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跟，我去楼梯间打个电话就回来。”江柔说完，朝位于电梯口的消防门走去。
阿坤不解地挠挠发顶，别头看向敞开门的办公室，心生窦惑：[在办公室不能打么，非得去楼梯间]，口风严紧是保镖的基本职业素养，他也只是想想，没敢说出口。
庄总说过，姑娘除非遇到危及生命的安全问题，其它一切事都无需汇报，让他们四人全听姑娘安排。
江柔进入消防门，倚墙站了一会儿，才从兜里掏出手机按亮屏幕。
她就发个信息，在办公室里也能发，但多年养成的习惯让她仍然觉得，聊私事还是到楼梯间好些。
微信头像里，季凌的海啸头像沉寂那么久后终于有了颜色，江柔深吸几口气，点开对话框，上面依旧是自己发给季凌的信息，他半个字也没回复。
江柔静默两秒，输入一行字点了发送，[季医生，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能聊聊么？]
盯着屏幕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对方回复，失望悄悄盈满心口，直到耳朵里响起上方楼道，有下楼来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江柔抽抽鼻子，压下眼底浸出的湿润，关了手机揣回衣兜，转身搭上门把。
“要聊什么？”
日思夜想的醇厚男声，带着点嘶哑递进江柔耳里，她不可置信地身形一滞，停止手上动作倏然转身，定愣愣地盯视楼道上方信步迈下朝她靠近的挺拔身影。
瞬刻，她连呼吸都忘了，更感觉不到缺氧的窒息，季凌就这样水灵灵地骤然贴近，将她禁锢进他的阴影，如梦似幻，有种不切实际的真实，明明昨日的他还冷如冰霜，惜字如金。
久违的清冽气息涌入江柔鼻翼，清隽瘦削的俊脸在她瞳孔里放大，一切来的猝不及防，江柔莫名地慌了，脑袋空空，竟忘了要跟季凌说什么。
季凌的身子逼近江柔，将她抵至墙上，近在咫尺地深情凝视，看着她眼底洇出慌乱的碎片，像只误入歧途的小鹿，茫然而不知所措。
他不忍，心痛，目光往下游离，落在绯红的唇瓣，上面晕出的潋滟莹光晃花季凌的眼，桎锢着他的心，再也挪不开步伐。
偏头吻下，四唇即将相贴的瞬间，脑中电光掠过，季凌抿回唇擦过江柔微凉的脸颊移到耳侧，“他亲过你吗？”
语气里毫不掩饰地析出浓稠酸，撑在墙上的手，发出轻脆的骨节摩擦声。
“谁？”江柔不明。
“庄...臻！”季凌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每一声都如钢刀刺得他生疼。
江柔终于明白，原来季凌的刻意疏远，是在吃庄臻的醋。
“你是因为他？”
季凌站直身子，很没骨气地将头别向一边，用冰冷的声音掩盖心虚：“不是！”
说完，转身想离开，他不敢再与江柔这样待下去，怕自己好不容易才筑起的精神防线，会被她的眼神土崩瓦解。
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拽住他衣袖：“他是我大哥，永远都是。”
江柔不想说太多，怕造成更深的误会。
“大哥！”季凌勾出一抹冷嗤，“不是未婚夫么？”
江柔：“......”
她不知道季凌为何会知道这事，可怜兮兮，委屈巴巴地凝视他，喏喏道：“如果我说那是小时候的戏言，你相信吗？”
季凌快要融化进这个声音里，这些日子以来想她都快要想疯了，就在刚刚差点失控，舌尖顶顶上颚，抽回手臂插进衣兜，冷漠而决绝：“戏言？情人节你没与他一起过？”
“没有，就吃了一顿饭，什么都没发生。”江柔极力解释。
“我与他，你选谁？”季凌再次逼近，没等江柔回答，唇角牵出一个讥诮，不再发一言，转身下楼。
江柔呆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季凌的身影在转角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