话，就可以只把特定频率的声音显示在透明屏幕上了。要是能确定位置，发射空爆榴弹应该就轻而易举了。”
那确实是最理想的情况啊…… 不过不试试还真不知道呢。
“这是说明书。萨米到时候会用这个装置，你好好看看吧。”
“明白。…… 不过首先得去处理隧道那头山谷里的丧尸，所以在看到结果之前，可能得花上一段时间呢。”
雷迪小姐苦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走出了客厅。
好吧，总之明天先试着听听丧尸的声音吧。
上次好像是碰巧才打倒了统领型丧尸，所以山谷里的丧尸应该都是普通丧尸。
通过听普通丧尸的声音，说不定能判断出不一样的声音呢。
我一边抽烟一边看说明书，发现就和我推测的一样，这个装置是通过叠加与丧尸声音波长相近的音，把振动差调整到人类可听范围的东西。
就像是共鸣那种感觉吧。要是做不到这一点，就只能先录音然后慢速播放了，但那样就没办法当场确定统领型丧尸的位置了。
既然在旧金山测试的时候能听到声音，那应该可以放心使用了。
它配有一个六英寸的监视器，好像是为了把声波显示成李萨如图形。
是为了看 “声纹” 之类的东西才配的吗？
我可没有那种特殊技能啊。
把装置组装好后，它就变成了一个带有三十厘米左右抛物面集音器和监视器的铝制箱子。
带监视器的箱子上有几个插头，应该是接集音器、耳机还有电源用的。电源是内置锂电池的，今晚得先充上电。
铝合金箱子里还放着一块可以作为外部电源使用的电池。
先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关于能 “看” 声音的装置的组装和使用方法，等能再去丹佛的住宅区的时候再了解也来得及。
我拿着两个铝合金箱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插上墙壁插座，先给装置充上电。
回到客厅的时候，威尔小父他们正在喝酒聚会呢。
篝火旁好像有点危险，埃迪他们都躲到了柴火炉旁边的长椅那儿。
我好不容易躲过来了，尼克递给我的却是一杯兑水的白兰地。
杯子不大，应该不会喝醉难受的。
“你去哪儿了呀？”
“我去抽了根烟，然后雷迪小姐就把那个装置给我了。我打算明天带上它，现在正在房间里充电呢。”
“也给我讲讲呗。…… 丧尸的声音会是什么样的呢？”
“最好别抱太大期望哦。我觉得大概会是那种类似咆哮的声音吧。”
“不过也挺奇怪的呀。丧尸应该是不用呼吸的吧。那它们是怎么发出声音的呢？”
能回答尼克这个质朴疑问的人，全世界恐怕也找不出一个吧？
我也觉得这是最让人奇怪的地方呢。
我觉得丧尸的声音不是来自寄生的宿主，而是美杜莎本体发出的，但它本来就像水母一样的东西呀。水母应该是不会发出声音的吧。
第二天。我们从格兰比车站坐上由哈维牵引的有轨电车前往丹佛。
大家各自拿着的 m4 卡宾枪、m16 都装了消音器，雷迪小姐和威尔小父他们好像也准备好了榴弹。我们每人也都带了一枚手榴弹，所以要是丧尸成群结队地涌过来，应该能应付得了。
而且以威尔小父的行事风格，肯定会和丧尸拉开距离进行狙击的。
“今天的目的一是清除山谷里的丧尸，二是听听丧尸的声音。萨米你就好好负责听声音这事儿就行了。”
“要是可以的话，请在开枪之前让我先确认一下。说明书上说，因为装了集音器，就算距离三百米以上也能听到声音呢。”
“三百米啊。明白了。先去确认一下，然后再进行清除行动！”
听到坐在哈维货台上的威尔小父和紧跟在后面的我之间的对话，雷迪小姐点了点头。
她应该是马上要到后面的有轨电车上去，把这事儿告诉大家吧。
“把丧尸打倒之后才麻烦呢。”
埃迪看着脚下捆着的木棒，小声嘟囔着。
至少得把丧尸从铁轨上清理掉，不能妨碍有轨电车的运行。
虽说它们已经死了，但原本也是人啊，所以也不能粗暴对待呢。
在进入隧道之前，我们休息了一会儿，享受着咖啡和香烟。
休息了大概十五分钟后，我们就进入了隧道。
听说在隧道出口设置了栅栏，可惜上次我睡着了，没看到呢。
不知道设置的是什么样的栅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