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叫救护车……我要去医院……我要死了……”
傅修澜虚弱地哀求着,声音已带上了哭腔。
三分真情,七分演技。
再不脱身,这死女人一定原地报警。
傅天龙早就知道,他这个弟弟私底下玩多烂。
只不过以前都是小打小闹,也就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看来,是该给他点教训了。
“把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拖回去!这里所有人,也一并带走。”
很快训练有素的保镖,把半死不活的傅修澜带了出去。
“把所有监控处理干净。”说完,傅天龙视线在头顶四下扫了一圈,又压低声音补充,“去查二少爷手里的脏东西从哪弄来的,查到后找到之后,你知道该怎么做。”
“明白。”助理心领神会,点头领命。
“这小子有精神病,我代他跟你道歉,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精神病是免死金牌吗?
楚荷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讥讽。
这微小的波动被傅天龙精准捕捉。
他当即话锋一转,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目光精准地投向季霖:“季霖,凭你这身手……就没想过跳槽?”
靠,当她的面挖她老公墙脚,这个傅天龙,当她是空气?
护犊子谁不会,楚荷拢了拢外套,上前半步,挡在季霖前面。
“傅总,您身边应该不缺人才,还是别惦记我的人了。”
楚荷这动作,把季霖感动坏了,当即表态:“嫂子说的对,我从没考虑过跳槽。季霖这辈子生是老大的人,死是老大的鬼。”
楚荷:“我们现在能走了吗?傅总。”
“当然能!”傅天龙哈哈一笑,“我安排车,先让人送你们回去。”
楚荷将匕首收进兜里,点了点头。
门外月朗星稀,夜凉如水。
晚风带着微凉的湿意拂面而来,瞬间冲散了身后包厢里那令人作呕的甜腻与血腥混合的气息。
楚荷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刚才在里边的那股恶心的不适感才稍稍缓和下来。
傅天龙亲自将她们送出来。
季霖上前一步,快速为她拉开车门。
就在楚荷弯腰准备上车时,傅天龙叫住了楚荷。
语气不轻不重:“弟妹,今天的事,我会亲自跟阿承解释。”
楚荷眸光一冷,立刻听出了话外音,他想用人情把今天的事按下来,私了。
胃里顿时一阵翻搅,兄弟俩都挺恶心人的。
傅修澜那种变态人渣,不知道霍霍了多少女孩子。
在傅天龙这些人眼里,别人的清白和痛苦,都不过是可以用权力和人情来摆平的筹码。
她没有回头,心里冷哼,径直坐进车内。
车门关上时,‘砰’的一声,发出沉闷的巨响。
傅天龙眉梢微挑,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并未多言。
季霖迅速坐进副驾,司机启动引擎,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车辆平稳地驶入夜色。
楚荷靠在真皮座椅里,闭上眼,全都是那些扭曲的油画,和那个房间内令人作呕的画面……
回到公寓,她机械地洗完澡,倒在床上便陷入昏睡。
噩梦接踵而至。
一会是她被钉在画框里,傅修澜举着沾满颜料的画笔对她微笑……
一会又是萧承骂她是麻烦精,到处给他惹事……
清晨五点,楚荷猛的惊醒,额前都是冷汗。
她抬手在乱跳的心脏上捶了两下,重重呼出一口气。
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这些日子已然成了习惯。
可看到屏幕上,连个未读消息都没有,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望着天花板,心里翻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
季霖对萧承是何等的赤胆忠心,他不可能不知道她昨晚被人欺负了?
看来,他是真的忙,忙到已经顾不上她了。
这个认知让楚荷心里一空,浓浓的失落感裹挟了她,同时又很担心,担心他在那边会有什么危险。
窗外天刚蒙蒙亮,楚荷换上运动服,干脆出去跑几圈,把自己折腾累了,回来再睡个回笼觉。
门一拉开,迎面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堵“肉墙”。
一声低呼卡在喉咙,一股凉凉的带着寒意的怀抱,一整个将她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