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萧承在谈判桌上，从来都是别人等他，就没有他等别人的规矩。
咔嗒一声，秒针精准卡在九点整。
萧承骨节分明的手指曲起，一下下叩着桌面。
头疼的旧疾又在作祟，关节因为用力染了层薄粉色。
他掀起眼皮瞥了眼会议室墙上的电子钟，转而看向埃森。
“埃森，几点的航班？”
“十一点。”
差不多了。
萧承起身，“不等了，跟弗兰克说，合作的事，以后有的是机会。”
对方助理脸瞬间白了，伸手就拦：“萧总！别啊！已经提前跟您助理沟通过了，洽谈推后一小时，是您来早了，不如您再等等，我们总裁马上就来！”
埃森拎起公文包，金属搭扣 “咔嗒” 一下子扣上，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脆响。
对方助理的汗毛一下子都跟着竖起来了。
埃森抿抿唇，轻咳了一声，附在萧承耳边，声音不大刚好让弗兰克的助理听到。
“老大，您下午还要去‘万恒基金’’那边开项目会，再不走就耽误值机了。”
萧承点头，哼笑一声，斜着眼瞥向那人，眼神凉凉的。
“弗兰克的时间是时间，我的不是？”
“哦，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萧总您千万别误会。”
“行了，买卖不成仁义在，说不定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萧承唇角勾着抹捉摸不透的笑，“埃森，走了。”
说完就走，懒得给那助理一个多余的眼神。
萧承和埃森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直到两个人走出会议室，对方助理还是懵的。
反应过来，额角开始冒汗，手忙脚乱摸手机赶紧给自家老板打电话。
电话通了，助理几乎是喊：“老板！萧总走了！说不等了！您快下来吧！”
对付弗兰克这种多疑的，就得就得先断他的退路，让他自乱阵脚。
萧承坐进车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老大，咱们这步棋是不是险了点，弗兰克要是真沉得住气……”
埃森发动车子，余光瞥见萧承手指并拢一下下在太阳穴打转，这是他旧伤发作时的习惯动作。
赶忙问：“要不要去医院瞧瞧？”
“不用，小感冒。” 萧承闭着眼，就着前面的话题说，语气笃定：“弗兰克在 A 区地块上没少下功夫，只不过之前我们咬死不出手，现在我主动松口给底价，他怀疑有猫腻也正常。过了这村没这店，且等着。”
果然，话音刚落，埃森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埃森抬眼看向萧承。
“是弗兰克的助理。”
见他摇头，埃森没接，任由手机响到自动挂断。
看得出来那头是真着急了，没过十秒，萧承的手机也响了，依旧响到自动挂断。
第三次，弗兰克本人的号码打给埃森。
对方大老板放下身段，亲自打给埃森这个助理，不接说不过去。
所以，是时候了。
萧承眯了眯眼，抬手示意 “接，开免提”。
“萧总！我是弗兰克！”
电话那头似乎知道萧承就在旁边，开口明显有些急切，生怕电话挂断。
“哎呀萧总，刚才我确实有些事耽搁了，是不是助理没招待好您，回去我就开了他。您稍等，我已经到公司了，咱们马上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