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愣着,快走……”
没多久,【克劳斯】和旗队长吕克结束了谈话。
他听着声音回过神,正好看见戴着手铐,浑身伤痕,被两名持枪士兵驱赶着的本杰明·格林伯格。
见此情况,他也只好赶紧对吕克笑了笑:
“旗队长,时间已经差不多了,那我就先离开了。”
“嗯,任务为重嘛!
剩下的收尾工作,交给我就好了。”
吕克背负着双手,也微微点了点头。
他看着再次坐上吉普车副驾驶的【克劳斯】,目光逐渐变得有些吃味。
年轻就是好啊,才刚刚二十岁出头,就能被局长看中……
如果不出意外,【克劳斯】·布赫调入盖世太保之后,应该很快就会飞黄腾达了。
不像自己这个“旗队长”,四十多岁依旧是一事无成,眼前的这个职位……大概就是自己这辈子的尽头了。
……
因为本杰明已经交代了所有的秘密,所以这个“血包”已经彻底失去了他的作用。
没有了抓捕时的大张旗鼓,这一次押送本杰明去痕瓦尔德肥皂厂,【克劳斯】从始至终也只带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自然就是自己的心腹阿尔伯特,另一个……则是一直为自己开车的“勤务兵”普法尔茨。
“中队长,您这次可是飞黄腾达了……”
开着车的普法尔茨看起来也是有些红光满面,不过,他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悄悄打量着自己身边的【克劳斯】的眼色。
刚刚吕克和他谈话的时候,并没有涉及到什么机密内容,所以当时坐在驾驶位上的普法尔茨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撇过头来,看到普法尔茨一脸讪笑的样子,【克劳斯】忍不住翘起嘴角。
他怎么能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些什么,而且,普法尔茨的想法根本就不用他猜,就已经全都写在脸上了。
“怎么,你也想跟我一起去第四处?”
“中队长,我……可以吗?”
这回,被说到心坎里的普法尔茨眼睛彻底亮了起来,他从前也曾经看到过那些领章或是袖章上刻着Sd字母的秘密警察。
如果让他用一个字来形容这些秘密警察,那就是……帅啊!
元首特许,先斩后奏,只要涉及到的人物不是过分重要,他们都可以直接当场处决。
至于处决的原因,那就五花八门了,影响帝国安全,发布暴力言论,勾结共产主义分子或者是犹太人……
总之盖世太保的权力之大,早就已经超过了许多人的想象。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如果调入第四处,估计也就是一个普通成员身份。
想要把你也拉进来,可能有心无力啊!”
【克劳斯】说的一点不假,1939年,盖世太保的正式成员大概有七千到一万人左右。
而且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官员或是文职人员,有些类似于军统局的正式特工身份。
在抗战时期,军统中统的相当一部分特工,也都是军官身份,尤其是正经培训班毕业的“科班”特工,更是出了校门就被授予少尉军衔。
“中队长,您这么想就不对了,破了这么大的案子,您的军衔一定还会向上提两级的。
到时候,领导一个基层的小单位,自然不成问题。”
让【克劳斯】没想到的是,普法尔茨丝毫不担心这个问题,反而认为他拿下这么大的一个功劳,一定会被上面的人提拔。
“呵呵……那我就借你的吉言了。”
闻言,【克劳斯】也只是笑笑,然后从怀里拿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
德国的盖世太保在组织架构上,其实更像是日本人在东北地区培养的伪警察。
而这些具有“不同身份”的秘密警察并不会单独设立办公机构,只是在市警察局或是警察分局这样的地方,与普通的刑事警察共同管理城市治安。
当然,不仅仅是在城市里,在许多的边境地区,盖世太保也设立了边境哨所,用来收集情报,监控来往人员和货物。
以【克劳斯】现在的职级,大概只能在一个十几个人边境哨所里,勉强担任所长。
毕竟其他的秘密警察也都是军官,至少是少尉军衔。
不过,如果因为本杰明这家伙,自己能够被提拔到上尉,那情况应该就会好上许多,起码在城市里面工作的时候,自己应该也可以拥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了。
“你要不要来一根?”
这时候的马路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汽车,吉普车的车速,也不足以让几个人发生车祸。
所以【克劳斯】直接又拿出一根蓝鸟香烟来,在普法尔茨的面前晃了晃。
“谢谢中队长!”
普法尔茨也不客气,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则是飞快的从【克劳斯】身旁的储物盒里拿出了打火机。
这是一款设计新颖的打火机,整个装置的核心都是火机内侧半截香烟般形状大小的圆柱形储油瓶。
只要轻轻勾动打火机内侧的一个按钮,就可把这个储油瓶拆解下来,当做一支小型蜡烛使用。
这样的设计,十分受军队中大头兵们的欢迎,所以一下子就推广开来,在这个年代异常火爆。
“阿尔伯特……”
很快,【克劳斯】又抽出一支来,丢给了后座上看守犯人的阿尔伯特。
阿尔伯特接过香烟,正要从衣服口袋里拿出火柴,就听他身边的本杰明忽然用虚弱的声音道:
“长……长官……”
闻言,【克劳斯】顿时扭过头来,看向了已经不成人样的本杰明:
“怎么,格林伯格先生你也想要?”
“不,不是的!”
本杰明·格林伯格连忙摇头否认,然后道:
“长官,您能不能饶我一命,我不能去痕瓦尔德,我会死的。”
“谁说你会死的,那边就是一个劳改农场,你去了之后也就是干些制造肥皂的粗活。
我们可是有底线的人,绝对不可能滥杀无辜。”
操纵着汽车的普法尔茨摇下车窗,一边弹了弹烟灰,一边眼也不眨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