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有老家伙们施法,联手开出了守护结界。
乃一堵透明却极厚重的光墙,横在了战场和帝都的中间,以抵挡余威。
战场是何景象,世人看不清,至少,看不清人影,就见风云色变,电闪雷鸣,轰隆声、剑鸣声、龙吟声....不绝于耳。
看戏需谨慎。
不少看客都心灵颤栗,立在远方望看,是个极明智的选择,敢靠近战场,喋血都是轻的,保不准一个轰动,便被震灭成灰。
楚萧深吸了一口气,亦颇受震撼,原来,纵他修到通玄第四境,依旧是个小虾米。
昔日,师傅与负剑人对决,他便无力观战。
时隔多日,也还是那般境地,真武也好,通玄也罢,貌似无甚区别,顶不住余威,便是连靠近战场的资格都没有。
并非所有人都看不清。
有能就近观战的。
如那帮半步天虚的老家伙,便以秘宝护体,杵在外围观看,皆已神色煞白。
那个神秘剑修太强大了,对剑道之参悟,早已是人剑合一之境,龙尊战力全开,竟都奈何他不得,且还被其杀的频频喋血。
“究竟是何方神圣?”开阳子和摇光子皆深吸了一口气,一众苍字辈,也都眉头紧皱,自问鼎半步天虚以来,他们还是头回见龙尊,伤的如此狼狈。
身为鏖战者,最惊的还是秦龙尊,他自认已天下无敌,却是对上此人,底蕴尽出,越战越乏力。
对方攻伐之霸道,远超他定论,他所谓的神龙护体,在其面前,好似一张脆弱的白纸,难挡其剑威。
铮!
剑鸣又起。
是负剑人施法,振臂一挥,便是一道横贯九天的剑光,藏着无匹的剑意。
秦龙尊则通体绽放光辉,体表覆上了一副铠甲,且还在身前,化出了四面金光盾牌。
不够。
远远不够。
剑光还未到,盾牌便被剑威刺穿,铠甲之防御,倒是一绝,震碎了剑光,可剑意之余威,却斩的秦龙尊蹬蹬后退,嘴角溢血。
“汝这十年,终究是荒废了光阴。”负剑人淡淡一声,双目自始至终,都古井无波,很好的阐释了一番寓意,他对而今的对手...很失望。
“还未完。”
秦龙尊喝声如雷,轰的一步站稳身形,而后如真龙腾空而起,万千龙气聚成了一把刀,足百丈庞大,被他凌天劈下。
见之,场外一众苍字辈,无一不心境直颤,如此一刀,纵他们防御全开,也绝然挡不下,此乃龙尊最强一击。
反观负剑人,则悠然而立,淡若止水的一双眸中,不见一丝波动,只周身左右,有一柄柄虚幻的剑影,似隐若现。
斩!
龙尊刀落,却是百丈的刀芒,在负剑人三尺之外,便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挡下。
那股力量很霸道,硬如金刚石,一刀劈在其上,铿锵作响,且刀芒还被震了个崩碎,连他也一并被震翻,双臂断裂,鲜血狂喷。
“怎么可能?”场外的众苍字辈们,都惊的无以复加,看负剑人的面色,也满目难以置信。
龙尊的全力一击啊!竟连那人的防御都未破开,他分明只是一个半步天虚,怎会强到如此地步?
千丈外,大秦的太上皇,已从横翻中落下,足退了三五步,才强行止住身形,一身龙气极尽溃散。
他双目极尽微眯,死盯着负剑人周身,挡下龙刀的那股神秘之力还在,那该是一种剑道,三尺天地皆他剑意,绝对防御。
“好一个三尺剑意。”天下第二,是不吝啬夸赞的,他未再攻伐,连全力一击都伤不到对方分毫,再战下去,也毫无意义。
“承让。”负剑人微微一笑,收了秦龙尊的兵器,转身离去,继续游历世间,继续找寻那个...能近身他三尺的人。
一众半步天虚,是目送他离去的,一双双眸光,皆明暗不定,疯魔之后,又一个天下第一,龙尊还是那个千年老二。
该说不说,第二和第一的差距,大的让他们难以接受,以那人此战所展现出的底蕴,天虚境不出,谁压得住?
“咋个没声儿了。”城门处的看客,都竖起了耳朵,多登高望远,隐约可见一片残破的天地,却再无大战的轰鸣。
吼!
许久,才闻龙吟声。
万众瞩目下,秦龙尊归回,如一道惊虹划天而过,入了帝都,便消失不见。
世人多面面相觑,你瞅瞅我,我看看你,都想问一句:谁赢了?
眼界高深的老家伙们,则在语重心长的捋胡须,分明看到了龙尊一身伤,且面色不佳,“八成是输了。”
此话一出,太多人惊怔,那可是大秦的太上皇啊!疯魔之后,他便是天下第一,堪称无敌的存在,还能战败?
能。
咋不能。
龙尊走的太快,世人未看清,可稍后归回的一众苍字辈,他们是看的真真的,神色比一个比一个难看,太上皇显然是输了。
“那人何方神圣啊!”城墙上下,一片轩然大波,前有疯魔,后有负剑人,这世间,究竟还有多少卧虎藏龙之辈。
“老头儿,你的夫子剑,怕是要多等几年才能拿回来。”遭打击的,何止秦龙尊,还有楚萧,不入半步天虚境,难与那人掰手腕啊!
所以说,尽快提升境界。
修炼需资源。
资源得用钱买。
嗯...挣钱。
这思路不就清晰了?
大戏落幕,城墙上下的看客,多意犹未尽,直至回了帝都,都还三五成群的嘀咕。
人多了,奇闻怪谈便也随之来了,惊世大战的风波,还未停歇,另一个消息,便很快飘满了龙城:天权国师过大寿,收了三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寿礼。
“头颅?”
“他孙儿?”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有人拍着胸脯发誓的,听的世人一阵咧嘴咋舌,这是多大的仇恨哪!百岁大寿给人这般惊喜。
唏嘘归唏嘘,心中畅快的人,一抓一大把,卫阳、卫康和卫昊那仨王八羔子,都妥妥的人渣,缺德事没少干。
而今好了。
都遭报应了。
“天玑子,你孙儿江鸿想你了,八百万,凤鸣山...过期不候。”世人唏嘘感慨之际,一道不合时宜的狼嚎,传入了帝都。
闻之,还在高谈阔论的世人,又不禁一愣,特别是某些参加过百岁大寿的老家伙,眉毛挑的最高。
今天啥个好日子,大戏属实不少呢?某人大寿,惊现三颗头颅;神秘剑修挑战,龙尊战败;都还未缓过劲儿,又来一出戏。
“好,很好。”天玑子一声冷笑,转身望向了枯岳大师,随手还递了一个装着丹药的玉盒,“道友,且与老夫走一遭。”
“好说。”有钱挣,枯岳大师自乐于出手,早闻绑票一事,前两场未赶上,这第三场,定要去瞧一瞧,何人这般胆大包天。
“杀。”天枢子和玉衡子的面色,就多了一抹的狰狞了,天权子的双目,也猩红不堪,笃定绑匪与杀他孙儿的人,是一伙的。
择日不如撞日。
定叫那人有来无回。
“麻烦喽!”
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开阳子和摇光子那两个老油条,便在暗自为绑匪默哀。
今时不同往日了,今日这场戏,怕是要被反客为主,因为某四个老家伙...请了高人。
哥俩也跟去了,也颇为好奇,绑匪是哪位神人,搞不好还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