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马拖着自己的行李踏入家门,这时才如梦初醒。刚才只顾着欣喜若狂,竟然把让朋友进来喝杯水再走这件事给忘得一干二净。
当何玉马转过身来,却只看到朋友的车已经渐行渐远。回想起朋友这段时间对自己的关怀备至,还有那莫名其妙上涨的工资,到嘴边的话便如鲠在喉,难以启齿。
就在何大马望着外面出神之际,一个肥胖如球的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瞪着一双吊角眼,扯开嗓子破口大骂:“何玉马,你都到家了,还杵在那儿干嘛?难不成你在看哪个老娘们?还是说,要老娘用八抬大轿把你抬进来?”
何玉马听到女人的责骂,脸上立刻浮现出谄媚的笑容。他哈着腰,手提着自己的行李,一路小跑着来到女人面前。“嘿嘿”,他傻笑着说道:“我哪敢啊,家里有你这么如花似玉的媳妇,我怎么会去看外面的老娘们呢!这不是王浩开车送我回来的嘛,我得看着人家离开才能进来呀!”
女人听了何大马的解释,眼睛一瞪,怒不可遏地训斥道:“以后,你给我离那王浩远点,我看他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一天天的,没事就带人去按摩洗澡,这哪是好人能干出来的事!”
何玉马不敢顶嘴,只能站在那里“嘿嘿”傻笑。同时,他还把自己挣的钱毕恭毕敬地递给女人,嘴里谄媚地笑着说道:“媳妇,这是我挣的工资,现在都交给你啦!”
女人一脸厌恶地接过钱,先用手沾着唾沫数了一遍。数完之后,她的脸色如寒霜般冰冷,死死地盯着何玉马,质问道:“钱数不对!你是不是在县城里逍遥快活了?你给我老实交代,怎么少了一百?”
何玉马赶忙陪着笑,说道:“我哪敢休息啊!这不是那什么嘛,别人都请我吃了好几顿了,我怎么也得回请一下不是?那天晚上我请他吃了一顿饭,就花了一百钱呢。”
女人听完何玉马的解释,二话不说,直接拿着手里的钱,像扇耳光一样,“啪”的一声,重重地扇在了何玉马的脸上。嘴里还骂骂咧咧:“你他妈是不是傻啊?请他们吃饭有个屁用!还面子,面子能值几个钱!你知道那一百块钱,够我们娘几个吃多少好的!我跟你说,我小弟这段时间一直管我要钱,要是过段时间拿不出来,或者不够,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哪怕脸上被女人抽打,何玉马也不敢有丝毫的恼怒,一直低着头,连连道歉,仿佛一只犯错的羔羊。
女人看着何大马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更加不耐烦了,没好气地说道。说着,又拿着钱,对着何玉马的脸,像雨点一样,“啪啪”地抽了好几下。开口训斥道:“你还傻站在这里干嘛?还不赶紧去做饭!”
何玉马笑得更加憨厚了,说道:“我……我在外面吃过了,我不饿!”
女人一听,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拿起钱,对着何玉马的脑袋,就像敲木鱼一样,“啪啪啪”一连抽了好几下,嘴里骂道:“你吃没吃,关我们屁事?我们还等着你回来做饭呢,我们还没吃饭呢!我和孩子们可都饿着呢!赶紧去给我们做饭去!”
何玉马听到自己媳妇和孩子还没有吃饭,心里顿时慌了神,连忙赔着笑说道:“行,行,行,我现在就去做饭。”说着,就像屁股着火了一样,赶忙向着厨房跑去。然后,像只鸵鸟一样,一头钻进了厨房。
何玉马行色匆匆地路过自己孩子时,还满脸堆笑地向自己的几个孩子打了一声招呼。他叫了好几声,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然而竟然没有一个孩子回应何玉马。孩子们的脸上更是如寒霜般冰冷,毫无半分喜悦之色,皆是用冷漠如冰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何玉马。
何玉马见状,心中虽略有疑惑,但也只当是自己刚回来,和孩子们还不太熟悉,根本就没往其他方面去想,还想着过两天等熟悉了就好了。
何玉马这一忙,就如同陀螺一般,从晚上 7 点左右,一直忙到晚上 10 点左右才算结束。他耐心地等着自己的媳妇和孩子吃完饭,把碗刷洗得干干净净。接着,他又不辞辛劳地把盆里泡得发臭的衣服洗出来,晾好之后,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进入房间。
进入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的媳妇,何玉马像个孩子一样“嘿嘿”傻笑着,乐颠颠地来到床边,搓着双手,迫不及待地就要去摸女人。
然而,他刚走到床边,手还没碰到自己的媳妇,就被女人如疾风骤雨般的一脚踹在肚子上。何玉马猝不及防,一个踉跄,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然后,何玉马满脸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就是不敢让其掉下来。可怜巴巴地看着床上的媳妇,愣是不敢吭一声。
躺在床上的女人,看着何玉马那副窝囊的样子,满脸都是鄙夷和嫌弃,不耐烦地骂道:“就你这没出息的样儿,还想碰老娘?赶紧给我滚一边去打地铺!”
女人说完,气呼呼地直接翻了一个身,用那冰冷的背影,无情地对着坐在地上的何玉马。
女人骂完,转过身之后,心中暗自思忖,明天还得仰仗何玉马这个窝囊废去讨要财产呢。于是,她像触电般猛地坐起身子,对着仍可怜兮兮地坐在地上的何大马破口大骂道:“院子里晒得有水,你这蠢货还不赶紧去院子里给我洗干净了,老娘就赏你这一次!要是明天你给我要不回东西,以后你就别想再爬上老娘的床!”
本来还是满脸委屈的何大马,在听到自己媳妇的前半句话后,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立刻从地上弹了起来。至于后半句什么要财产,何玉马压根就没有听进去。
何玉马脸上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谄媚的傻笑表情,身体更是像离弦的箭一样,迅速冲出了房间。跑到院子里,他开始一丝不苟地擦洗起自己的身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