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之后，苏诚直接起身就走。
自己的学生还在这乐呵，真是让人无奈。
“咦？”
嬴烈看着苏诚的模样有点懵圈。
苏诚没有理会这个得意的学生，而是转向张良——这位一向正经的大臣居然也在偷笑。
更不用说那十几万大钱因此而省下来。
这种好事往日根本不敢想。
“张良，这批寒衣筹措务必要快，戍边的士兵欠太多了，寒冬将至。”
李斯叹了口气。
往年大秦灭六国时，人人都说他李斯调度粮草有功，其实只是将有限资源集中投放而已。
总会有些地方苦一点，现在也算是弥补了这些士兵一些损失。
“李叔，这些道理我不懂？”
苏诚苦笑：“但我们大秦今年用钱太多，国库快空了。
我真没那么多钱啊，被陛下薅羊毛都薅秃了！”
“要不……您先借我十万两？”
李斯脸色抽搐，旁边看戏的嬴烈连忙低下头。
就算偶尔收受贿赂，十万可不是小数目！
“没钱。”
李斯憋出这两个字，强忍住怒火没有拂袖而去。
“没事，李叔，咱俩谁跟谁？欠我的，明年还呗。”
说完转身跑了，留下嬴烈目瞪口呆。
“老师这赚钱手段可真是……几句便让当朝丞相欠钱。”
“公子记得，和坏人相处太久也会变坏，不要跟他学。”
李斯终于憋出了这么一句。
回到府邸，苏诚看着秦地的地图嘿嘿笑。
萧何熬夜标注的地名大多是没人要的地方：荒地、煤山……都是些不毛之地。
苏诚指了三座大山：“虽然嘴甜占便宜，但这回真要承担十五万亏空，拿这几座无主之山不算啥吧？”
“大人说得没错，这种黑石确实如所言，非常实用。”
萧何道，原来那些煤山是经过详查确认的，适合大规模开发。
“不止这么简单，送一些给墨家科研，再让他们琢磨如何改进应用。
告诉他们，未来的预算就看这次表现了。”
萧何、陈平面露困惑：“为何设谜题而不直说？”
苏诚笑道，“这就是一种乐趣，掏钱了还得玩点花样。”
当然也有更深的考虑，不打断自然智慧发展的过程。
郦食其的院落中，正整理百家讲坛的事儿，“郦食其先生安否？王导在此求见！”
一声问候，众人先是震惊，然后狂喜。
范增可是真正的隐士名家，若他肯助力，则讲座声望倍增！
然而，郦食其目光警惕。
“他这次前来绝不是为了依附儒家或图利益……”
范增大名虽响，却不会因自己现在的地位来投奔的。
他的目的，值得深思。
郦食其暗中警惕，范增此时到来恐怕另有深意。
他深知，一切表象的背后可能潜藏着更深的利益交换或阴谋。
刘子华起身，踱步三圈，眼中满是思索。
“亚父，这个刘子华虽然有些才华，但百家讲坛还未开始，他未必能获得馆长的位置。
现在来是不是太早了？”
蒙眼的大汉沉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
此番来到咸阳，他是有明确目标的：
第一，以兵家身份参加百家讲坛，探听秦军风气和策略；第二，摸寻能够资敌的财富来源；第三，招纳人才，充实己方力量；第四……若有机会杀掉柳白。
“少主，据我观察，刘子华必定成为下一个图书馆馆长。”
范增看着破旧的市井巷弄，沉声开口道，“招募贤才，需在对方成名前下手。
现在刘子华未立功、未扬名，我们才有斡旋的空间。”
“若他真当上馆长，面对大秦的盛世与反秦的大业，他的选择难以预料。”
项羽面色平和：“何为盛世？没人天生能主宰一切，不过是各凭本事。
‘英雄造时势’，嬴政能夺得天下，我项羽为何不行？”
这一刻，项羽虽蒙着眼巾，但他的气势逼人，连范增也不由点头赞叹。
若是靠项梁和整个项氏的声望去争夺天下只有一分胜算，那么这位年轻领袖就值三分！真正决定大局的关键人物。
……
“刘先生为什么不见呢？”
“如果能得到范增的支持，我儒家一定有所起色！”
“没错！这位名士可是庐江郡守多次想请入朝为官的人，今天拒绝……恐怕有损刘先生的声誉！”
当刘子华说出“不见”
两字时，庭院内的儒家大师们顿时面露诧异——要知道儒家现在处境不佳，一位名士前来，意义重大。
尤其百家讲坛即将开幕的当口。
但现在见了，岂不是放弃了难得的机会？
“转告范增，我对之景仰已久。”
“然而百家讲坛即刻就要展开，我与柳相也有过讨论。
此等要事事关儒家兴亡和子弟前途，绝不能有任何懈怠。”
“劳请范增大师稍待片刻休息，待我完成百家讲坛后再与其详聊！”
这番话让儒学家人们哑口无言，眼中却多了一丝感动：刘先生是为不耽误讲坛大计啊。
更有几个聪明的大儒明白，此刻见不如参加讲坛后的见——儒家现在低迷，若此时相见，无论讨论什么都会有无力感；但在讲坛成功后，无论能否获得馆长，刘子华为儒家赢得一些声名后，再议定未来就更具说服力。
大家齐表赞同，心中对刘子华高瞻远瞩的表现更是心生敬佩。
……
“既然刘子华先生不方便此刻相见，我在这里稍待便是，请不必担心。”
范增听到回复，不仅没失望，反而多了几分欣赏。
一个深思熟虑的人物值得尊重和结交。
“小的这就告退了，这宅子虽然简陋，会安排饮食，一会儿送上水食。”
那位传话儒士激动的心情难掩，并匆匆离开。
毕竟这是一位名满天下的学者，儒家虽注重礼节，但也需要克制情绪。
“少主，请务必亲自去参加百家讲坛。”
“如当年吕不韦奇货可居，刘子华必是堪比管仲乐毅般的谋略之人，不容小觑！”
范增目送年轻人离去之后，转身继续劝诫项羽，对于刘子华愈发赞赏。
项羽眉头微微皱起，仍觉担心：“亚父一个人留在这安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