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后一次劝我？”
“你有资格劝我？”
“你这家伙，还劝上我了？怎么听你这个动静，感觉你好狂啊。”
老人的脸上写满了倔强，他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被看穿后的恼意，对着秦阳说道：“都让你懂完了？就你还是神医啊？”
显然，老人已经被说得不耐烦了，这俩年轻人，从一开始就要缠着给自己治病，到现在还不死心，他真的有些烦了。
“算了吧，我才不打算治病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侧身，想要结束这场对话。
“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去忙了，我还得捡瓶子卖钱。”
那姿态在宣告着他的决定不容更改。
秦阳静静地站在原地，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如果老人真的不肯治病，他秦阳也没什么办法。
只能顺从老人的意思了，他先离开，把阳明医院的事情给解决一下。
“那好吧，我先走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没有丝毫的抱怨或纠缠，他微微欠了欠身，像是在向老人致以最后的敬意，随后缓缓转身。
秦阳深知老人病情的严重性，他也明白自己的医术或许能够成为老人的救命稻草，然而，他更清楚，在老人没有放下心中的疑虑与偏见之前，任何的强求都是徒劳。
老人则站在原地，望着秦阳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的内心并非如表面那般坚定，其实在秦阳提及那些病症的时候，他的心中已经泛起了一丝涟漪。
他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对中医的偏见是否真的正确，也在思考着自己拒绝治疗的决定是否太过草率。
可是，多年的观念与经历让他难以轻易地迈出相信的那一步。
毕竟自己貌似看上去，好像真的没啥病。
就是偶尔，会有一点气闷，喘不上气，身上也有点儿疼。
虽然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小病，但是老人能明显感觉到，频率越来越快了。
之前是一个月一次。
现在是一周好几次。
“唉……我……我该不会……真有点儿小病吧？”
“不……应该不至于，我应该不至于是绝症，肯定是小病，对对对，肯定是小病的。”老人喃喃自语着，带着一丝无奈。
曾经，作为院长的他，生活优渥，饮食起居都有着较好的条件。
那时的身体虽已不再年轻，但也还算康健，偶尔出现的小毛病，也能很快恢复。
可如今，身份一落千丈，从院长变成了清洁工，生活水平直线下降。
每日的饭菜不再精致，居住的环境也变得简陋，压力与日俱增，心中的愤懑与不甘如同郁积的火焰，在心底熊熊燃烧。
他坚信，这发病频率的加快并非是病情恶化，更不是什么不治之症。
“不过就是因为自己上火了，再加上生活水平下降所导致的。”老人挺了挺脊背，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试图说服自己不要被身体的变化所吓倒。
他回想起近日来，时常感到喉咙干涩疼痛，像是有一团火在灼烧，偶尔还会伴随着轻微的咳嗽，夜里睡眠也变得不安稳，多梦易醒。
在他看来，这些都是上火的典型症状，只要调整饮食，降降火气，一切都会好转。
他想起小时候，在老家生活，上火了就去田间挖些草药，熬成汤汁喝下，不出几日便会痊愈。
那时的生活简单而纯粹，身体也似乎有着更强的自愈能力。
而现在，虽然身处医院之中，周围都是先进的医疗设备和药品，但他却始终对这些现代医学手段抱有一丝怀疑，更倾向于相信自己多年的生活经验。
此时，任建华从一旁走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焦急与不满，“老头，为什么不试试？”
“秦阳他真的是为你好啊。您这病要是再拖下去，可怎么办？”
“老头，我可告诉你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儿了！”任建华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知道你们是好心，但是我这把老骨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状态。”
“我不想去冒险尝试一些我不确定的东西。”
老头的脸上写满质疑，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着警惕，对着秦阳和任建华说道：“我就是信不过你们，两个小年轻，懂什么医术？”
“快走吧！别打扰我了，再这么胡搅难缠，我可就把你们当成骗子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强硬。
任建华一听这话，顿时气得脸涨得通红，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般，他的双眼瞪得极大，眼中怒火熊熊燃烧，那愤怒的目光像是要把老头给看穿了一样。
他深知老人心中的固执与偏见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消除的，此刻再多的劝说恐怕也只是火上浇油。
他拉了拉任建华的衣角，示意他先冷静下来，可任建华此刻正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他用力地向前跨了一步，指着老头的鼻子说道：
“我们好心好意想帮你，你倒好，把我们当成什么了？骗子？哼，你也不想想，我们要是骗子，费这么大劲儿跟你在这儿磨叽干嘛？”
老头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冷哼一声，把扫帚往地上一杵，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谁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现在这社会，骗子的花样可多了去了，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见得多了。你们一来就说能治好我的病，还打着要拯救医院的幌子，我可没那么好糊弄。”
老头的眼神中满是不屑，他斜睨着任建华，那模样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毛头小子在无理取闹。
任建华被气得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清晰可见，
“你……你这是老糊涂了吧！”
“秦阳的医术那是有口皆碑的，你倒好，宁愿在这儿拖着病，也不愿意相信我们，真是顽固不化！”
任建华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发高亢，“你非得死了，才肯罢休吗？”
老头听了任建华的话，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恢复过来，“哼，你们说的那些我又没亲眼见过，你们中医还能有多大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