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说不准,那么多大乘仙尊都去了都解决不了。”一人苦笑着摇头。
只能以此来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众人齐齐叹气,都打不起精神来。
眼看着又有从南州传送阵逃出来的修士,一人摸着额头走上前去替换已经过于疲累的阵师。
人一换下来,整个人的精神都松垮了下来。
“真有点担心我还能不能活到寿终正寝。”他随口吐槽一句。
阵师中有人给他递去一枚恢复精力的丹药,“想什么美事呢?能死得全尸就不错了。”
“呸呸呸!”那阵师一听如此不吉利的话当即连啐几口,继而拿过丹药服下。
脸上愁容不减半分,走到桌边坐下。
屁股刚和椅子来了个亲密接触,传送阵光华陡然亮起。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璀璨夺目。
一股难以言喻、令人心悸的威压如潮水般弥漫开来,瞬间笼罩整个传送阵区域。
镇守的阵师们脸色微变,纷纷起身上前,惊疑不定地望向阵中。
随着传送阵光芒渐散,一行人影显现。
为首女子一袭黛绿仙袍,刚一落地,便立即朝后方众人望去,“可有人受重伤?”
众人闻言纷纷摇头。
她便带着人从阵中走出来。
人一走出来,刚刚还惊疑不定的一众阵师全都认出了来人。
“星松仙君?”
难以置信的惊呼声响起。
玉星松听到有人喊她,抬手用衣袍擦了把脸上的血迹,这便是众人一开始没有认出她的原因。
她很虚弱,哪怕脸上有残留的血迹也不难看出她此刻脸色惨白异常,走动之际身子轻颤摇晃。
看起来像是随时会倒下的样子。
一名阵师看出异常,连忙上前递去一枚他们用于恢复灵力、精力的丹药。
玉星松没有拒绝,匆匆道了句“多谢”,便立即将丹药服下。
玉星松作为医修,在耗尽灵力的情况下没有服用丹药恢复,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她身上已经没有任何能够恢复灵力的丹药和药材。
这也同样意味着南州那边的状况。
众阵师们连忙将他们身上的丹药全都拿出来分给跟随玉星松一同传送出来的一众修士们。
这片刻功夫,玉星松已经从几近力竭昏厥的状况当中缓过劲来。
她谨记着传送出来之前,玉星峤的交代,连忙朝距离最近的一人道:“劳烦帮我通报仙盟一声,南州传送阵所在城池遭受三头狱瞳魔将围攻,所有人都在守城,急需援助,越多越好。”
一众阵师闻言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回过神来,连忙吼道:“快!快通知仙盟!”
众人因为玉星松带来的消息手忙脚乱起来。
玉星松则因为顺利把消息带到,狠狠松了口气。
传送阵所在城池被攻击已经是将近一个时辰之前的事情。
魔族有备而来,不知用了什么秘术,令人无法传音联系外界。
玉星峤无法将消息传递到仙盟求援。
所以在狱瞳魔将攻城时下令让城中重伤的修士先从传送阵撤离,传送所需灵石由玉听城来出。
这么做是为了防止消息误传,引发外界的误判与恐慌导致南州被彻底放弃。
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今日是约定好的十日之约。
她已经做好迎接墨九所说之人前来的准备。
虽说灵石不仅可以用于传送,还可以用于吸收灵力抵御魔族,留下来绝对会是一条退路。
但她要用这些灵石赌一把。
赌墨九给的消息足够准确。
那她便是守护南州,与魔族对抗到最后一刻的人。
危机解除之际,玉听城的地位将会在九州一跃而起。
不过赌归赌。
她没有让玉星松留下。
南州此刻什么资源都已经耗尽。
玉星松身上带来的所有物资更是没有留下半点,全数奉献出来给抵御魔族的修士。
以至于她自己耗尽灵力都无法恢复,险些被魔族所伤。
玉星峤将人救下后,便将一直潜藏于城内用于对抗魔族的二十名玉听城死士派出,护送她一同离开南州。
一旦她赌输,南州覆灭,玉星松也可以凭借这二十名死士在南州之外立足,重振玉家。
消息从玉星松这里传递,一往仙盟送,便毫无障碍直达仙盟大殿之中。
但玉家姐妹二人绝对想不到,消息送达之后,并未在仙盟之内引起多大的反应。
只因消息送到元镜鸢手中。
而在她查阅之时,殿内还坐着两个人。
她的一双儿女。
元南臻和梦北潇。
元南臻在消息传达之前带着一个消息前来。
“晏琅已经动身前往南州,接下来有关南州的事情,仙盟无需插手。”
而梦北潇来,是要请命前往南州。
玉星松带来的消息被简单书写上呈。
元镜鸢扫过一眼,便看向梦北潇。
“南州传送阵所在的晋桓城被三头狱瞳魔将围攻了,你若是想去,现在过去或许可以赶得上和晏琅一同抵御魔族。”
“好!女儿这就去。”梦北潇蹭的起身,朝上方一拱手转身就缩地成寸离开天溯。
梦北潇的身影自大殿内瞬息消失。
只留下一丝微不可察的空间波动。
元镜鸢的目光从女儿消失的方向收回,落在那份简短的情报上,指尖轻敲着扶手。
殿内一时间只剩下规律的轻响。
下方,元南臻并未离去,见元镜鸢久久不语,才开口问道:“母亲在想什么?”
元镜鸢敲击的动作一顿,抬眸望去,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
“在想玉星峤此番行事与以往有些不同。”她道。
元南臻轻轻颔首,静待下文。
“她行事一向谨慎,步步留路,当年流云宗在时尚且可以保玉听城和她妹妹,此番应对魔族却过于大胆,完全不给玉听城留一条退路。”
“但她给玉星松留了退路。”元南臻一语道破问题所在。
元镜鸢满意颔首,“所以我觉得她也给玉听城留了后路,虽大胆,却一如既往的保全二者,你说她为何如此?”
元南臻垂眸想了下,“想必是幕后有人,让她敢如此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