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恺撒皱起了眉，“什么意思？”
“陈墨瞳是家族为你准备好的新娘。”
“这句话我早就听过。”
“因为陈墨瞳在卡塞尔学院，家族才会通过你的入学申请。”庞贝说，“陈墨瞳是家族想要的新娘。”
“你是想说，因为诺诺是卡塞尔学院的学生，所以家族才会同意我入学？我能加入卡塞尔学院，是因为他们希望我爱上诺诺并跟她结婚。”
恺撒觉得这一切听起来只能用两个字形容：荒谬。
“是。”
但庞贝的说法是：是。
“我和诺诺是同级。”恺撒说。
“陈墨瞳是被昂热带回卡塞尔学院的孩子。他们知道她会在哪一年入学。而你的入学申请通过是在同一年。”
“家族内部对诺诺进行过表决，家族里很多人根本不认可她。”
“那是因为家族内部从来不是铁板一块。”庞贝说。
“可爱情不是股票交易。爱情要是能控制，罗密欧和朱丽叶就不会是悲剧。”
“爱情不是股票交易，但爱情是有迹可循的。从小缺爱的孩子会爱上宽厚的年长者，花花公子会爱上对他不屑一顾的女人。还有，最漂亮的孩子总能得到最多的爱。陈墨瞳在学校拥有很多爱慕者，而你是竞争成功的那一个。你是恺撒·加图索，你会追求最好的女孩子。”
“我喜欢诺诺不是因为她是最好的女孩子。”
“是因为她聪明、漂亮、像是个小巫女一样捉摸不透？不要把自己的爱看得太高贵了，恺撒。动物总是会被最闪耀的那个异性吸引，而混血种也只是一种动物而已。”
恺撒沉默了。他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他来这里不是为了跟庞贝讨论什么爱情的话题，庞贝是一头到处发情的种马，一头种马知道什么是爱情吗？他的爱情贪婪、纵性，毫无价值可言。
但他在这里听着他的爱情神话。而他对自己的爱情产生了怀疑。
他不是什么爱情大师，卡塞尔学院根本就没有这种课程。他身边也没有什么爱情大师，什么楚子航、路明非、帕西，都是爱情的新手。
“那咋了？”恺撒的耳朵里传来芬格尔那粗犷的声音，那是他们的远程通讯，“那咋了？那咋了？我就是喜欢漂亮女孩子咋了？不喜欢漂亮女孩子喜欢你这头肥猪啊？靠领救济金在这里作威作福。我掌控财政大权的第一件事就是切断你所有补助，不要说你爱我娘哦油腻老男人，不要说你再其他老女人那里寻求温暖是因为失去了我娘痛不欲生。”
“如果是家族那些老男人设计让我爱上陈墨瞳那个小妖女，那我只能说设得好设得妙，设得老子呱呱叫。”芬格尔还在聒噪地响着，“谢谢你们哦，让我加入卡塞尔学院，还让我爱上了小妖女陈墨瞳。当然，要是这一切没成功，然后你们用什么苗疆巫蛊之术让我们相爱，我会更感谢你们的，你们是莎士比亚转世，是月老投胎，是丘比特下凡，我谢谢你们了啊！”
……
哈哈哈哈。
恺撒忍不住被逗笑了。虽然这些话是对庞贝说的，但这些话只有他听得见。
他突然想起来，他身边还是有一位爱情大师的。
芬格尔·冯·弗林斯。
“我知道了。”恺撒出声道，“那现在，这一切是家族希望的结果吗？我跟诺诺。”
“一直在那次诺顿公馆的婚礼之前，都是。”
“你在诺顿公馆上找过诺诺。”
“我想要她离开你。”
“但是你的理由苍白无力。”
“那是因为盯着我的眼睛很多！”
“我知道了。”恺撒的眼睛斜瞥着。他像是一家之主看着一个族人在跟他汇报。他必须把庞贝是他父亲这件事从他脑海里抠掉，他必须保持高高在上的姿态。
“如果没有人盯着你。就像现在一样。”恺撒望了望四周的天和海，“你会对当时的诺诺说什么？那一天之后，诺诺就会成为加图索家族的新娘。”
“你可以喜欢恺撒。”庞贝说，“但不要嫁给加图索家族。”
“你会死的。”庞贝说，“像我的妻子一样。”
“为什么？”恺撒问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脏颤栗了一下。
“因为，你们都是白王的血裔。”
噔。
此时海面上风平浪静。却像是有一股巨浪拍湿了恺撒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