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石宝走出青色光门，沿通道走半刻，远远看到开着的石门，姜明松了口气，通道确实很稳定。
石宝兴奋啊，马上就能见到娘亲了。
小团子从他爹身上扭下来，小腿一蹬往石门处飞奔。
还没出石门就在喊:“娘亲！娘亲！娘亲…”
“哎呀！是石宝的声音。”沈瑶放下茶杯，起身便往石门处跑。
白团子跑的飞快，脸上洋溢着大大的笑容，炮弹一样冲进沈瑶怀中，冲的她一个踉跄。
不愧是天生的仙帝。
哪怕还只是个小娃娃，哪怕功法都还没修齐。
也能撞成年仙祖一个踉跄。
软乎乎的团子抱在怀里，沈瑶心都化了。
石宝的小脸白白净净，双眼亮晶晶，闪着纯澈的光。
“娘亲！”小团子撒着娇，仿若奶娃娃时期，奶声奶气。
沈瑶笑的露出白牙:“你怎么认出娘亲的？”
“爹爹说娘亲长变了模样，但第一个来接石宝的，肯定是娘亲。”
石宝一只手抱着沈瑶脖子，一只手指向石门:“爹爹还在后面。”
姜明正从石门里出来，看到母子抱在一起，冰冷的脸上现出温和的笑。
居然不违和。
沈瑶没和姜明打招呼，下次见面竟来的这么快。
他也没说中午回去，下午就来。
她抱着石宝往凉亭那边走，石宝看到风瑜，笑容收了一点，到了近前，还是客客气气喊了声:“风瑜叔叔。”
风瑜没计较石宝的疏离，孩子见他没有面露憎恨，说明姜明把他教的不错。
“石宝乖。”他对石宝露出父爱般的微笑，伸手想抱小团子。
石宝搂着沈瑶没放手，但格外懂事地说:“石宝抱抱娘亲，一会儿再抱风瑜叔叔。”
聪慧的孩子很自然化解了风瑜的尴尬。
沈瑶和风瑜对视一眼，双双读懂对方眼里意思，孩子这些年被教的很好。
姜明确实很会带孩子。
涂潇潇此时是石化状态，他凝视石宝的脸细细观察。
孩子的脸，怎么和姜明一个模样？
不是说，孩子是捡的吗？
姜明走进凉亭里，站在沈瑶身后，父子两张脸有了对比，确实是一模一样。
涂潇潇感觉自己受到了深深的欺骗。
当着孩子的面，他不好发问。
他的狐耳垂了下去，狐尾急躁拍打地面。
石宝头一次见到狐妖，觉得十分新奇，一下子被大团蓬松狐尾吸引。
小团子的视线，从狐尾移到涂潇潇脸上，展着笑容甜甜招呼:“叔叔好。”
还怪有礼貌。
涂潇潇眯着眼笑，看不出一点不悦:“乖崽崽。”
应付过后他给姜明打了个眼色，姜明秒懂，两个男修暗戳戳去了一边。
一直走到院门外大树下，确定院中凉亭听不到，姜明停下脚步:“叫我出来做什么？”
涂潇潇给他用上了问心:“那个孩子，你亲生的？”
姜明眼神不善:“废话。”
没看到儿子和他长的一样吗？
涂潇潇又问:“沈瑶生的？”
姜明勾唇一笑，挺了挺胸膛，抬起下巴:“当然。”
涂潇潇更焦躁了，狐尾拍的尘土飞扬，不是说泥身不能生吗？
怎么能把他当这么大的傻子忽悠。
他心中烦躁，想问的问题干脆一股脑问了:“孩子怎么生的？什么时候生的？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八百年来精明的狐妖，此时确实像个大傻子。
姜明乐了，狐妖要找刺激，他可太愿意刺激刺激狐妖。
“怎么生的？”
姜明神情戏谑:“当然是结了侣，结了契，就那样生的。”
九条狐尾有两条抽击到树干上，他们还结了契…
她锁骨下方确实有契印，竟然不是跟风瑜结的？
岂不是说姜明才是正夫？
靠！涂潇潇气的想骂街，风瑜真厉害，欺负大的又欺负小的，亏他一直以为风瑜才是正室。
实在是天大的冤枉，姜明契印是假的，风瑜确实是正室。
姜明想着，妖尊打是打不过，要是能把他气走，那就太好了。
“我们十五年前生的孩子。”
“是她主动提出与我结侣结契。”
“一次就怀上了石宝。”
他啧了两声，用鄙视的眼神看狐尾:“你羡慕不来。”
这种眼神看的涂潇潇很不舒服，他不悦地把狐尾全收了。
姜明将目光移向他的狐耳，嗤笑道:“你一个妖，怎么敢觊觎仙子？”
他的嘴比狐妖厉害:“仙妖殊途，你不知道吗？”
仙妖殊途，又是仙妖殊途。
涂潇潇听到这四个字就来气:“仙妖殊途又怎么了？她还不是收了我。”
“哈。”姜明嗤笑出声，话里没有一丁点尊重:“妖族血脉低劣，你们就是一群会化形的异兽，低等兽类而已。”
妖修都知道仙修自视甚高，看不起妖族。
但被仙修如此贴脸羞辱，涂潇潇从未经历过。
他气的脸色铁青，努力压制打死姜明的想法。
姜明只当戳到了狐妖痛处，使他无言反驳，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你真当她喜欢你？她只不过把你当宠物，玩物。”
‘嘭！’
姜明被拍飞在院墙上。
他内脏破裂口吐鲜血，命去了一半。
院中母子听到动静，跑出来看到后，又哭又闹。
母子俩伤心欲绝，沈瑶哭红眼指责他的声音和画面，在涂潇潇脑中快速闪过。
他长舒一口气，控制住把姜明拍飞的冲动，调整好呼吸节奏，换上不介意的微笑。
“我本来就是要给她当灵宠的。”
涂潇潇说的多么荣幸一般:“我愿意给她当灵宠，就算她把我当玩物，也是因为喜欢我。”
他压中语气咬词:“比你好。”
涂潇潇心眼子从眼神中蹦出来:“你说是吧？姜明。”
“有了孩子她也不认你，我一个妖都同情你。”
若不是因为打不过，姜明此时已经下狠手了。
一山更比一山高。
眼前的狐妖，无论实力和心计，都比他厉害。
姜明不得不暂忍一步。
“你们在说什么？”沈瑶站在院门口大声发问，打断他俩较量。
风瑜站在沈瑶身旁，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她。
冷月清风，十分登对，看起来就是恩爱幸福的一家三口。
姜明转身欲回院内。
“诶，等等。”涂潇潇叫住他，上前两步，拉近距离，低声轻语:“咱俩争风吃醋有什么用？她最爱的是风瑜，不如我们合作。”
姜明狐疑瞅他:“怎么合作？”
涂潇潇挑了挑眉:“你，想不想她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