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猛地取出藏在袖中的困魔珠。
通体漆黑的困魔珠散发着森森魔气。
在感受到持有者的杀意时，更绽放出诡异幽光。
白芷玉恶狠狠地瞪着晏琅，在她挑眉看戏的目光下，用力催动灵力掐碎困魔珠。
一道魔气瞬间自困魔珠中爆发出来，朝向的却不是面前，而是白芷玉本身。
翻涌而出的魔气迅速将她层层缠绕。
“啊！”白芷玉双眼圆睁，惊恐大叫。
脑海中疯狂呼叫着系统。
【系统！系统！这是怎么回事！这珠子为何伤我！快救我、快啊！她会折磨死我的……】
她的喊叫声不断在脑海中回荡，系统却像是死了一样，毫无反应。
剧痛从四肢百骸传递出来，白芷玉很快痛得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揪住胸口的衣襟，仿佛这样能够缓解那钻心蚀骨的剧痛。
然而魔气肆虐，丝毫不是她能够抵挡得住的。
只见她猛地向前一倾，“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在她身前形成一片刺目的血泊。
她无力的倒在血泊之中，身子因为痛苦不断抽搐蜷缩。
脸上的性感线条曲线扭曲变形，呈现出一种青紫色。
她双唇剧烈颤抖着，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淌下。
口中不断喃喃着，似乎在呼唤着什么。
季白宇拼凑不出她的声音在说什么。
晏琅却从她的口型看出来。
“你是在呼唤你的系统吗？”
话音刚落，白芷玉抽搐着扬起头，看向她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你、知道……系统？”
她话刚说完，又吐出一大口鲜血。
魔气侵袭全身不断抽离她体内的生机，导致她整个人此刻都已萎缩，完全看不出个人样。
但她满脑子都在想着晏琅的话。
她知道系统？！
她竟然知道？！
所以此前她那么多次失败，都是因为晏琅知道她有系统！
“当然知道。”晏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下次活过来记得告诉他，我知道他是谁了，让他洗干净脖子，等我用破邪剑去割下他的头。”
话落，她抽出破邪剑，抵在白芷玉脖颈处，缓缓割动。
破邪剑靠近的地方魔气退散。
白芷玉清醒的感受着魔气的侵蚀，在她体内肆虐，一边连反抗挣扎都做不到，从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直到喉咙被晏琅彻底割断，她张大着嘴巴，血顺着嘴角流淌，眼睛逐渐失去焦距。
在模糊的视线之中，她看见晏琅身后站着的那道身影小跑到她头顶的方向，掏出一把短匕，刺入她的头颅之中。
在白芷玉断气的前一秒，季白宇挖出了她的脑袋。
“你看看她脑子都让魔气破坏成这样子了，我还怎么研究？”季白宇手中托着发黑的大脑，本该呈现粉灰色、光泽湿润的大脑变得灰暗干巴。
晏琅耸了耸肩，“怪我咯？谁让她用的是困魔珠。”
“你这符都能迷惑她和这珠子了，怎么不干脆直接困住她下手。”季白宇不解。
他也是头一次见识到还有这种符纸的存在。
跟幻阵似的。
晏琅走上前来伸手戳了下季白宇手中的脑子，“这叫自食恶果。”
季白宇撇撇嘴，探出血气看了又看，最终什么都没发现，顺手朝着身后丢去，又继续拿着把短匕在白芷玉身上比比划划。
没一会，白芷玉的尸体就被他折腾得东一块、西一块。
“什么都没有啊。”季白宇有些失望起身甩了张清洁符，将手中已经干涸的血迹去掉。
晏琅也很失望，她没有在白芷玉的尸体上找到任何一点她猜到那人的气息。
看来上界的人想要到下界，只能通过某种不为人所查探的方式，既避开天道，也不让人能有所察觉。
若不是她重生，又从天机水镜看到了白芷玉死后出现的系统，她也不会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
而经历这么多事，当今夜白芷玉拿出困魔珠后，晏琅发现了系统的真正面目。
什么夺取气运，什么系统宿主。
不过是宸极在背后装神弄鬼。
季白宇打量着地上的尸体，忽然想到什么，转头问晏琅，“你刚刚说系统时她惊讶成那个样子，是谁啊？”
“我先前跟你说过，白芷玉是用某种不为人知的法子让其他东西替死，这法子就是系统给她的。”
“原来如此，那抓住这个系统岂不是就能知道用的是什么？”季白宇双眸发亮。
他是真的很好奇白芷玉用的什么法子。
她的尸体看起来完全没有错漏，连丹田中的金丹都在。
任谁看了都觉得这一定是白芷玉死了的尸体，谁会想得到她竟然还好好活着。
见他蠢蠢欲动的样子，晏琅无情否定了他的话，“不能。”
“为什么？”季白宇不解。
“因为那人跟我们就不是一个领域的，就算你抓住了他，他也不会受你胁迫告知。”
“他总不能是无条件帮助白芷玉的吧？他既然能帮白芷玉，就证明需要白芷玉做事，那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季白宇推理得有理有据。
晏琅抬了下眉，轻声问道：“要是他让你做的事是杀了我呢？”
“啊？”季白宇表情空白了一瞬。
晏琅淡淡地说道：“他对白芷玉的要求，就是夺了我的剑骨，让我身败名裂，永无翻身可能。”
当年的从献祭阵中复活过来的晏琅痛苦而庆幸。
而现在，随着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她也逐渐明白，一切都是别人算计好的。
当年的白芷玉怎么会刚刚好把她扔进魔渊，进入到了褚未絮的献祭阵中？
尸体扔哪都好，挫骨扬灰都好。
随便怎么处置，都绝对会比将她丢入魔渊好。
她从献祭阵复活过来本就是任务的一环。
因为光是当时那样还不够。
她的气运本身强大到即使被夺取剑骨、虚弱惨死，也命不该绝，另有机缘。
所以，系统下达了命令，她得从魔渊复活，彻底染上魔气，成为人人讨诛的女魔头。
这样，才永远不会有威胁到宸极的可能。
宸极是系统，是主宰。
而白芷玉只是他挑选，最符合对她心怀恶意怨恨，最适合执行这一切的刽子手。
季白宇没想到白芷玉背后那人竟然对她是这样的要求。
在听见对方要夺取晏琅剑骨、让她身败名裂时，他的目光一下变得危险许多。
他要看看，白芷玉还有多少条命够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