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变数与灾厄
“肯尼斯那边的进度如何了？”
正当弗洛瑞安低着头暗自欣喜之时，教皇的声音却突兀的在大厅中响起！
嗯？
肯尼斯？
弗洛瑞安闻言微微一怔！
定了定神，回想了一番收到的情报，他这才缓缓开了口“根据收到的消息推算，卡佩和西德尼联军已经于十天前，成功在格拉贡山一带汇合！”
顿了顿，他又道“根据王都那边的暗探消息，那位年轻的安德鲁十二世目前已经组织了大军，准备反击！”
“只不过东境和北境毕竟遥远，他现在能组织的骑士团，主要还是王都附近的一些大贵族的骑士，人数并不多！”
“这支部队由格拉蒙公爵带领，目前正在格拉贡山一带，和卡佩公爵带领的队伍激战！”
“格拉蒙？封地在诺森伯兰郡的那个？”
侧侧头，教皇看了过来！
“是的，您没记错，就是他！”
弗洛瑞安的回答，让教皇更是不解“如果我没记错，他可不擅长战斗！”
难道自己是老眼昏花，还是记忆不好，记错了人物？
他的记忆中，这个格拉蒙与其说是个公爵，还不如说是个商人。
在他整个生涯中，几乎没有拿得出手的战绩。
这么一个籍籍无名的格拉蒙公爵，凭什么能将多年征战的乔纳森阻挡在西瓦尔镇？
别看乔纳森-卡佩这些年战绩不佳，和圣教的对峙似乎每战必败，可单纯从战斗力和战斗指挥上，他其实并没什么问题。
之所以失败，无非是抵抗意志并不强烈，有着肯尼斯的态度作为缓冲，他并不想真的得罪圣教。
加之教会的圣教军几乎都是教会信徒组成，有着更为坚决的意志，才造成了他在对抗圣教之时表现不佳！
说白了，不是他太弱，而是圣教太强！
可他格拉蒙，凭什么？
“冕下！”
躬身一礼，弗洛瑞安也一脸赞同“确实，以前从未听说，这个格拉蒙公爵如何的擅长征伐。”
顿了顿，他和教皇一样，显得疑惑不已“可这次... ...这格拉蒙表现得极为厉害，每次出击都对时机拿捏得极为精准... ...”
这次阻击战的格拉蒙，表现得就如同开了全图外挂一般，每每针对肯尼斯联军的薄弱处，发起最为准确的攻击。
不是烧了大军的粮草，便是在半路伏击小股部队。
要不是他现在手里的兵力实在不足，加上骑士和士兵都极不擅长战斗，恐怕卡佩公爵早已大败溃逃。
“还有这回事？”
显然，这个消息也极为出乎教皇的预料。
“对，冕下”弗洛瑞安点点头。
“我怀疑，这可能是什么魔法师搞的鬼，我正打算派个主教过去看看... ...”
其实他心里，更加怀疑的是那威尔斯在搞鬼，不过鉴于在王都的事情，他实在没法将这话说出口。
否则，不免有大主教会认为，他弗洛瑞安只是被兰尼吓破了胆，什么事情都往他身上推。
“好，就这么办吧！”
点点头，教皇严肃道“对于那边的事情，你多关注一些，这关系到我们下一步的计划，有问题的话尽快汇报！”
他本以为也就这些了，可让教皇没想到的是，弗洛瑞安竟然真的又点了点头，正色道“冕下，确实还有一些问题！”
“冕下您也知道，这些无信者战斗力太过倚重骑士，即便有了一些我们支援的秘银剑，可在对方装备了类似武器的情况下，实在是相差了太多！”
“嗯！”
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坐在高位的教皇却没说什么！
他当然知道，安德鲁王国最近新出现了一种名叫暗纹剑的武器，其锋利程度和圣教的秘银剑不相上下。
在之前的对抗中，这种武器也对圣教的大军造成了一定的威胁！
之前是敌对关系，那乔纳森当然不可能告诉圣教，自己装备的新武器来自何处。
直到此时双方成了盟友，圣教才愕然发现，对方那些暗纹剑竟然也出自那个新冒出来的公爵，兰尼-威尔斯！
按照对圣教生产的秘银剑推论，那暗纹剑的产量必然不高，对于整个战局必然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可这，毕竟是一个变数！
“冕下，对这个... ...威尔斯家族，您有什么打算？”
“他一个高阶之上，是不是... ...是不是对世俗插手太多了？”
要不是对方是个高阶之上，还是两个，他真的想问问对方，这么积极地插手世俗事物，难道对魔法世界的终极奥秘不感兴趣了么？
非得要在世俗中打滚？
可他却不可能问出这话，想到在安德鲁王都看到的景象，他甚至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相比他的气愤、不解、畏惧，教皇则显得淡定很多，平静的可怕。
“插手了什么？”
“插手了... ...”
说到一半，弗洛瑞安也发现了问题，缓缓闭上了嘴！
是啊，插手了什么？
仔细想来，之前供应乔纳森的暗纹剑，只是人家作为贵族的领地产业，和魔法界完全搭不上关系。
难不成人家成了大魔法师，反而连赖以生存的产业也不能做了么？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至于格拉蒙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的表现，至少现在还没有明确证据表明，这是一种魔法手段！
再说了，即便明确了这是一种魔法造物或者魔法手段，而且也证明了是兰尼在搞鬼，谁又敢去当面质问一个高阶之上？
信不信人家反手一巴掌便拍死你？
因为从来就没有人能强行规定过，大魔法师绝对不得参与世俗的事情。
也从来没人能如此规定。
之所以有这样的共识，不过是对于大魔法师们来说，这世俗间的东西已经没了太多的意义，那更像是一种约定成俗。
可绝非是谁有能力阻止一个大魔法师，参与王国间的纷争！
“放轻松，孩子！”
抬手下压，教皇的声音轻柔，语调舒缓“实现圣主目标，过程必然是曲折而艰难的，你我都知道，那不可能轻易达成！”
“可不论过程如何曲折，进展如何艰难，主的目标一定会、也必然会实现！”
“这些东西，不过是曲折过程中一点小小的变数，又何必如此在意？”
说到这，教皇那苍老的面容才终于露出了一丝峥嵘。
“如果这威尔斯家族一定要做我们路上的绊脚石，我并不介意让他们见识见识，圣教禁术的威力！”
... ...
对于教皇和弗洛瑞安来说，发生在格拉贡山的战斗，仅仅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战斗。
其中的武器也好，参与其中的人也罢，不过都是个小小的、不太影响大局的变数！
可对于生活在西瓦尔镇的红鼻子酒鬼，对于镇上的平民来说。
这小小的变数... ...便是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