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听到伙计的话脸又红了：“真是辛苦兄弟你了。”
伙计都收了小厮的钱，也不刻意摆谱：“不辛苦，这也是我的工作。”
想到徐老爷的嘱咐，小厮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和伙计唠：“兄弟你可知道我们赤锯城城主手下第一人呷崆大人？”
伙计乐了，这谁不知道？
“那当然，这可是城主大人身边第一红人。”
伙计觉得小厮人不错，也乐意跟他多说几句：“呷崆大人今日也来了咱拍卖会，真是蓬荜生辉啊！”
小厮听到这话面色透出几分为难，但还是努力迎合伙计微笑，伙计人也不傻，他的工作就是察言观色，见状问了出来：“怎么了你这是？”
“这都被兄弟你看出来了，你这眼力可真厉害，”小厮说着给伙计比了个大拇哥，接着嘴角垂了下来长叹了一口气，“实不相瞒，今日我跟我家老爷出来，一不小心得罪了这位呷崆大人。”
伙计倒吸一口气：“啥？你怎么得罪了这位大人？”
“也不是我，是我家老爷。”
“刚才呷崆大人办事的时候，我家老爷没注意上去打扰了大人，虽然没有耽误大人的事，只是这些大人物的心思我们这些普通人如何猜得透，真是生怕让呷崆大人记下我家老爷的不好了。”
小厮一脸苦涩地摇着头，好像十分为徐老爷担忧但现如今却已经束手无策的模样。
伙计听完，先是无语：就这点事至于那么担惊受怕的吗？
但这小厮最后说的也对，大人物的心思他们这些人确实不知道。
联想到刚才徐老爷那番动作，伙计也明白了过来，所以那徐老爷那么着急是想讨好一下呷崆大人给自己拉拉印象分啊。
这么做倒也无可厚非。
伙计看着同为下人的小厮如此表现也是感同身受：“你倒是真心替你家老爷担心。”
“老爷对我好，现在能有这样的主家也是我之幸事。”
伙计想了想对小厮道：“你也知道，我们有自己的规矩，不能透露来客的信息，不过有些无关紧要的我和你唠两句也无妨。”
小厮一听就听懂了伙计的暗示：“明白明白，我们哥俩就是随便聊聊天。”
伙计拍拍小厮的肩膀道：“呷崆大人今日来听说还带了位朋友。”
小厮赶紧竖起耳朵：“朋友？什么样的朋友？”
“据说是位女子，而且这女子没有……”伙计忽然噤声，指了指自己头上的犄角。
小厮一愣，没有角？还是个女子？
他一下就想到了刚刚路上碰到的芸莘：不会这么巧吧？
这么想着，小厮又给伙计塞了片金叶子。
“你这是做什么？”刚才那片金叶子就够多了，伙计没想到小厮又掏出一片。
小厮笑笑：“这不是又跟兄弟你聊了几句，这不得多买点酒呀？”
伙计听小厮这么说还是“勉为其难”地收下了，不过人家这么大方他觉得这便宜也不能白占：“那我就再多跟你唠一句，听前面的人说，呷崆大人的朋友好像在拍卖会上和人起了些争执，我们东家还派了人过去处理。”
伙计算了算时间：“奇怪，他们也去了挺久了，怎么还没消息传回来？”
伙计只在后厅，还不知道大厅那边他们那些派出去的打手都被青艳姬废了，当然没人回来。
小厮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和伙计又客套了几句就到一旁去回禀徐老爷。
小厮压低声音：“老爷，我打听到了！”
徐老爷等了许久都有些不耐烦了，听到小厮的话赶紧道：“快说快说！”
小厮就将自己打听到的有关呷崆的消息细细跟徐老爷道来，徐老爷一听拍了拍大腿：“好小子！还是你聪明！”
徐老爷眼珠子一转，又对着小厮道：“伙计说的那女子咱去找找，从她下手。”
小厮点点头，只是刚才遇到芸莘的事小厮有些犹豫要不要跟徐老爷说一声，他总觉得不会那么巧合，怕弄错了对象。
徐老爷看到小厮欲言又止，一巴掌拍到他身上：“有事快说！拍卖会都要结束了，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小厮揉了揉肩膀，还是决定和徐老爷明说，就算弄错了也不过损失点钱罢了：“是这样的，老爷您还记不记得刚才您急着过来推开了两个人？”
徐老爷挠挠下巴：“有吗？”他刚才光顾着赶时间，完全不记得自己路上做啥了。
小厮就知道会是这样，无奈解释道：“那两人之中的女子正符合刚才伙计说的特征，小的就是怀疑是不是就是同一人，可这未免太巧了……”
小厮说完看向徐老爷想征询他的意见，却见徐老爷直勾勾望向一处：“你说的不会就是那两人吧？”
小厮顺着徐老爷的目光看过去，正是芸莘和景珩：“对的，就是他们。”
徐老爷也不确定，可他们冥域外面来的人本就少，但真要是伙计说的那人确实也太巧了点。
徐老爷想了想又朝小厮问道：“你来的路上可和他们聊了什么？”
小厮听到这一问回忆了一下：“也没有聊什么，就是说到刚才大厅之事……”
徐老爷疑惑：“那他们来这是要做什么？”
徐老爷见小厮好像说不出什么又问了一个问题，一般正常拍卖是不会到后厅来的，来这里总得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这个小厮记得很清楚：“那男子说他们想拍最后一件拍品，可因为刚才大厅之事被打断了，想来问问这后续要如何处理。”
徐老爷一听这话瞬间茅塞顿开：“是他们！她就是她！”
小厮没听懂徐老爷在说什么，一脸迷茫。
什么他她它的？谁是她？他是谁？
徐老爷看小厮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想明白：“哎呀！刚才还夸你机灵，现在又傻了！”
这最后一件拍品刚开始拍卖的时候他还在场，除了一开始稀稀拉拉喊价的，后面就是甲乙丙三字在争，他是在丙字第一次喊价之后突然肚子疼才错过了后面的发展。
徐老爷经商多年，依他对于三者之争形势的判断，最后定然还是丙字抱得宝贝归的概率最大。
一是先前只要是乙字和丙字竞价，那最后的胜者必然是丙字，甲字更多还是一副旁观者的姿态，无意与人一较高下的感觉；二则是他知道些小道消息，甲字是谁他有所耳闻，包厢客人那就剩下乙字和丙字他不知道了。
徐老爷直觉，呷崆不可能像乙字那样会落于下风。
“他们肯定是丙字！”徐老爷激动跳了起来，“呷崆大人肯定是丙字包厢的，她就是呷崆大人的朋友！”
小厮傻眼，这又是怎么推断出来的？
没等小厮搞清楚，徐老爷就又急哄哄地朝芸莘他们冲去：“好机会！”
小厮：……
老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