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册是用来登记全县人户的,包括人口、性别、年龄、职业并核定赋役。
以户为单位,注明丁口(男丁)和事产(田宅和牲畜),每十年编修一次。
一式四份,分别存 县、府、布政司、户部, 封面用黄纸制作故称黄册。
而鱼鳞册又叫地籍图册,详细记录全县田地的形状、面积、等级、归属。
并绘制成图,按地块编号,标注土地肥瘠分成上中下三等,作为征税依据。
因为图形犹如鱼鳞排列一般,所以被称作鱼鳞册,与黄册联动确保人地税一致。
简单来说就是黄册管人,确定谁该交税,鱼鳞册管地,确定该交多少税。
魏武现在要这两册,估计也是为了核对人丁和田地的情况,提前做好准备。
所以在魏武说完后,祝宗善立刻就点头说道:
“好的,等人回来我就安排人明天去县衙那边取回来。”
“祝大人,就不问问我为何要黄册和鱼鳞册?”
祝宗善才刚说完,就听到魏武这句话,不由地皱起眉头问了一句。
“不是为了核对人丁和田地的情况吗?”
魏武摇了摇头,随后便将龚洪海在监牢里说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祝宗善听完,整张脸都绿了,甚至都不管魏武在这里,就直接破口大骂。
“这些该死的混蛋,贪心不足的蛀虫,一个个家财万贯还不满足,该杀!!”
虽然骂归骂,但骂完之后还是要处理正事,于是祝宗善赶紧开口说道:
“大人,朝廷规定黄册十年编修一次,如今已经过去两年多,县册和府册必有出入。”
“以县册核对结果不一定准确,他们若是真如此做,咱们很难抓住他们的把柄啊!”
闻言,魏武微微一笑,随即开口解释着说道: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把县衙的黄册和鱼鳞册拿过来,核对只是顺带的事情。”
“真正目的是为了遏制他们,毕竟没有黄册和鱼鳞册,地方官就不能给他们办理。”
魏武说完祝宗善双眼的亮了,没错,只要没有黄册和鱼鳞册这些人就没辙了。
要知道土地田产在交易的时候是要交税的,买卖需要交绝卖契税,典当也有典契税。
官吏在操作的时候,必须要在黄册上记录信息方便收税,没有黄册就不能收税。
没有收税,就算签订了以典代卖的契约,在官府这里就不算合法交易。
想明白了这一点,祝宗善立刻就回答:
“大人,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不能等明天,最好现在就派人去县衙拿黄册和鱼鳞册。”
闻言魏武表情一愣,府衙不是人手不够嘛!哪还有人能派出去啊!
“你衙门里还有人吗?”
“这……我想想办法!!”
虽然魏武觉得不差这一天的时间,但既然祝宗善这么着急,那就由他去了。
“行,那这件事就你自己安排,我就先回驿馆了。”
“是,大人慢走!”
祝宗善象征性的回应了一句,然后就迫不及待的冲出了书房。
见状,魏武也不逗留,准备带着张海回去看看沈林的进展如何。
与此同时,在魏武会驿馆的时候,张家张登岳这边也已经出发了。
这次前往京城虽然是走水路,但他身娇体贵的,身边带了七个下人和一个丫鬟。
下人沿途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而丫鬟则是让他坐船的过程能够更加‘舒适’一些。
几辆马车从张家府宅出发,一路不慌不忙的来到码头,登上提前租好的船只。
刚上船,张登岳就直接来到船顶,并吩咐下人帮他准备好茶桌和器皿。
很快一切准备就绪,下人们在船舱里给他整理舱室,同时布置好专门的床铺。
而张登岳只需要悠闲的坐着看风景,等待丫鬟将水烧好给他冲泡茶水就行了。
几分钟后开水烧好了,张登岳一脸惬意的坐在船顶,看着河边的风景,细细品着香茗。
一杯下肚之后,兴致来了,伸手在丫鬟的俏脸上轻抚了一把。
原本一直不敢开口说话的丫鬟,也娇羞的笑了起来,开始找话题聊了。
“老爷,您都好久没出门了,怎么今儿个突然想去京城了呢?”
“嘿嘿,去京城当然是有事啊!”
说话间,张登岳的手也从丫鬟的脸上缓缓向下移动,很快就到了锁骨位置。
丫鬟也知道自家老爷的喜好,故意弄出一副欲拒还迎的娇羞样子给张登岳看。
扭捏着自己的身体,还不能让话题落在地上,于是再次问道:
“老爷,那您去京城是做什么呀!”
丫鬟其实只是迎合喜好,就算没话也要找话聊,而张登岳也就吃这套。
想着反正是自己家的丫鬟,他也就没想着隐瞒什么,于是直接说道:
“咱们苏州城来了个祸害,想把整个苏州搅乱,让像老爷这样的人不得安宁。”
“这次去京城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让那姓魏的混蛋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张登岳说完后,丫鬟正要开口说话,结果却心口那只手的使坏而变成了轻哼。
“嗯~~。”
好不容易将那涌动压制下去,这才勉强开口说道:
“那~那个,姓魏的人~~那么坏啊~~~,老爷~老爷~您一定要~要好好~惩~罚~他~!”
丫鬟的话是越说越艰难,而张登岳的坏是越使越过瘾,越使越上头。
心中那股子火气der的一下就涌上来了,直接伸手抓住丫鬟的手臂将她拉进怀中。
“老爷当然会好好的惩罚他,不过在这之前,让老爷先好好的惩罚惩罚你吧!嘿嘿~!”
可能是因为在码头,周围有不少人,但是又看不到这个位置,导致特别的兴奋。
所以张登岳表现的有些肆无忌惮,完全不顾丫鬟的感受,只顾着自己享乐。
然而他忽略了一件事,他所在的位置是船顶,属于是船只的第三层甲板。
下面还有第二层甲板,而且甲板上还有个船工,恰好能听到顶层甲板传来的声音。
刚开始,这船工只当是个乐子,听到丫鬟娇羞的轻哼,他的表情都变猥琐了。
只是,当张登岳说出和魏武有关的那些话的时候,船工脸上的猥琐就变成了严肃。
然后趁着张登岳胡来的空隙,船工和同伴打了声招呼,就悄然下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