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霖越看越是心惊。
这架构设置的，总督、提督、千户、百户、掌班......和他心中所想几乎一致。
“难不成他也是......”
齐霖不可思议的看了羽化田一眼。
羽化田也被齐霖这一眼看的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
“大......大人，是卑职哪里写的不对吗？卑职这就修改！”
齐霖收起目光，深吸一口气。
“没有，你写的很好，一个字都不要改，就按照这个实施！”
“本官果然没有看错你！”
羽化田听到这句话，总算是长舒一口气。
这些是他耗费了大量心力，经过仔细的核算才最后得出来的最优解。
如今得到齐霖的认可，也算是没有白费。
羽化田心中有些感激，他以前在监察院就是个主事，他的建议，基本不会被采纳。
哪怕建议再正确，再有用，也几乎得不到反馈。
如今齐霖对这份方案的认可， 无疑也是对他的认可。
当然，齐霖也彻底得到了羽化田的认可。
就在羽化田心中欣慰之时，齐霖心中却翻江倒海。
“不行，我得试探试探他。”
趁着羽化田不注意，齐霖看着羽化田，道：“宫廷玉液酒......”
说着，他期待的看着羽化田，示意他说出下一句。
羽化田则是一脸懵逼的看向齐霖。
“宫廷......玉液酒？大人......是想喝宫里面的酒吗？”
见齐霖表情不变，羽化田又把头转向青鸾，一脸迷茫。
青鸾也是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齐霖。
什么意思？
怎么突然来一句？
有毛病啊？！
齐霖见羽化田没有回出下一句，眼中略有失望。
但他依旧笑着说道：“没事，本官就是灵感来了，随口胡诌一句。”
青鸾和羽化田一想到齐霖诗仙的身份，立马表示理解。
诗仙嘛，偶尔诗兴大发一下，也是很正常的。
看两人放松，齐霖再次突袭。
“下蛋公鸡......”
羽化田再次懵了。
不是，这齐大人怎么回事？
刚刚还挺正常的，怎么突然就跟魔怔了似得？！
再说了，这公鸡能下蛋吗？
青鸾也是扶额，一脸无语。
就算是诗仙，应该也不会作出下蛋公鸡这种诗词吧？
“大......大人，您没事吧？想吃鸡蛋了？”
羽化田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可是自己以后的顶头上司，总不能哥们刚上任，你就傻了吧？
齐霖盯着羽化田的眼睛，确认对方没有装傻之后，心中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放心，还是有些失落。
“没事，本官找找灵感而已。”
“你继续说说，你对西厂的整体构想是怎么样的？”
羽化田见齐霖好像恢复正常，也是松了一口气。
连忙正色道：“大人，如您所见，卑职计划将西厂划分为两个部分。”
“一部分就是明面上的监察机构。负责文书，信息整理，站在明处，监察天下。”
“另一部分是放在暗处，负责暗中收集包含百官在内的，江湖、世家、甚至其他王朝的信息。”
“卑职称之为罗网。”
齐霖再次看了羽化田一眼，心中轻叹。
“罗网......”
“如果这羽化田不是如我所想，怕真是个奇才......”
见齐霖没有发表意见，羽化田继续说道：“以往监察院在各个州郡县同样设有分部，办事也大多是光明正大。”
“所以实际上有很多地方是照顾不到的。”
“因此，卑职的想法是，在各州郡县设立暗中的罗网机构，配合明面上的西厂进行监管调查，如此，可保万无一失。”
“小隐于林，大隐于市。”
“最适合罗网潜伏的地方，必定是人最多、眼最杂、消息最为聚拢的地方。”
“比如青楼、客栈、集市这些。”
“只不过......”
说道这里，羽化田有些尴尬的看了齐霖一眼。
齐霖点头，示意继续。
“只不过，这个想法，目前遇到了两个难点。”
齐霖背靠座椅，闭上双眼，手指轻敲台面。
“钱和时间，对吧？”
羽化田再次瞪大眼睛看着齐霖，满是佩服。
“大人英明，如今最大的难点就是钱和时间。”
“没有钱支撑，罗网难以建立起来，而且，罗网的人，需要时间培养。”
齐霖似笑非笑的看了羽化田一眼。
“本官记得，昨天告诉过你，人力物力财力，这些我都没办法支持你。”
羽化田尴尬一笑，道：“卑职明白，但是对于生财之道，卑职的确属于门外汉，所以这才想来请教大人。”
齐霖沉吟了一会儿，道：“虽然现在本官没有办法直接给钱你，但你可以先按照这个想法实施。”
“至少，要先将明面上的西厂机构设立完整。”
“至于罗网组织，本官可以给你一个方向。”
羽化田立刻竖起耳朵：“请大人明示！”
齐霖淡淡道：“监察院虽然已经废除，但是，监察院这些年所搜集的资料，可是一笔大的财富。”
“本官没猜错的话，里面应该有不少江湖杀手的信息。”
“这些江湖杀手，身上或多或少都是背负了人命的。”
“之前监察院不舍得费时耗力的去追查这些人，但你可以。”
说到这里，羽化田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齐霖的意思。
“大人的意思是，找到这些杀手，然后让他们为我所用？”
“如此一来，便可以渡过罗网前期无人可用的尴尬局面。”
“至于后期，等组织逐渐成熟，培养体系逐渐完善，到时候是否要留下这批人，那就......”
说道这里，羽化田阴险一笑。
齐霖同样阴险一笑，道：“这些可都是你的想法啊，与我无关！”
羽化田飒然一笑，道：“卑职明白，多谢大人指点！”
随即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又低声说道：“大人，其实早在监察院的时候，卑职就已经有了组建罗网的想法。”
“只可惜，那时候的监察院用人不明，完全没有予以采纳。”
“不过卑职暗中早就有所准备，在上京城四大花楼之一的胭脂阁中，有卑职的一条暗线。”
“当初是以监察院的名义暗中埋下，如今监察院已经废除，西厂收回，正是时候。”
“您看，您是否要亲自去看一看？”
羽化田刚说完，齐霖还没有发话，青鸾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看着青鸾古怪的脸色，羽化田突然反应过来，不经意往齐霖下身瞟过一眼，瞬间吓的脸色发白。
“大人恕罪，卑职不是有......”
“无妨，那便去看看！”
齐霖并不在意，反而大方接受。
“嗯？？？”
“啊？？？”
羽化田仿佛听错。
青鸾更是张大小嘴，快要能塞下一枚鸡蛋。
一个太监，要去逛青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