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爷子听刘扬说了林儒的事，苦笑一声：
“成林这个兔崽子，真的跟传说中的神棍一样，他怎么就知道卫明这个人？他怎么就断定卫明有事？”
刘扬不以为然的跟爷爷说：
“历程秘书长的事在街边巷尾传播，除了组织部门有人放风，谁还有这个能力参与这件事？
组织部门跟花赟走得近的，只有林儒一个人，这是公开的事。我叔把这个信息传给成林，他自然会琢磨林儒的履历，包括他的周围一些亲近的人。
成林在网上查到了林儒与卫明的关系，这是整个事件的突破口。他在网上查到了与卫明有关的几件事，正好与我手里关于卫明的举报材料契合。
剩下的事就简单了，华北督察室那边两天就把卫明的事查实了。
这次花赟不用埋怨别人，是他自己有点张狂了。
还有半年时间讨论人事，他就开始频频往外放风，把一些还没有定下来的事到处宣传。
只是他没有想到咱们会下手，而且下手这么快。
花赟兄弟和儿子都进去踩缝纫机了，他还在外面算计别人。成林说的对，有些人你不狠狠的打疼他，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畏惧。”
刘老爷子看看刘扬：
“你现在受成林的影响越来越大了，明显带有暴力倾向，下手又快又狠。”
爷爷说的这个刘扬不反对。成林遇事谋定而动，不动则罢，一出手就是稳准狠。
“爷爷，我这些年做的事，绝大部分都是成林在后面制定的方案，我行事带着他的风格是肯定的。
这次林儒想动我的位置，背后百分之百是花赟的意思。如果这事最后正式提交上去讨论，你说咱们有多少胜算？成林的判断是基本上没有！
他分析过，我爹退下来有段时间了，那点余热现在没有多少力度了。您过去的那些关系，也使不上劲了，这样情况下指望别人替我说话，根本不可能。
最后我的位置被各种利益平衡掉的可能性太大了，关键是咱们一点反制手段都没有。
与其这样，他建议要先下手。谁冒头就打谁一下，让有些人心存忌惮才行，不然有些人就会越来越胆大，以后指不定还有什么歪点子呢。
这个策略有没有威慑力，还要观察一段时间，但是总比咱们坐等别人算计，有更多的主动权。
我这段时间专门研究举报材料，只要跟花赟有关的人，都是重点研究对象。咱们手里要有点东西，让有些人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刘老爷子听完刘扬的话，沉默半天：
“你能遇到成林，可能是你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以后遇事多跟他交流吧。
你叔现在尝到甜头了，他跟我提起，如果他年底工作变动，想继续带着成林走，这事你怎么看？”
刘扬摇摇头：
“我叔如果回京城，成林不会跟着他走的。一个原因是老柯在京城，成林不愿意回来，怕有的事掺和大了，对老柯不利。
老柯在京城快三年了，成林都不掺和老柯的事。
另一个原因是回到京城，成林就不能跟现在这么自由。京城里的单位，没有一个能允许成林这样自由发挥。
他在下面，如果我叔有事喊他过来，反而那样更方便，爷爷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刘老爷子看看刘扬：
“他想回悦南？有合适的位置给他吗？”
刘扬点点头：
“回悦南的位置相对好找一些。
现在悦南省政府这边蔺高辰主事，他欣赏成林，给成林一个政研室主任，把他级别提到正厅，不显山露水的，难度不大。
如果悦南这边人事变动太大了，成林去东齐也是一个选择。那边洪湖在省政府主事，一样有合适位置给成林。
洪湖在东齐孤军奋战，成林把东齐军区政委回寿亭介绍给洪湖，我让我爹出面协调，又从悦南调来蒲远当常委副省长，确保洪湖在东齐有自己的话语权。”
刘老爷子点点头：
“这样安排也行。他自由自在的，你叔有事喊他过来也方便。他的性格不回京城也罢，破坏力太大了。”
刘扬哈哈笑起来：
“爷爷这点说错了，他做事分寸感把握的很好，不会贸然行事。
上次他领着人回京城收拾老鬼，咱们看着有点草率了，但是他回来先跟老柯打了招呼，让老柯有了心理准备。
一旦有闪失，老柯自然会找人给他处理尾巴，不会有太大的纰漏。”
刘老爷子有些吃惊：
“这点是我没有想到的。”
刘扬有些感慨的说：
“成林是在福利院长大的，从小没有人在后面给他支撑。因此他做事都是先把最差的结果考虑好，看看自己能不能解决。
如果自己解决不了，他会继续完善方案，贸然行事不是他的性格。”
刘老爷子长叹一声：
“唉，也难为这个孩子了。看着他一路风风光光，没有几个人知道他遭了多少罪。好在老天有眼，让他回归周家。”
刘扬也有些黯然。有些人看见成林的开朗睿智，看到他今日的成功，有几个人知道成林的满身伤痕？
……………
成林没有想到刘扬和刘老爷子在背后议论他，他正坐在高铁上往东齐走，池国伟在东齐省城漓泉，遭到不明身份人的袭击。
幸亏有田中李闯跟在身边，池国伟幸运的没有受到伤害。田中胳膊和肩膀上被人砍了几刀，李闯右肩膀被砍伤，幸好两个人都没有砍到骨头。
事发后警方抓获了行凶人员，只是这些人嘴硬，不肯说出幕后主使。漓泉市局还在继续侦查，进度似乎缓慢。
成林来漓泉的路上，也在反复琢磨这件事。这种情况大概率幕后的主使有点背景，漓泉市局不敢去动他。现在拖字当头，就等着背后关系之间的较量。
成林把悦南的于东和刘冰临时调到漓泉，代替田中李闯给池国伟护卫，同时也在跟洪湖沟通，查出幕后黑手。
洪湖刚过来半年多点，在公安系统还没有特别信赖的人。他安排秘书给漓泉市局打过电话，询问过这起案件，效果不佳。
行凶人员属于社会闲杂人员，据说早期是漓泉市区美丽泉歌厅的安保。后来浪迹社会，专门充当职业打手，挣点黑钱。
这次的黑钱是谁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