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瑞华看见易中海搀着聋老太太往院外走时,心里就“咯噔”一下,觉得有点儿不大对劲。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笑嘻嘻地打招呼:“哟!老太太,您咋出来了?
老易,你不是说自个儿身体不得劲儿,在家歇着呢,咋还扶着老太太出来溜达呀?”
易中海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老闫家的,我这不刚回来就听说我干妈身子骨不舒服,就寻思着正好带她去医院看看。”
聋老太太装出一副听不见的模样,“啥?小闫家的,你要搀着我?
那可使不得,我这病啊,让我儿子带我去看就成,用不着你们瞎操心!”
杨瑞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老太太,我是问您身子哪不舒服呀?
有您儿子陪您去医院,那自然是用不上我喽!”
聋老太太脸色“唰”地一变,“啥,你身体不舒服也要去医院?
那还磨蹭啥,赶紧走,咱得抓紧去医院瞧瞧。”
杨瑞华……
“嘿!这老太太,我真是越说越糊涂了,我说……”
易中海赶紧插嘴道:“二大妈,我和我干妈得赶紧走了,这会儿时间可不早了,别耽误了正事儿。”
杨瑞华说道:“行,那你们赶紧去,身体重要。”
出了四合院,聋老太太和易中海嘀嘀咕咕道:“还想来老太太我这儿套消息,这个杨瑞华啊!”
经过这一通,易中海的心情也稍稍放松了些,赶忙拍马屁道:“干妈您可真厉害,老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我们家有了您,就跟有了那定海神针似的。”
聋老太太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这嘴儿啊,跟抹了蜜似的!”
紧接着,易中海搀着聋老太太在巷子口拦了辆板爷,两人坐着车直奔邮电局而去。
供销社是有电话的,可这供销社的电话啊,打不进领导那边,那就只能去邮电局。
院子里,杨瑞华摇着头,忍不住嘟囔:“这老太太,耳朵是越来越不灵了!”
正嘟囔着呢,突然她愣住了,这聋老太太平时很少出院子的,最多就是李翠兰搀着去院子外溜达溜达。
想到易中海回来时那副火急火燎的样子,杨瑞华觉着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看着也不像是生病的模样啊。
她心里头有了个猜测,易中海说不定是出了啥事,急需聋老太太帮忙呢。
上次易中海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居然就这么压下来了。大家表面上都没说啥,可私底下那议论可不少呢。
易中海在院子里又是磕头又是保证的,大家多少还是有点同情他,不过呢,这么大的事儿能压下来,肯定有啥特殊关系。
特别是有人说易中海出事后,石小红搀着聋老太太出去了一趟。
大家都瞎琢磨,说不定聋老太太是动用了啥关系,所以大家对这事儿都三缄其口。
不然的话,就聋老太太一个人住后院那三间房,她自己能保得住?
就算是认了易中海做干儿子也保不住啊,认了干儿子那就得搬到一起住,易中海又不是一大爷了,没了往日的威风。
他们一家占着五间房子,谁不眼馋啊!
杨瑞华猛地拍了一下自己大腿,“哎呀!我这破嘴平时挺能说的,咋就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呢!”
想到这儿,杨瑞华就朝中院走去,找李翠兰,看能不能探听到点消息。
李翠兰那是啥都不清楚啊,不过易中海和聋老太太走之前跟她讲好了,让她拿早就准备好的理由去忽悠杨瑞华,就说两人身体不得劲儿去医院了。
啥消息都没打听到,杨瑞华那叫一个失望啊,她觉着易家肯定是出啥事儿了。
聋老太太和易中海到了邮电局,排了老半天的队才轮到打电话。
打完电话,聋老太太心里就有数了,听电话里那意思,不像是有啥事的样子。
“好嘞,那咱就先回去等着,等下午再过去吧。”
这时候易中海开口了:“干妈,都出来了,咱在外面吃个饭再回去呗!”
聋老太太一听,连连点头:“成,吃完饭再回去。”
紧接着,易中海就带着聋老太太去了国营饭店,这次他可大方了,点了好几道肉菜呢。
聋老太太吃得那叫一个开心,可易中海却没啥胃口。
杨瑞华一瞅见易中海扶着聋老太太回来,立马迎上去打招呼,要知道易中海和聋老太太走了之后,她可打听到易中海回来是直接奔后院去了,压根就没在中院待过,也就是走之前跟李翠兰说了两句话。
“老太太、老易,你们回来了,检查得咋样啊?”
说着,杨瑞华就上上下下地打量起两人来,看到易中海手里拎着的东西,尤其是闻到那股子肉香味,就知道这是从外面带回来的好吃的。
易中海说道:“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呢,我和干妈先回来歇会儿,等会儿再去看检查结果。
你也知道干妈年纪大了,在那儿可等不了。”
说着,也不管杨瑞华说啥,扶着聋老太太就往家里走。
易中海这一出,杨瑞华心里的疑虑更重了,哪有人去医院不乖乖等着的,还跑回来,这也太假了吧!
杨瑞华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她自己一个人可能搞不定,可院子里不是还有李婶、三大妈她们嘛,想到这儿,她抬脚就往她们家走去,打算商量商量要不要去登门拜访一下。
毕竟,聋老太太生病了,她们作为院子里的管事大妈,去探望一下也是应该的嘛!
下午,何雨柱坐着汽车和杨厂长一起回到了大院里。
说实在的,就这破车,何雨柱才不乐意坐呢,还不如他骑自行车自在呢。
因为要做饭,所以他们早到了一会儿。
何雨柱连领导的面都还没见着,就被人带到了厨房。
何雨柱一进厨房,眼睛都亮了,这厨房可比他家的大多了,看看人家这才叫厨房呢!
四五个人在这里忙活都不觉得拥挤,这就是实力啊!院子里有些人家好几个孩子挤在一间房,人家这厨房都比他家那间正房还大呢。
何雨柱觉得陈明那小子说得挺有道理的,心里也越发渴望有个属于自己的院子了,最好能盖成大房子。
看着敞亮,住着也舒坦。
又瞧了瞧准备好的食材,何雨柱忍不住感叹,这就是不一样啊,这些东西,可不好买呢。
随后,何雨柱就开始忙活起来,忙前忙后大半天,总算是把食材收拾妥当了。他喝了口水,歇着就等那边一声令下,他就可以开火做菜了。
等了一会儿,何雨柱觉得有些憋闷,于是对门口看着的人说道:“同志,我想去趟厕所,你能告诉我厕所在哪儿不?”
那人看何雨柱都准备得差不多了,点了点头:“行,走吧,我带你过去。要不然,你自己可找不着。”
何雨柱心里也清楚,这里房子多,自己一个人说不定就走错了,万一看见啥不该看的,听见啥不该听的,那可就麻烦大了。
何雨柱紧赶慢赶地跟了上去,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同志,我能顺便在厕所抽根烟不?”
那人瞅了何雨柱一眼,“那你得去外面的厕所了,不过动作快点,别误了正事儿。”
何雨柱忙不迭点头,“知道知道,绝对不耽误正事儿。”
接着,那人就领着何雨柱往外走,路过一间屋子时,门半开着,那人一个箭步冲过去,“啪”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何雨柱本来没当回事儿,要不是这人关门,他才不会往这边瞅呢。
就在那人关门的一刹那,何雨柱还是飞快地扫了一眼屋里的情况,看这装潢,应该是客厅,专门用来会客的地儿。
更重要的是,何雨柱在里面瞧见了三个人,一个不认识,另外两个他可太熟悉了,一个是聋老太太,一个是易中海。
何雨柱也没磨蹭,跟着继续往外走。心里却犯起了嘀咕,聋老太太稳稳当当地坐着,跟那人有说有笑的,看样子关系不一般呐,再看易中海,却恭恭敬敬地站着,脸上挂着谄媚的笑。
何雨柱心里叹了一口气,全明白了,怪不得易中海之前那事儿能给压下去呢,敢情是在这儿有人脉啊。
得,易中海举报信这事儿算是黄了,这里面的人他和许大茂、王文林可惹不起,他们就是小老百姓。
何雨柱忍不住感叹,易中海这命也忒好了,说不定这就是老天爷的意思。
不过,他可以找个时间给易中海套个麻袋,再叫上大茂和老王,一块儿给他揍一顿,出出这口恶气。
在厕所里磨蹭了好一阵,抽完烟,何雨柱才慢悠悠地从厕所里走出来,然后跟着人往回走。
何雨柱回到厨房后,洗完手,就开始发呆了。
没过多久,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沈秘书,领导那边有点事,叫你过去一下。”
何雨柱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一直盯着自己的这个人是个秘书啊。
沈秘书和那人交头接耳了两句,然后瞄了一眼坐着的何雨柱,心里琢磨着何雨柱来了以后也不怎么吭声,不是准备食材就是坐着发呆,两人唯一的交流就是去厕所说的那两句话。
“我出去一下,你可别乱跑啊,出了事你自己兜着。”
何雨柱虽然一直表现得很乖巧,不过沈秘书还是有点不放心,又叮嘱了两句。
要不是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他才不会把何雨柱一个人丢在这里呢。
何雨柱连连点头,“知道了!”
紧接着,沈秘书急匆匆地出了厨房。
何雨柱本来打算老老实实地待着的,不过,一想到易中海和聋老太太,他还是决定出去瞅瞅。
走到门口,他猫着腰蹲下,透过门帘瞅了瞅,发现外面没人,这才蹑手蹑脚地朝着刚才看到聋老太太的那间房子走去。
同时,他把耳朵竖得高高的,只要周围有一丁点儿动静,他就能立马听到,然后迅速做好准备,往外面的厕所跑去。
到了客厅门口,何雨柱发现门竟然没有关严,有条缝,这领导家的门怎么总是关不严呢。
何雨柱竖起耳朵,同时顺着门缝往里面看了看,发现只有聋老太太和领导,易中海不知道去哪里了。
收回目光,认真听了起来,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不过,何雨柱还是零零散散听到了什么最后一次人情。
听到这里,何雨柱心里有了猜测,也不再听了,往厨房走去。
到了厨房,何雨柱一屁股坐下来,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暗暗嘀咕:“看来易中海的命也不是一直都那么好啊。”
那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可是那个领导最后一次帮聋老太太了。
也是,聋老太太要是关系真那么硬,早就不在四合院待着了,去干休所那边多好啊,还有人照顾。
嘿,看来老天爷今天还是挺眷顾他的,不然怎么他能偷听到谈话,还没被发现呢。
没过多久,沈秘书就回来了,见何雨柱像尊大佛似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心里那叫一个满意,“行了,可以开始做菜了!”
“得嘞!”何雨柱应了一声,麻溜地忙活起来。何雨柱做菜,沈秘书端菜,两人配合得那叫一个默契。
四合院,杨瑞华和李婶、三大妈,在院子里望眼欲穿,这闫阜贵都回来了,聋老太太和易中海还没回来呢。
街道办、派出所那边也接到了领导的电话,麻溜地让人把举报信给处理掉了。
杨文江从刘海中家回到街道办,正琢磨着下一步该咋办呢,从常爱花那里也没套出啥有用的消息,是不是在刘海中下班后再走一趟。
这时候王主任把杨文江叫到了办公室,告诉他这事就这么着了。
杨文江一听,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到此为止好啊,他也不用再查了,今天也不用加班了,更不用等刘海中回来再跑一趟了。
收拾了一下,杨文江乐颠颠地往四合院走去,今天他可得好好犒劳犒劳自己,太费心力了。
闫阜贵听了自己媳妇的话后,就觉得易中海肯定有事,于是也不出去了,就在院子里等着杨文江回来。
杨文江前脚刚踏进院门,闫阜贵后脚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向他禀报易中海的情况。
杨文江嘴角一扬,乐呵呵地说:“易师傅和聋老太太身体有点小毛病,去医院看看很正常嘛,你们就别瞎琢磨了。”
闫阜贵眼睛一瞪,“真的假的啊,一大爷?”
杨文江想了想,跟李婶她们打了个招呼,说今天这事就别再议论了。然后把闫阜贵拉进屋里,三言两语把事情跟他说了一下。
当然,他把好多内容都给省略了,只说有人写了举报信,举报易中海,不过经过调查,易中海没啥问题。
闫阜贵听了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举报信这事儿还没结束,何雨柱他们三个被举报了,现在又轮到易中海,那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呢?
“一大爷,你说到底是谁啊,咋老是举报咱们院子里的人呢,照这样下去,咱们院子里的人不都得被举报个遍啊?
这次会不会是贾张氏……”
杨文江摆了摆手,“二大爷,没凭没据的事儿,咱可不能乱说。
这也是我叫你过来的原因,接下来这段时间,咱们得把这事儿重视起来,加强对院子里大家的监督。
上班的时候就交给二大妈她们,让她们多留意一下院子里大家的动静。
咱们下班后也别老在家里待着,多到院子里转转,看看有啥异常情况。
还是老规矩,我负责后院,你负责中院,三大爷负责前院。
你回去跟二大妈说一声,我等三大爷回来再跟他说这事儿。”
闫阜贵点点头,“成!”
接着,杨文江又跟李婶说了说这件事,让她也盯好院子里的人。
闫家,杨瑞华听了闫阜贵的话,立马就懂了,“老易这人,亏得比柱子他们大呢,还没柱子他们稳当。”
闫阜贵摇摇头,“没那么简单,老易身上的问题大家都清楚,真要出了事,那可就麻烦大咯。
柱子他们仨最多就是去鸽子市,顶多挨几句批评教育,没啥大不了的。
再说了,柱子他们都是有备而来,老易这种情况能咋准备?”
杨瑞华沉默了一会儿,“那咱们还是小心点好,你去换粮食的时候,可别再夹带东西。”
闫阜贵点点头,“你在家做饭吧,我出去溜达溜达。”
说罢,闫阜贵就出了门,打算去后院逛逛,毕竟杨文江说了,他负责后院呢。
正巧,王文林在后院,过去聊两句也不错。
谁承想,他刚出门,就瞅见易中海搀着聋老太太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