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打算让你活着见到他。让他看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变成这副鬼样子。”
注射器里的液体晃出细微的波纹，阿久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仰起头。
“但现在我改主意了。”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像毒蛇吐信，“司高韵不是把你当宝吗？我就让他尝尝，失去珍宝是什么滋味。”
乔初月拼命摇头，眼泪混着绝望滚落。
“别碰我……司高韵不会放过你的！”
“放过我？”阿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将注射器狠狠扎进她脖颈处的动脉。
“会的，他会来救你！到时候，黄泉路上还能做个伴！”
冰冷的液体被强行推入血管，乔初月浑身剧烈颤抖起来，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扭曲。
阿久的脸在她视线里变成模糊的黑影，耳边是他癫狂的笑声，还有自己心脏擂鼓般的跳动声。
“乖。”
阿久抽出针头，看着她眼神涣散的样子，用手帕擦了擦她额头上的冷汗。
“对，这样才听话。”
他将针筒扔到一边，看到她领口肩头上一抹粉色月牙胎记，眸子一颤，随即又恢复黯淡。
乔初月的瞳孔骤然收缩，这句话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她混沌的意识里。
下一秒，她眼前一黑，彻底栽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阿久盯着地上的女人，眼底翻涌起狰狞的兴奋。
他转身对门外的手下扬了扬下巴：“把人带走。”
“老大，直接送过去？”
“嗯。”阿久声音发沉，“给司家递信，就说乔小姐在山上等着他们家小爷呢。”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她能不能撑到司高韵来，全看命。”
手下领命拖走乔初月。阿久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突然心脏钝痛一下。
“等着吧……”他摸着胸口的位置，声音低得像自语，“司家欠我的，是好好算一算了。”
他早已在那座荒山布下天罗地网，只等司高韵和萧承自投罗网。
就在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弹出“加密邮件”的提示。
阿久皱眉，点开就看到发件人栏显示“匿名”，邮件正文只有一行字：“看看附件，你会感谢我的。”
附件是个压缩包，解压后跳出的第一张照片就让他浑身一僵。
照片里是一张全家福。
第二张是一份dNA鉴定报告，鉴定人姓名赫然写着：乔初月。
阿久的手指死死抠住桌面，指节泛白到几乎断裂。
手机“啪”地摔在地上，屏幕裂开的纹路像极了当年火场里炸裂的玻璃。
不可能……
这不可能……
他怎么都不相信，刚才那女人会是自己的妹妹。
那些被强行压下的记忆突然决堤，十岁那年他亲手放的那场火，三岁的女孩抓着他衣角的哭喊时，却被他一把甩开。
他精心策划的一场复仇，到头来却亲手将失而复得的妹妹推向地狱。
阿久双手紧紧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嘴里反复呢喃着：“不可能……”
他不是没找过妹妹，后来他查到自家福利院，说妹妹刚送去不久生了一场大病去世了。
阿久盯着手机里全家福上的照片，又抬头看向门口。
想到乔初月被拖走时的样子，那些被毒品摧残的憔悴，那些被折磨出的麻木，突然都有了源头。
是他，是他这三天一次次亲手将针管扎进她的手臂，是他说要让司高韵尝尝失去珍宝的滋味……
“啊——！”
男人突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猛地踹翻了桌角，医疗器械散落一地。